第25章 神槍手

有人說,槍是讓男人長膽的東西,手握鋼槍就算是再軟蛋的男人也能長出三分勇氣。也有人說,槍是男人沒膽的證明。有了槍,再也沒有了刀刀到肉,劍劍見紅的勇氣,只能遠遠的扣動手裡的扳機。要我說,槍和刀劍沒有區別,都是殺人的利器,唯一不同的是,不用盯着對方的眼睛,晚上睡覺的時候少做一些噩夢。

工兵就是工兵,打仗的時候沒有步兵勇敢。郭家華等人只是遠遠的跟在劉文輝的身後,抱着手裡的衝鋒槍,胡亂的對着那些不知道有沒有敵人的灌木叢掃射。

大牛後悔帶上他們,以他的看法,這些人不但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還在浪費彈藥。

一邊快速的在叢林中奔跑,一邊將回過頭來的敵人消滅在眼前。敵人也不甘示弱,聽到背後的動靜,立刻派人過來攔截。鴨子叫特別的刺耳,聽的人怒從心生。

大牛的輕機槍在點射,看見敵人才賞兩顆珍貴的子彈。劉文輝和梅鬆左右分開,掩護大牛兩翼,三個人快速的朝着那塊岩石猛衝。三五個敵人已經被撂倒,顧不上檢查是不是被打死了,他們現在的任務是儘快和自己人會合,然後衝出敵人的包圍圈。

岩石後面的人也聽出了蹊蹺,槍聲鄒然加緊,不過顯的勢單力孤,比起敵人的槍聲要稀疏很多。就是這點稀疏的槍聲,始終還在,沒有讓一個敵人接近岩石。

小規模的衝突永遠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十幾分鍾戰鬥就宣佈結束,扔下十幾具屍體,敵人撤了。劉文輝覺得這不是敵人的作風,可現在的形勢不容他過多的考慮。

岩石的後面就兩個人,一個死人和一個活人。死人穿着我軍的軍裝,身體上裹着厚厚的繃帶,看樣子是自殺的。不是關榮彈,而是手槍。一槍打進太陽穴,當場斃命。身下的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慢慢的往坡下流。另外一個活人樣子有幾分奇怪,和梅鬆一樣沒穿軍裝,一雙草鞋上面用綁腿布將褲腿包裹的嚴嚴實實。身上的衣服是深黑色的袍子,手裡抱着一把好像火槍一樣的怪槍。

大牛舉槍瞄準那人,眼睛瞪大:“奶奶的,狗日的竟然這麼狠毒,連傷員都不放過。”

劉文輝一把拉住大牛,上下打量那人幾眼:“你是中國人?”

那人連連點頭。普通話也不怎麼標準,還沒有梅鬆說的好:“我是中國人!”一指旁邊的屍體:“他是團長,我們和大部隊走散了。”

大牛不相信:“團長?哪個團的?”

那人沒話可說,應該是不知道。

劉文輝稍微一思量:“不能久待,快走!猴子退的蹊蹺,離開這裡再說。”

大牛明白,這是敵人慣用的伎倆,匆匆而走是炮擊的前奏,說不定這個時候,剛剛和他們交火的那些人正在通過什麼東西和他們的炮兵聯繫。一招手,叫過郭家華:“你們兩個壓着他,小心這狗日的使詐,看緊了。”

炮火如期而至,打的很準,剛剛的那塊岩石捱了兩發炮彈,被炸塌了,沿着山坡往下滾,卻被藤蔓和樹枝纏繞住,懸在了半山腰。

一共發射的十發炮彈,更多的敵軍又上來了。看着如同螞蝗一樣的敵人,郭家華長出一口氣,轉身一推那人,跟上劉文輝等人的腳步。

重新回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吳桂喜領着剩下的工兵已經不見了蹤影,山洞的裡面躺着六具屍體。兩個重傷的不用說,四個輕傷的是割腕死的。

“吳桂喜,我草你姥姥!”大牛一拳砸在洞壁上,整個山洞都在晃悠。

郭家華等人撲倒在六具屍體前放聲大哭。

雖然說這六個人並不是吳桂喜殺的,但是吳桂喜扔下了他們,這就足以證明吳桂喜是個畜生,不配頭頂上那帽徽,和身上的軍裝。劉文輝也很氣憤,把牙齒咬的咯咯響。

大牛猛然間轉過身,一把抓住俘虜的胸口:“都是你小子害的,如果我在,姓吳的敢這麼幹,老子宰了他。”

梅鬆急忙抱住大牛。然而他瘦小的身板豈能是大牛的對手,隨便一甩手,便將梅鬆甩開。大牛怒火不消:“說,你個狗日的到底是誰?敢不說實話,我就掐死你!”

劉文輝怒吼道:“夠了!都安靜點,這個賬以後再算!先保存體力,敵人很快就到,離開這裡再說。”

弄了些枯枝敗葉將洞口擋住,七個人押着俘虜繼續前進。這個俘虜一路上都很聽話,讓走就走,讓停就停,給了就吃,不給也不要。無論是誰問他到底是誰,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中國人。

在新的歇腳點,劉文輝抓過水壺喝了兩口,然後遞給俘虜:“你真是中國人?”那人還是點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來着幹啥?別說是爲了報仇?”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樣旁邊的梅鬆。

那人看了看劉文輝,又看了看其他人:“我叫阿榜,是雲南人,我是你們僱來的嚮導。”

“你的槍法是跟誰學的?”這一點劉文輝最感興趣,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阿榜槍法很準,僅僅依靠手那杆單發前裝藥的火槍,就能擋住幾十個敵人靠近那塊大石。這一點,就是部隊上的神槍手都未必可以。

阿榜道:“我阿公教的!我們寨子里人人都會打槍,十五歲開始所有男人都有一把自己的槍,槍不離手,就算是睡覺吃飯都帶着。”

“你是少數民族?”

阿榜點點頭:“恩!我是苗族,具體說是岜沙苗族。”

岜沙苗族,中國唯一一個帶槍的民族。即便是現在,擁有武器屬於違法的情況下,岜沙苗族依然人人帶槍,男子十五歲就會有一把自己的槍,這在中國境內絕無僅有。岜沙苗族有着悠久的帶槍文化,人人有槍,卻是道不拾移夜不閉戶,有着淳樸的鄉土氣息。

岜沙苗族的帶槍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擁有自己的槍是成年男子的標誌,也是狩獵文化的產物。岜沙苗族長期生活在險峻的大山深處,與狼蟲虎豹和土匪強盜爲伍,爲了保護村寨,也是傳遞信號的手段,槍是他們的生活工具,就和我們吃飯的筷子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劉文輝對此一無所知,梅鬆倒是聽說過一些。他看着阿榜,阿榜也看着他,臉上帶着鎮定和從容。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長時間。梅鬆衝着劉文輝點點頭。

劉文輝伸手解開捆着阿榜的繩子:“兄弟,對不住了。”

阿榜淡淡的一笑,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現在能把我的槍還給我了嗎?”

劉文輝一抖肩膀,將他們繳獲的那把狙擊槍拿在手裡:“你會用這個嗎?”

阿榜看了半天。狙擊槍比起他的那把火槍要好不知多少倍。無論從結構還是用法都要複雜的多。阿榜接過來,先在手裡掂量了兩下,突然上肩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大牛和郭家華等人急忙拿起槍瞄準阿榜。阿榜一笑,從瞄準鏡裡看過去,大牛的那張臉可怕到了極點,傷疤上一顆顆微小的凸起都看的清清楚楚。

放下槍,輕輕撫摸着狙擊槍:“的確是把好槍,就是沒有子彈。”

劉文輝呵呵一笑:“子彈很簡單,和我們用的是一樣的子彈,只要你會用,這槍就是你的了。”

大牛連忙站起來:“老劉,這可是連長交給我們的,算是三連長的遺物,你……”

劉文輝一擺手:“槍就是用來殺敵人的,留在我們手上就是一塊廢鐵,如果阿榜兄弟會用,用它多殺幾個猴子,我覺得這也是三連長想要看見的。”

知道內情的人,全都沉默了。那幾個工兵也沒話說。阿榜愛不釋手的握着狙擊槍,看着劉文輝:“你真的給我?”

劉文輝點點頭,一雙眼睛盯着阿榜,似乎要看透這個個子不高的年輕人。阿榜很清秀,面向很嫩,完全和他的年齡不符。特別是那雙眼睛,裡面泛着清澈的光,透亮極了。

阿榜微微一笑,鄭重的點點頭:“等走出了林子,我把槍還你。”

話說的很輕巧,能不能走出去他們誰也沒有把握。按照目前的形勢判斷,自己人的隊伍已經走遠了,敵人已經趁機奪回了失去的土地。到處都是敵軍,到處都是敵國的百姓,他們幾個如此惹眼的中國人,已經陷入了絕境。除了這些之外,叢林也是他們的敵人。

地圖、指北針、望遠鏡這些必備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僅憑梅鬆的經驗他們在林子裡穿行了大半天。悶熱的天氣讓人都喘不過氣。然而,誰也沒有吭一聲,低着頭儘量跟上前面的人。

梅鬆突然停了下來,支起耳朵仔細的聽。這是他的習慣,梅鬆的聽力非常靈敏,哪怕是很小的一點聲音都逃不出他的耳朵。這一點在這能見度不及十米的叢林中極爲有用。

不多時,梅鬆一指左邊,扭頭對劉文輝道:“那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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