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早晨是被這樣活生生的打斷的。
蘇暖在十分沒人性的將“幫兇”送回家療傷並且一鼓作氣的解決掉了其他煩人的蒼蠅之後,就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學校,趁着守門老大爺打瞌睡的時候從圍牆上翻了過去,然後繼續以一種世界觀天昏地暗的狀態從窗戶翻進了宿舍。好在她們寢室只在二樓,而宿舍里正在與周公共舞的其他三個人和蘇暖有着相同的屬性,睡覺比天大,雷打不動,於是乎她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回了學校。隔天上午沒課,她本來打算一覺睡到中午的,結果這一切美好的願望,都被孟哆啦的慘叫終結。
那聲音,慘烈異常!
慘叫的原因是,她作爲蘇暖的上鋪,剛剛起牀第一眼就看到一個裹着運動服衣衫不整的女人以一種大字型趴在慘白的牀單上,手臂上的傷口雖已結痂,暗紅的血跡還是像午夜驚魂的醫院一般瘮人。及肩的長髮散亂的鋪在枕頭上,藍色的一次性口罩上還掛着晶瑩的液體,一副叫她起牀她就死給你看的架勢.更可惡的是,這半翻着白眼的醜惡嘴臉,着實讓一個剛剛睡醒還在睡眼摩挲的妹子不得不想到封鎖在水晶棺材裡千年的女糉子。
真的是,嚇死寶寶了。
其實慘叫一共發生了兩次,第二次的原因就比較簡單,孟哆啦收到驚嚇以後大腦瞬間麻木,導致四肢不協調,然後就一屁股坐上了蘇暖桌子上養着的三盆仙人球,三株剛剛吸收完日月精華的小精靈就這樣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被某女人的屁股給玷污了。
“蘇小妖!你大早晨的嚇人,我和你有仇麼?”孟哆啦努力安慰自己上下起伏的小胸口,然後怨恨的小眼神便直直的打在蘇暖不安分扭動的性感臀部上。
某哆啦的火噌的一聲就竄了上來!
嚇人也就罷了,還在這裡秀身材拉仇恨!!!
蘇小妖你真的夠了!!!
瞅了瞅自己胸前努力建設了二十年的摩天大廈還是平的跟飛機場一樣,孟哆啦心裡這個塞啊,“蘇小妖你給我起牀!”
一分鐘之後,其他兩個室友便聞聲趕了回來,目睹了這兩個女人“自相殘殺”的一幕。
嚴格來說,孟哆啦被牀上不知天地爲何物的女人刺激了之後,徹底暴走,抓着蘇暖的一條腿不放,誓死要把這妮子弄醒。
夏悠悠趕忙把手中的早點放下,衝上去苦口婆心,“哎呀藍胖!你是不可能叫醒小妖的,你這樣下去只會讓自己加速步入大媽或者高齡婦女的行列。要不你現在去抱着甜品站阿姨的大腿哭上兩個小時,讓她提早開業,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
孟哆啦外號藍胖,因爲她有一個圓潤的名字,一個肥而不膩的名字。
是的,肥而不膩,她不膩。
顧薇則是慢悠悠的走到早點面前,拉開椅子,優雅的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口粥。本想苦口婆心的以自己的智慧結束這一場鬧劇,結果在咀嚼過自己朝思暮想了幾天今早還特意早爬起來半小時去買的一週只開門一天的酒釀圓子粥之後,逗比本性就全部暴露,一絲不剩,“靠!老子買的是酒釀圓子粥!圓子呢!怎麼都是花生!!!”
夏悠悠一巴掌重重的拍上自己的天靈蓋,上帝啊,主啊,讓她死吧
夏悠悠同學作爲e大某女寢宿舍社長,曾經不下幾次對於這樣的情況表示累感不愛,投錯孃胎。
欲自殺不成,老夏很快的恢復了理智,抓住孟哆啦還在與睡神作鬥爭的手,用力的猛吸了一口氣,氣回丹田,打通任督二脈,仰天雄吼,“跳樓大減價!校園甜品站大減價了!買一贈五快來搶購啦!”
果不其然,以慘不忍睹的姿勢趴在牀上的某種不明生物腦子中的神經突然被繃緊,大眼睛猛地睜開,整個人跳了起來趕着去投胎般的一腦袋撞到了樓上的木板,然後兩隻手捂住傷處,含着眼淚可憐兮兮的問出了三個字,“真的麼?”
某悠悠猛往自己喉嚨裡灌了兩口水,剛剛用力過猛大傷元氣,鄙視的白了蘇暖兩眼,冷笑了一下“哼,真的?除非校長瘋了。”
“什麼?校長瘋了?啊啊啊啊,萬歲!”
“你才瘋了,大早晨的別發春!”夏悠悠露出一副死魚眼對着他們。
蘇暖立刻做死人狀,直挺挺的倒回牀上,從枕頭的縫隙之間發出聲音,“那我不起來,死都不起來!恩,就這樣,不起來!”
“已經十點了,況且今天是一個十分偉大的日子,你不能碎覺!”顧薇低頭看了看手錶,又喝了幾口粥,所以後面一句話幾乎是以一種非人類的語言發出的模糊聲音。
“十點?”蘇暖很快就又要進入美夢,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抓起桌子上的鬧鐘瞄了一眼,然後義正言辭的叫喚,“十點?哪裡有十點,這不才凌晨一點!”某人又用手指了指外面明媚的陽光,“你看,多大的月亮!”完全忘記了自己其實上個禮拜就該給鬧鐘換電池這一碼子事,如果鬧鐘會顯示日期那麼上面寫的一定是二零一六年二月十號。
擡眼瞥了一眼今早上廁所前才翻頁的日曆,夏悠悠氣的吐了一口老血,“如果現在有一把手槍,我也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顧薇用手安撫了幾下某悠的肩膀,“我懂,在這種智商隨時會變低的環境中,我也很想自殺。”
“自殺?哦不不不,我沒那麼悲觀。”老夏攤開手搖頭,然後指向在牀上裝死的蘇暖,“我只是想一不做二不休,一槍斃了她拉倒。”
“蘇小妖,你趕緊給我起來!比賽都快開始了,贏了的人可是有獎品的。”牀上的人依舊無動於衷,“獎品是一千元的甜品站代金券和三盆仙人掌。”
“什麼!”一千元的代金券!!!可以吃好久呢!蘇暖立刻清醒,坐在了牀上。
然後關機,重啓,系統修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