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叫什麼滕……向蘭。”
王宏目光一直盯在女孩跳躍的峰頂,當下有了思量。
“你幫我去問問,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意願進公司,如果有的話,幫我留下一個聯繫方式。”
“知道了。”舞蹈老師餘光瞥到王宏緊盯着少女胸前的涌動,嚥了咽口水。
總經理……應該不會來一出潛規則吧?
作爲半隻腳踏在娛樂圈的自己,真的好恐慌好害怕……
舞蹈老師這點小心思全部落在王宏眼裡,他暗笑了下屬的擔憂,也不戳破。
“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如果她願意再讓她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王宏點頭,離開前,往舞蹈教室裡一望,和王俊凱投射過來的冷冷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他玩味的看着少年,對方卻厭惡的調頭。
真是年少不懂事……王宏心想。
沒做片刻的停留,西裝革履的總經理長揚而去,教室的門口只剩下舞蹈老師心驚膽寒的拭着額頭的冷汗。
“休息時間到了,再來一遍剛剛的舞蹈……”
音樂聲響起,舞蹈老師叫住了一旁立着的滕向蘭。
這胸……真是好凶!
他不經意的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心虛,拉着她到沙發上坐着。
滕向蘭以爲他要攆人,咬着嘴脣,一雙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老師,我保證不吵到你們訓練。”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解釋自己的來意。
“剛剛那個穿西裝的,是我們總經理。”
又清清嗓子,總覺得自己像個拉皮條的,猶豫了好久才緩緩開口。
“我們總經理是想讓我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特長,想不想進娛樂圈。”
媽的,他一個搞藝術的,怎麼會淪落至此?!
滕向蘭愣住,“特長?娛樂圈?”
舞蹈老師有些不忍的點頭。
滕向蘭呆滯了好幾分鐘,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說的是什麼。
娛樂圈!!!
“我會鋼琴,會鋼琴算不算特長?!”她猛然站起來,有些失聲的低吼,雙眼通紅。
“你說呀,鋼琴算不算特長?我是不是可以和凱爺一起訓練了?!”
“你他媽的倒是吭聲啊!”
舞蹈老師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安撫眼前激動不已的女孩。
“會鋼琴當然算……你先坐下,我們心平氣和的談。”
滕向蘭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眼睛依舊紅紅的,隱約有淚落下來,“對、對不起,老師,我實在……太激動了。”
舞蹈老師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跟着節拍舞動的三個少年。
他們的動作流利連貫,臉上都是專注的神情。
顯然這邊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他們。
“沒事。會鋼琴是吧?喜歡娛樂圈嗎?”
“我喜歡,做夢都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站在聚光燈下,穿着名貴精緻的禮服,演繹着各種各樣的人生……”
他點頭,“那……這樣的話,我們總經理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電話聯繫他,他會和你好好說的。”
頓了頓,始終覺得自己應該提點一下她什麼,又模模糊糊的開口:“你要小心,這個圈子並不是怎麼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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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個份上,也只得作罷。
舞蹈老師將王宏的手機號碼抄下,放在了桌上。
“這是他的號碼。”
說完,逃也似的去監督三小隻的訓練了。
窗外通亮的白光照在淺黃色的便利貼紙上,上面的黑色墨筆尚未乾透,耳邊的音樂聲夾着舞蹈老師打的拍子一點點傳進耳朵裡。
滕向蘭覺得一切美妙極了,她好像快要飛起來。
幾乎是不作他想的,她拿起那張紙片,出了舞蹈室。
外面的走廊靜極了,她的聲音在這一方寂靜裡微微發顫。
“您好,我是滕向蘭。”
“對,老師已經跟我說了……”
“我想清楚了……暫時還沒有跟父母說。”
“好的,明天下午和你再見。”
……
結束通話,她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心裡好像有種什麼東西破殼而出,滕向蘭緊緊抓着手機,指節泛白。
真好,像夢一樣。
可這不是夢,我會成爲娛樂新星……會和凱爺一起。
想到這裡滕向蘭嘴角含笑,轉身回教室的時候,走廊出現了蘇七喜的身影。
高束馬尾的女孩,露着光潔的額頭,一張素白的小臉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
她正提着好幾袋垃圾往走廊路過。
這張臉正是漂亮的讓人討厭!
不過,凱爺終歸是我的!
……
幾乎只是一眼,滕向蘭收回了視線,眼睛裡的厭惡和自我高傲像洶涌的潮水。
冷冷的從鼻尖哼出一聲輕蔑不屑,滕向蘭驕傲的像只孔雀般的走進教室。
走廊裡只剩摸不着頭腦的蘇七喜。
舞蹈教室靠走廊的窗戶又大又亮,她走過去,不由得往裡看。
凱爺他們正在聽老師的指點意見,冷氣以肉眼可見的氣狀體冒出,可他們的臉上、額頭都是密密的汗水。
至於……滕向蘭……
對方見她往裡看,美目一瞪,兇厲狠絕。
嚇得她連忙收了視線,也不敢再看,三兩並作一步的走了。
當天傍晚,凱爺結束白天的訓練,滕向蘭就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她如約到了王宏說的酒店,前臺的接待客客氣氣的給了她一張房卡。
滕向蘭等電梯,混混沌沌的進去,紅色的數字一層層跳躍,她滿腦子都是前臺的話。
……
您的房間在最高的那層,一間總統大套房。
……
說不緊張是假的,她依着房卡套上的房間號一路摸索,最後在最裡面的房間駐足停下。
五星級酒店的大套房,光是一扇緊閉的房門都讓多數人望而生畏。
滕向蘭拿出房卡在感應區輕輕一放,咔嚓的,門開了。
她扶着門把一推,推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視線所及,裝潢精緻高檔,擺放的物件整齊有序。這第一次出入這樣場合的滕向蘭心裡一緊,久久不動。
心裡苦苦的掙扎,最終她咬牙,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門,跨步走了進去。
套房裡只有浴室傳來水聲,她巡視一番,確定人就在浴室裡,心裡繼而又想起舞蹈老師含蓄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