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來沒有出現過,就不會有離開的傷感,如果沒有擁有過,就不會有失去的痛,如果沒有幸福過,就不會有那麼刻骨銘心的遺憾,你說對嗎?寒徹。”
那個時候寒徹聽到湯素菲的這些話,恍惚中只覺得傷感,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的結局也會印證湯素菲那天所說的話,如果早知道,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抓住她的手不放開。
“那你寧願從來沒有擁有過嗎?你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幸福過嗎?”寒徹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不知道那慌張來源於何處。
“我……”湯素菲一時語塞,她在猶豫,隱約間看到了他們的結局。
“你說的確實也對,但是如果因爲害怕失去,就寧願從未擁有,也太極端了。因爲失去,才讓我們知道珍惜。所以爲了避免失去以後的遺憾,我們纔要學會珍惜眼前的幸福啊。”
湯素菲真是沒看出來,寒徹還是個思想家啊,說起問題來,還挺深刻,讓人刮目相看。
寒徹像是聽到湯素菲的心聲,笑了起來;“我說過我是個很有思想的知識分子。”
“呵呵。對了,什麼時間了。”湯素菲哂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知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聊着聊着竟然忘了時間,好像在外面耽擱了很久了,寒徹看了手錶;“快十一點了。”
“什麼?完了,我得快點回家了,不然爸媽就要出來到處找我了。”湯素菲站起身來,動作太急,腳也因爲蹲的時間太長,有些麻了。她竟然不小心崴了一下,寒徹此時也正起身,於是最終的結果是她砸倒了寒徹。
“湯素菲,你快起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重啊,壓死我了。”湯素菲在寒徹的抱怨聲中掙扎着起身。
“你幹嘛,你手放哪裡,快拿走。”她猛的掐了寒徹瞎放的手。
“暴力狂,你有什麼豆腐可吃的啊。”
“哼,我跟你說今天的事你不許跟任何人說,慕雪也不可以。”湯素菲拉着書包疾馳而去。
寒徹看着她的背影遠去,她向一隻活潑的小兔子,飛奔而去,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可是到最後,她還是越跑越遠,他拼命的去抓,可到最後只能看着她的影子消失成一個點,消失在遠處。
素菲,素菲,寒徹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陷入了極大的迷亂之中,再冷的水也無法緩解他的心痛。
“大哥。”門外有人在敲門,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他,通常情況下,他不會讓人打擾的。
“什麼事?”寒徹拉開門,恢復了一向冷靜清冷的冰塊臉。
“是僱主的電話。”
“嗯。”寒徹漫無表情的接過了電話。“喂,什麼事?”
“我交代的人都得手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人已經在這了,按照我們的交易,你應該支付你剩下的一部分費用了。”冰冷而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聲音。
“等我看到了人,自然會支付的。”
“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不用急,我會準時到的。”女人說完便掛了電話,寒徹將手機丟給了身邊的跟班。
“你們去準備一下,下午要迎接咱們的客人。”寒徹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再次摩挲着那份已經泛黃的信,他的心忽然被刺痛了,素菲,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我好想你。
蘇萌萌的手腳束縛都被解開了,在屋子裡倒是自由了一些,可以在房間裡自由活動,然而門被緊緊的鎖着,而且還站着好幾個高大的男人,她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她試着打開窗戶,窗戶正對着大海,地下室岩石和浪花撞擊着,巨大的浪花,水花四濺,很漂亮,可是如果從這裡掉下去,會不會……蘇萌萌打了一個冷戰,她爲什麼會這麼想。
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眼皮開始跳個不停,不會的,寒徹答應過,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不是寒徹,而是兩個陌生的男人,高大強壯,他們都沒有說話,就毫無預兆的向她走來。
“你們要幹什麼?”
蘇萌萌不停的往後退縮着,手卻被他們抓住了,捆在身後,又拿了黑布矇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的嘴堵住。
這是要幹什麼,蘇萌萌不停的掙扎,然而只是無力的虛妄,她還是被拖走了,蘇萌萌大概猜到,那是點名要抓她的那個僱主要來驗貨了麼?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被抓走了?
在寒徹的身邊,似乎安全還有一些保障,而那個僱主呢,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是個變態,落到了她的手上,會不會受到折磨,能夠逃跑的機會更小了吧。
蘇萌萌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經被拉到了一個房間裡,門被打開了,她被忽然推了進去,一下子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她想要爬起來,可是手腳都被綁在了一起,臉站起來都那麼艱難,眼前也是漆黑的一片,可她分明聽到裡面有人的聲音。
那個人和她共處在一個空間裡,雖然那個人一直沒有說話,可是她感覺得到那個人的存在。高跟鞋的聲音,那個人向她走來,索性她的耳朵還能用,是個女人?
那個人靠的越來越近了,圍着她走了一圈,終於動手,拿掉了塞在她口中的布。
“你是誰?”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蘇萌萌劈頭就是一句。
“呵呵呵,你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可笑。”女人的聲音很陌生,可是她的語氣卻很熟悉,似乎在在哪裡聽過,只是蘇萌萌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們應該沒有結過仇,所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抓我,如果是爲了錢,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根本就沒有多少積蓄,我的身上沒有什麼值得你花費心思的東西。”
“哈哈哈,你倒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你自身的條件來說,你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我花費心思的地方,不過既然知道自己是那麼廉價的人,就不該招蜂引蝶,不知廉恥的吊着兩個男人,你說呢?”
女人捏住了她的下巴,長長的指甲戳着她的皮肉,好像要掐死她一樣。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什麼時候吊着兩個男人了,小凱哥哥和陸瑾之麼?可是明明她早就跟小凱哥哥分手了啊,走了一個海夢蕊,這又來了一個誰?蘇萌萌眩暈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桃花運氾濫,也會成爲災難。
“蘇萌萌,你不是傻,而是會裝傻,就是裝出這麼衣服天真爛漫的樣子來欺騙男人的吧,到底有多少男人被你這個樣子給欺騙,可你竟然不知廉恥的亂搞,都有了野男人的孩子,那些男人還是爭先恐後的圍在你身邊。”
女人的手捏的更緊了,甚至慢慢的往下滑,到了她的脖子上,緊緊的捏住她,讓她窒息idea喘不過氣來。
“我沒有裝天真去騙他們。”蘇萌萌艱難的開口,不管別人怎麼想,她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絕不會妥協,承認不屬於她的罪行。
“你猜我會信麼?”
女人用她的行動證明了她不相信,掐的她已經無法說話,就要暈過去了,女人才鬆了手,將蘇萌萌推到了一邊,她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膝蓋着地,很疼。
“我不會殺了你的,因爲有人會替你死的。”女人森然的笑着,踩着高跟鞋走了。
可蘇萌萌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有人會替她死,那是什麼意思,那個人指的是誰?誰會替她去死,陸瑾之?林雪薇,還是小凱哥哥?她不敢去想,也堅決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要傷害他們。”
蘇萌萌嘶吼着,然而那個女人已經走遠了,那兩個帶她來的男人重新把布塞回了她的嘴裡,帶回了那個關押她的房間。
雖然不安,但還是鬆了一口氣,她終究沒有被那個女人帶走,她有一種預感,如果落到那個女人的手上,她肯定會被折磨的很慘,反而,留在寒徹這裡,倒是相對安全一些。
那兩個人把她丟進屋子裡就關上門走了,任由她在地上掙扎着起不來,她不怕死,那些意外,足夠她死傷好多次的了,可是她最害怕的是她的親人受到傷害,那種失去親人的痛失蝕骨的毒藥,讓她生不如死。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蘇萌萌屏住了呼吸,動都不敢動,她害怕又是那個女人,一雙手碰到了她,拿掉了她嘴裡的布,解開了她的眼罩,是寒徹,他還是淡淡的,沒有表情。
看了她脖子上的紅印一眼,低頭幫她解開手腳上的繩子。
“謝謝。”
寒徹沒有說話,而是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蘇萌萌本來以爲像寒徹這麼高冷,連名字裡都帶着一個寒字的男人,應該連手都是冷的吧,可是他的手是溫暖的,很踏實的感覺,只是指間有些粗糙,似乎長了老繭。
站起來之後,蘇萌萌很快的縮回了自己的手,寒徹的手僵了一下,盯着蘇萌萌。
“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