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對,有凌崴學長這麼靠譜的人在你身邊,我是不用擔心了。”呵呵,你是我朋友麼,這麼悲愴的氛圍你也能開玩笑。
“羨慕我幹嘛,你自己不是有寒徹麼,對了,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我說你們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我放低了聲音,悄悄在慕雪耳邊說。
慕雪臉色大變,低下頭沒有說話。看來真是有事啊,這個寒徹又搞什麼鬼啊。慕雪將我拉到一邊,“素菲,其實我和寒徹還沒有在一起呢。”
納尼?這倆人真奇怪,不是互相喜歡麼,搞什麼悲情啊。
“爲什麼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慕雪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好吧,我沒有再問,畢竟是他們的事,這已經輪不到我來插手了吧。“素菲,我們要上車了。”凌崴學長看了看手錶。
我拉着慕雪的手,笑了笑,“我要走了啊,保重。”慕雪勉強笑着點了點頭,我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恍惚間總覺得有人在窺視,我轉過頭,除了那飄揚的黑髮和一瞬的黑影,我什麼都沒看見,心裡閃過一絲疑問,是他?
不會,不會,如果真的是他,他爲什麼不明目張膽的出現,而要躲躲藏藏呢。
終於上了火車,當車子漸漸駛離,那招手的身影漸漸模糊,心裡那股離愁也蔓延開來,最受不了這樣離別的場景,可是這世間有許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註定要別離。慕雪,寒徹,再見了。
凌崴學長的人緣可不是一般的好,到了學校,許多事情他都幫我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有他的存在,讓我的大學生活變得無比順暢,日子長了,凌崴學長的體貼和照料竟讓我形成了一種依賴,雖然時不時那個煩人的面龐還是會縈繞在腦海。
但是我能夠坦然面對了,至少在那個時候我是這樣想的。雖然時常和慕雪聯繫,卻很少從她口中聽到關於寒徹的消息,這甚至開始讓我懷疑當初自己的判斷力,寒徹對於慕雪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呢。直到那一天,慕雪對我說,她向寒徹告白了,一開始是驚訝,慕雪這樣一個矜持的女孩子,竟然會主動向寒徹告白,這個寒徹是什麼情況。
然而我又抱着惡劣的僥倖心理,會不會寒徹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慕雪呢,他們……no,no,no,你怎麼能有這麼罪惡的想法呢,慕雪可是你的好朋友,而且你和凌崴學長已經在一起了,不許多想。
“慕雪,寒徹一定會答應你的,到時候你要打電話給我,讓我第一時間知道哦。”
“好。”慕雪的聲音甜甜的,是那種初戀時羞澀和略有幾分緊張的味道。
如雪的櫻花瓣紛飛着落下,多麼熟悉的場景,就好像從前,可是如今,我們卻走着不同的路,此刻的你也許將別人擁入懷中,而我卻不得不放棄。默默的掉下眼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變得這樣愛哭起來,明明答應你會堅強,可是請你原諒,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爲你掉眼淚。
電話鈴聲響起,是暮雪打來的,我猶豫着,還是掛斷了,我很害怕,害怕聽到那樣的消息,雖然知道不可避免,但還是這樣想要逃避。鈴聲再一次響起,鼓起好大的勇氣,終於按下接聽鍵。
那邊傳來了暮雪熟悉的悅耳的聲音:“素菲,怎麼不接電話呢?”
我擦掉眼淚,強笑着說;“啊,我剛剛換完衣服。”暮雪便說:“素菲,我要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寒徹他決定跟我交往了。”這句話果然還是來了,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我抑制住顫抖的聲音:“是嗎?恭喜你。”
暮雪又嘰嘰咕咕說了一堆話,可是我的腦中一團亂麻,什麼都沒有聽進,終於我們鬼使神差的道了別,掛上了電話,我便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都三年了,還是一樣愛哭啊。”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淚眼朦朧中竟看到凌崴向自己伸出了手,不能自己,我抓住他的手被他擁入懷中,靠在他的胸膛上盡情的哭泣。
雖然我們已經正式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了,但是除了拉過手外,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進展,就連擁抱這都是我們交往後的第一次,凌崴學長的擁抱還是記憶中的那麼溫暖。
那一次,也是因爲慕雪和寒徹的事,湯素菲,你真是愚蠢透頂了,意料之中的事,你竟然還心存僥倖,聽着,從現在開始,寒徹那個傢伙的任何消息都與你無關,不要再爲他掉眼淚,不要再胡思亂想,眼前的這個人才是你值得珍惜的。
當晚風吹乾了眼淚,那一片片白色,粉色的花瓣紛飛起舞,在空中打着轉,又盪悠悠的落下,地面上鋪滿了櫻花的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就是眼前的這番景象吧。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很久,凌崴學長沒有問我什麼,眉頭卻緊蹙着,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素菲……”凌崴學長的聲音很輕,有點飄忽不定的感覺。“怎麼?”我擡起頭,看到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他是要問我什麼嗎?“你對寒徹,到底……你是不是喜歡寒徹啊。”凌崴學長的聲音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變得非常沉重,與此同時,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要不要告訴他,要不要告訴他,他們可是兄弟啊,如果真的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倆兄弟誤會了那麼長時間,這下要是因爲我弄僵了,我可不是千古罪人了。
可是不說,我怎麼對得起凌崴學長對我這樣的照顧和信任,畢竟我們是情侶了,有些事我不該蠻着了。
一番糾結之下,我選擇了坦白從寬,,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我們往往會認爲,說出來會比隱瞞更加難,所以大多數人選擇了隱瞞,可是隻有勇敢說出來的人才會知道,傾訴纔是一種解脫,壓在心頭的擔子總算放了下來,雖然說完後的那一片沉寂讓人有一種等待宣判的緊張感。我低着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我想我和凌崴學長這短暫的鬧劇應該就要走到盡頭了吧,我們的開始就像鬧劇一樣,而結束……
“學長,對不起,事情的確就是這樣,是他們誤會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也不想讓你難堪,所以我……對不起,我欺騙了你的感情,對不起。”我閉上了眼睛,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不論是多難聽的話,即使是扇我一個耳光,我也不會多說半句。
可是凌崴學長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天晚了,不要坐在風口裡,我送你回去。”
我擡起頭,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只是乖乖的起身。不出我的意料,凌崴學長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無法接受的,說不定還會大吵大鬧,凌崴學長這樣做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就這樣平靜的讓事情過去,不是更好嗎。
我和凌崴學長突然的冷場引起了許多同學好奇的目光,同寢的夏堇終於再也忍受不了各種猜測了,對我發動了攻擊。“湯素菲,你跟學長到底什麼情況?他那麼稱職的男朋友必定是每天來接送你的,現在他已經七天都沒有出現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難道是凌崴學長劈腿了?”
“不會吧,凌崴學長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
“說嘛,湯素菲。果然,我說他們幾個整天磨磨唧唧,圍在我身邊,原來就是爲了這個啊,也好,所幸跟大家都說清楚好了。
“其實,我跟學長已經……”
“有人嗎。”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夏堇她們這才停止了逼問,前去開門。“湯素菲在嗎?”敲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找我嗎?我好像不認識她呀。
“我是。”“那請你下樓一趟吧,凌崴學長在下面等你。”
等我?夏堇那幾個雞婆的人立即亂叫起來,“原來是有這茬啊。”
“喂喂,你們幹嘛。”我怒視了他們一眼,“好了,別故作矜持了,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我哪有……”話未說完,就被他們推了出去。陽光透過樹之間的空隙,在大地上投下細碎的剪影,站在樹蔭下的少年,清風吹起白色襯衫的衣角,面對凌崴學長,我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他,到底要說什麼呢?我慢吞吞的走過去,手心裡全是冷汗。凌崴學長似乎察覺到我的緊張心情,暖暖的一笑,我暫時放鬆了心情,看來不會捱罵了。
“素菲,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在猶豫,但是昨晚我終於想清楚了。素菲,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什麼?可是……”學長,你也太大度了吧,居然能跟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生在一起?
“素菲,如果我說我完全不在乎的話,你可能是不會相信的吧。確實,我不可能那麼大度,我不能容忍我的女朋友心裡有別的人,但是我更不能容忍自己失去你,所以,我決定了,我不會和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