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着一杯,沒有靈魂,沒有矜持,坐在最裡邊的一角,熱鬧的嘈雜聲與自己無關,滿桌的啤酒就像白水一樣飲入。
打着飽嗝,借酒澆愁愁更愁,明明是想要忘記先前所受到的所有屈辱,但是那個記憶卻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還在被無限地放大,充斥着自己心口的角角落落。
“小姐,看你一個人很寂寞,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啊?”三四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地痞男看着好不容易出現的高品質女人,不由發着綠光,黏貼了上來。
“滾。”沒有遲疑,一杯酒直接潑上了對面,杜清雅冷笑着。
“你……婊子。”圍攏的三個人剛想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就看見身後兩個彪形大漢走了上來,禁錮的雙手動彈不得。
“算了,對他們動手我還嫌髒。”看着投遞過來徵求意見的目光,杜清雅不屑地回答着。
“謝謝,謝謝。”鞠躬着,從手中掙脫之後,三四個人就嚇得屁股尿流,慌不擇路。
杜清雅看着這樣的人,不禁噗嗤笑出聲,這就是人性使然,在任何強勢面前,平凡的人就只有低頭屈服的權利,所以她絕對要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怎麼,他來了?”看着面前的保鏢,杜清雅迷離的眼睛帶着醉意的朦朧。
“是,總裁一會就回過來。”保鏢點了點頭之後,迅速地再次重新隱身在黑暗之處。
“呵呵呵。”一陣冷笑,看着燈紅酒綠的搖頭晃腦、羣魔亂舞,杜清雅露出嘲諷的笑容,都說人生百變,以前自己是高貴的派對名媛,但是現在卻淪爲酒吧裡求醉的酒徒。
搖晃着杯中的液體,杜清雅一陣感慨……
六年,真的六年了,自己除了守住一個位子之外,還得到了什麼,無論自是己用往日的舊情挑起回憶的點滴,還是赤裸裸的表白,全部被打回原形,墨連煜就像一個石頭人一樣堅固着自己的內心城堡,百毒不侵。
她知道他是想等着那個女人重新出現,但是已經付出大半個人生的自己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她全部都會擋住,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在在所不辭。
酒吧外面的車裡,一個男子隱身在黑暗之處,看着對面的酒吧,露出嫌棄的表情,“她就在裡面?”不屑的語氣清晰可見。
“是,她就在這裡,已經喝了不少。”前座的司機面無表情、一五一十地回覆着。
“真是一個沒用的女人。”看着這樣女人變着花樣折騰自己卻遲遲沒用任何效果,還要自己幫着收拾殘局的樣子,男子由衷地厭惡。
以前如果還剩着往日的舊情,那麼在六年時間的消磨下,也全部消耗殆盡,只剩下零感覺,這樣自以爲是的女人不知道哪裡還有和蘇落淺相提並論的資格,如果不是還殘有着剩餘的作用,還有迫在眉睫會出現的狀況,他真的很不想再理睬這個女人。
“怎麼了?事情都已經搞定了?”沉着嗓音,男子翻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問着,看着上面顯示着的許久不見卻更加美豔動人的照片,男子才露出會心的笑容,眼底流露出滿滿的濃情。
燈光的折射下,慢慢透出的那張側臉就是好久不
見的陳立然。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同於往日,他已經是H市陳氏企業的總裁,他已經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閃光燈下,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墨連煜進行着各種方面明裡暗裡地決鬥。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作爲現在H市能和墨氏一較高下的企業,他已經把自己的藤蔓伸及到墨市產業的各個角落。
雖然自己還是沒有着勝利的意向,但是有些方面自己卻取得了收穫。
在那個男人孩子沉浸在自我痛苦中的時候,自己卻已經看到了希望,驚喜就是這樣來得如此意外。
六年前,縱然自己已經布好了所有眼線卻還是失去了這個女人的消息,長時間的搜尋也是毫無結果,但是上帝對他還是垂憐的,六年後的今天,上午的時候公司突然就從美國接到了一份異常的簡歷。
看着辦公桌上那張更加成熟的照片,陳立然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己一直在掛念和追尋的女人,六年音訊全無的額女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讓當時的自己完全處於一片震驚之中。
而且沒想到,離開這裡獨自生活的蘇落淺,居然還可以活得這麼精彩,滿滿的人生經歷,滿滿的輝煌成就,沒想到現在設計圈裡最炙手可熱神秘的設計師就是蘇落淺。
看着這樣非凡的女人,自己又如何能不動心呢?
雖然想過直接出發去美國找她,但是顧全大局下自己還是生生忍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任何破綻,最起碼在蘇落淺順利在自己公司入職之前,他不能讓任何人發覺異常。
所以他直接不動聲色地讓人發佈了同意的聘書。
現在他能做的事就是在靜靜等待蘇落淺迴歸的同時,順便把所有應該理清的障礙全部清理掉,不能讓那個女人再走回自己的老路。
“是,估計一個星期後就能入職,但是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了。”司機冷靜地回答着,但是對那個女人他們這些下屬還是有着諸多的怨言。
當初墨連煜重病不起的時候,其實他們完全有機會、有能力一舉搞毀墨氏,但是那時候的家主也像是發了狂一樣,誰的話都不聽,執意讓全部的人力調查那個女人的動向,讓他們白白錯失這麼好的機會。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他們也只有繼續服從家主的指令。
“一個星期?”喃喃自語下,陳立然又果斷點了點頭,這樣的時間應該足夠自己好好準備迎接自己女王的到來。
但是現在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解決,眼神幽深地看着對面的酒吧,陳立然終於推門而出,帶着嚴肅的氣息踏了進去。
雖然西裝筆挺的樣子出現在酒吧是一件極其不和諧的事情,但是陳立然的出現卻還是引得一陣騷動,一看就是帥氣多金的打扮,引得女人頻頻點頭示好。
但是一路前行的陳立然完全熟視無睹,像是對着一團空氣一樣徑直前行。
遠遠地就看到還在大口喝酒的杜清雅,滿滿的酒瓶可以看出她到底喝了有多少,陳立然微微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
只會借酒澆愁、怨天尤人的女人註定失敗,恐怕這幾年如果沒有自己的相助,就連在墨家設計師的工作也岌岌可危,真不
知道這個女人拿什麼來和蘇落淺爭奪。
“不要喝了。”一伸手直接扔掉杜清雅手裡的酒杯,坐立在一邊,怔怔地看着她,“我要對你說幾件事情。”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像對待一個下屬一樣。
眯着的眼睛努力辨別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看清之後才緩然大笑,“原來是然哥哥,你說,我都聽着呢?”斜着的腦袋貼着陳立然的身子。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她一回來就一直出現在她的身邊,據父親說這是他最相信的合作伙伴,而且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事實也是如此,不禁很快地把公司發展擴大,而且還一直在暗中幫助着自己,給自己出謀劃策,不得不說這個的確是個得力的幫手。
但是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墨連煜,所以對着這一些人還是利用利用、玩玩就好。
微微挪動自己的身體,生生壓下被觸碰的噁心感,陳立然冷冰冰地拿出一個文件袋,“這裡是最新的設計稿,基本已經全部定型,你可以直接放在產品展覽會上。”
“哦,好。”乖乖地接過文件夾,早已見怪不怪,反正自從她從墨氏接受設計工作以來,凡是需要她主持的設計都是由這個男人一手操刀。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在這次產品展覽會上直接宣佈和墨連煜訂婚的消息。”
“什麼?”不斷點着的頭部猛然聽着,睜開眼睛,杜清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你是不是瘋了?”睜大的眼睛分辨着是不是含有說謊的意味,但是事實讓她失望了,這個男人是認真的,這份認真卻讓她格外恐懼。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杜清雅徑直拿起手邊的包就想離開。
這樣的想法實在太恐怖,如果她真的這樣子做了,墨連煜是會厭惡她一輩子,這樣自取滅亡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輕率做出決定。
一把拉住杜清雅想要離開的手臂,陳立然散發着驚人的寒意,怔怔的看着這個女人,原本還底氣十足的女人立刻打了一個寒噤,不敢挪動半步。
意識到自己有些暴露的陳立然努力收斂着怒意,“你放心,到時候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反正你現在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這樣的逼迫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在推波助瀾一下,你絕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好聲好氣,循循善誘。
“你難道還像這樣沒名沒分地跟在墨連煜的身邊?再等下去恐怕你真的會一無所有,這次可以絕佳的機會,你還有幾次可以和墨連煜一起站上站臺的機會?”不斷加足的馬力,陳立然清晰地瞭解這個女人所有貪婪的薄弱點,一擊即中。
看着有些心動的女人,陳立然內心一陣冷笑,這個女人的生與死與她無關,重要的是他要燃盡這個女人所有的用處,一旦和自己舊愛訂婚的墨連煜,恐怕再多的努力也再也喚不會蘇落淺的真心,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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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始終保持沉默的男人,杜清雅努力分析着話中的意思,的確這麼久以來無論自己這麼努力,卻還是保持着不慍不火的態度,如果真的這樣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倒不如就真的放手一搏,或許自己真的能笑到最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