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淺好像已經看到墨連煜和他心愛的女人攜手一起,然後嘲笑着她這個可憐又愚蠢的女人,這不會是真的,蘇落淺晃動這自己的腦袋,奔跑在積滿雪的地上,試圖用寒風吹醒自己的頭腦。.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跑下墨宅的時候,是她剛來這裡飽受墨連煜欺凌,那樣無助的樣子以爲會不再出現,沒想到在自己最開心的日子裡猛然來臨。
蘇落淺一路沿着山腳跑上來,中途沒有任何的停留和休息,發顫的雙腿、急促的呼吸可以讓她暫時忘了陳立然的話,就這樣靜靜地跑着……
只是再長的路都有跑完的時候,看着已經到了的墨家大門,蘇落淺怔怔地看着它,搖了搖頭,才踏出第一步。
“落淺回來了?”廚房裡的雲姨依舊和藹可親,笑着和蘇落淺打招呼。
“雲姨,你在做什麼呢?”
“哦,我在做蛋糕,連煜說你喜歡這個,我也已經很久沒做了。”雲姨一邊解釋一邊忙活着。
“是墨連煜說的?”抓住關鍵詞的蘇落淺又不自覺地重複一邊。
“是啊,大少爺說你喜歡這些甜品,特意打電話回來讓做的,哎呀,我是第一次看着我們大少爺這麼關心一個女孩。”說着雲姨也不禁樂呵起來。
廚房門口的蘇落淺靜靜的聽着雲姨的話,是墨連煜特意讓人準備的,原來她的喜好他也記得,剛剛受到刺激的蘇落淺心底有些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墨連煜的關心總是這麼突然又合理,每次都能合乎她的心意,這和陳立然所說的這些截然不同。
蘇落淺呆呆地看着這一些,陷入自己的深思,倒是突然轉身的雲姨看着蘇落淺發紅流汗的臉頰,還有發白的嘴脣,立刻扔掉手裡的東西,上前焦急地問道:“落淺,你生病了嗎?”
慈母般的雲姨讓蘇落淺的心底直冒酸,揮揮手:“沒事,我只是太長時間沒做運動了,休息一會就好了。”說完扶着欄杆往上走。
“那你好好休息,少爺說晚上回來一起吃飯。”看着需要休息的蘇落淺,雲姨叮囑道。
聽着雲姨的話,上樓的蘇落淺身體猛然一震,又繼續扶着欄杆往上走,現在的她又能以何種心情面對墨連煜呢?
回到房間的蘇落淺直接摔進牀上,只是幾句話就把自己渾身的精氣神都給抽盡力,一瞬間好像老了幾歲,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左手是白珊珊口中的墨連煜,右手是陳立然描繪的墨連煜,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蘇落淺一片呆滯,到底她該相信誰說的話,自己的內心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些天的回憶歷歷在目,墨連煜的確對自己很好,製造出來的曖昧氣氛也讓她一度以爲他們就是熱戀的情侶,她享受這種感覺,也願意被這種情愫深深包圍,但是陳立然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人發生變化都是因爲某些特定的因素,墨連煜的原因又到底是爲了什麼。
蘇落淺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各種的不確定讓她心神乏力,只想窩進被子裡,什麼都不用想,就不會有再多的煩惱。
“大少爺,回來了?”看着以前一直朝九晚五的墨連煜,卻在最近一段時間頻頻準時下班,雲姨一陣欣慰,看來家裡的確要有一個能綁住心的存在。
“回來了沒?”墨連煜脫下外套,眼睛掃描一圈,卻沒有看
到蘇落淺的人影,低沉地問着雲姨。
雲姨看着如此心急的墨連煜,不禁失笑:“回來了,就在樓上,但是我看落淺身體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着涼了。”
“我去看看。”說話間,墨連煜已經上樓,消失在拐角處。
推開房門,墨連煜就看見窩在被子裡的蘇落淺,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上頭,墨連煜悄然走進,臉色基本恢復正常血色,只是微皺的眉毛睡得極其不安穩。
“不要騙我,我不是棋子,我不要……”剛剛還睡熟的女人突然叫了起來。
看着還沒睜開眼的蘇落淺,墨連煜伸手抓住她的手:“你不是,沒人會騙你的。”就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墨連煜小聲勸慰着,安撫着做惡夢的蘇落淺。
迷迷糊糊的蘇落淺就感覺有一雙有力的手掌一點點解開她的束縛,溫柔的聲音帶來黎明的曙光,讓她褪去害怕、恐懼……蘇落淺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一些笑意。
當沉睡過後醒來的蘇落淺一睜眼就看着坐在椅子上,握着自己手掌的墨連煜,溫柔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把她當棋子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裡?”沙啞的嗓子讓蘇落淺有些發聲困難。
“雲姨說你病了,我就來看看,你沒事吧。”說着,墨連煜已經端着茶杯,扶着蘇落淺把水一點點地喂下,體貼的模樣好似習以爲常。
“我沒事,只是跑了個步,雲姨還以爲我發燒了。”蘇落淺小心翼翼解釋,卻不放過墨連煜臉上流露出的每一個表情。
她想辨別這些表情的真假,到底是刻意僞裝還是真情流露,蘇落淺想徹底地搞明白,可惜真真假假中,她又怎麼會看明白這個男人。
“既然你沒事,就快點下去吃飯吧,雲姨已經等急了。”說着,墨連煜已經率先開門下樓。
樓下,雲姨已經擺滿了食物,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個精緻的草莓蛋糕,純正的自制品讓這個蛋糕看起來格外好吃,蘇落淺站在樓梯口就已經聞到草莓的香氣。
“雲姨,有快遞。”門外的女傭拿着剛簽收過來的盒子叫喚着,她也沒想到這麼晚居然還會有人送快遞。
只是剛剛來送快遞的小哥,趁着夜色還帶着帽子、口罩,讓門口的保安一度以爲是什麼危險品,經過層層審覈後纔拿了進來。
“給我吧。”蘇落淺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雲姨,以及坐在餐桌上一動不動的墨連煜,她只好上前從女傭手裡接過盒子。
“杜清雅?”看着盒子上的名字,蘇落淺緩緩出聲。
原本還坐在那裡的墨連煜就像雷震了一樣,死死地盯着蘇落淺手裡的東西,在蘇落淺即將打開的那一刻猛然衝了出來,一把將蘇落淺撞到在地,搶過她手裡的東西。
“誰讓你碰它的,誰允許你私自打開的?”還沒從身體的疼痛中反應過來,蘇落淺就看到一個渾身充滿殺氣的墨連煜,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要削骨搓肉。
,“記住,以後我的東西不要隨便碰,不然小心你的手。”怒意的眼睛像要吞噬一切,雙手卻緊緊地護着手裡的盒子。
冰冷的話無情吐露,躺在地上的蘇落淺感覺到辣冬般的寒意,渾身顫慄,看着絕情離開的墨連煜,摔落在地上的凳子,以及那個一口未動的蛋糕,都成了她現在最
大的諷刺,嘲笑她癡心妄想。
“落淺,你快點起來。”門口的雲姨趕緊跑了過來,當她聽到落淺說出的那個名字,當她看到來不及推開凳子就跑出來的墨連煜,她就知道有些事已經不能隱瞞了。
“雲姨,你告訴我,你一定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的,對嗎?”拉着雲姨的手就像是拉住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焦急而懇切。
看着這樣一個好姑娘,雲姨一陣無奈,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只會陪着墨連煜到處玩弄的杜清雅有什麼值得大少爺掛念的地方。
“落淺,不要再刨根問底了,有一天少爺會主動告訴你的。”拍了拍蘇落淺的手,有太多的事她不方便親口講給這個孩子聽,作爲傭人的她希望少爺能儘快醒悟過來,蘇落淺也不要太鑽牛角尖,一切都會好的。
雲姨嘆氣離開,好好的一頓飯結果搞成這個樣子。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她一個人,坐在地上的蘇落淺就像個無助的孩子,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告訴她真正的事實,讓她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人肆意玩弄,蘇落淺的眼淚就這樣收不住地往下流,將今天所有的委屈宣泄開來。
哭到最後只剩嗚咽聲的蘇落淺,慢慢站起身,她忘了還有一個人可以給她答案,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熟悉的號碼。
“喂,落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一接通電話,白珊珊輕快的聲音傳來。
“珊珊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杜清雅的人?”只想快點找到答案的蘇落淺開門見山。
白珊珊猛然一怔:“你怎麼會知道?”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名字會從蘇落淺的口中說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白珊珊的支吾聽在蘇落淺的耳裡,杜清雅?杜?意識到什麼的蘇落淺忽的瞪大眼睛,那個寄東西的女人姓杜,而那個神秘的初戀情人也是杜家千金,把墨連煜的反應聯繫起來,蘇落淺豁然開朗。
“她是不是墨連煜的初戀情人?”死死地拽住手機,雖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還是不死心地問着白珊珊。
聽着蘇落淺的話,白珊珊才明白她已經知道了一切:“落淺,你聽我說,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學長喜歡的是你。”
白珊珊一片惶恐,蘇落淺最介意的事情就是杜清雅,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擺上檯面,這樣她的計劃就會全部落空,白家的家業也會岌岌可危,“落淺,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白珊珊孩子啊勸說着。
可是,白珊珊的盡力安撫在現在的蘇落淺看來是最大的笑話,如果她沒有看到墨連煜對那個盒子的在乎,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現在呢?墨連煜的柔情從來不是給她的,曾經那樣深情的他或許只想在一個影子身上尋得安慰,所有人都在欺騙她。
不管電話那頭吼叫的白珊珊,蘇落淺直接掛斷了電話。
真的是她,杜清雅就是墨連煜在乎的初戀情人,陳立然的話又不斷浮在她的心頭,墨連煜到底還有多少秘密隱瞞着她,或者說墨連煜到底想利用她到達什麼目的,她要一五一十地全部查清楚,她不要當可憐而卑微的感情工具。
站在大廳的蘇落淺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掌,眼底的倔強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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