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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份?我只知道幾位道友當初可親口答應了我二人優先挑選寶物的。至於東西不夠,這和我等有什麼關係!說不定後面還有好東西呢!”白鬚老者聽後卻是面色微變,然後一扳臉,冷冰冰的說道。
“張道友,話可不能這麼說。這第二層的東西依然可由你和北溟道友優先挑選的。不過,盒子就不必打開仔細鑑別了。道友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以挑選其他東西。比如眼前的寒玉牀,也是件難得一見的寶物。對修行冰屬性功法修士來說,也是一件珍貴異常之物呢。”榮姓老嫗出人意料的開口相幫道。
一聽此言,北溟真人神色更顯陰沉。他猛然上前邁了一步,沖天而去的氣勢頓時放出,一下子逼得孫姓修士和榮姓老嫗臉色微變地倒退了半步。
到了金丹期之後,大圓滿的假嬰境界和金丹後期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還有誰覺得孫道友所言有道理的。儘可站出來了。想必孫兄敢如此出頭,應該不只榮夫人一人支持的緣故吧!”北溟真人雙目一眯,射出刀劍般的寒芒,掃視了其他人一眼後,緩緩說道。
“北溟道友不必動怒!孫兄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兩位道友總不能一口殘湯都不給我等幾人留下吧。”那位金丹中期的男修士沉默一下後,竟也神色平靜地忽然開口道。
而那金丹中期的女修士亦是柳眉不經意的一皺。遲疑了一下後也悄然站立到了孫姓修士身後。彷彿忘掉了和孫姓修士之間的不快一樣。
頓時除了江晨之外,閣樓中的修士分成了兩團,對峙了起來。
北溟真人和白鬚老者見此,面色真的大變起來。
“看來你幾人早已連成一氣了。就不知你們什麼時侯商量好的。這一路上。你們應該沒機會纔是。”北溟真人瞬間恢復鎮定後問道。
“連成一氣可談不上!我和幾位道友只不過在出發前,另行小聚了一次而已。大家商量了幾種自保的方法,以及出現意外情形下的應對之策。而眼下這種情況,正好就是我等預料到的情形之一。所以不得不和北溟道友和張道友相爭一二罷了。”孫姓修士若無其事的慢悠悠說道。
北溟真人則一臉寒霜的默然了下來,隨後目光落到了江晨和蕭月仙身上。
“江道友、蕭道友。你也如此想嗎?”他口氣凝重的問道。
如今他們兩名金丹期大圓滿修士。對峙兩名金丹後期和兩名金丹中期的修士,怎麼看也是個勢均力敵的樣子。而一直沒有表態的江晨和蕭月仙的態度,自然就顯得更加重要起來。
江晨聽了這話卻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微微一偏頭,淡然的瞅了幾眼站在自己旁邊的孫姓修士等人,將他們的表情盡納入了眼中。
只見那孫姓修士不但神色如常。反而對江晨平和的笑了笑,竟然一絲擔心的神色都沒有。
而立於他身後的兩名金丹中期修士則露出茫然之色。
他二人似乎並不知道孫姓修士和其他人聯手之事。但隨後,兩人雙目卻射出興奮之色,顯然爲己方勝算大增而慶幸不已。
江晨又望了一下蕭月仙,只見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向江晨靠得更緊了,一副唯江晨馬首是瞻的樣子。
榮夫人和孫姓修士四人則是一絲驚慌之意都沒有。瞅向江晨的目光亦是冷冰冰的。毫不帶任何感情。
江晨心中咯噔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警惕心大起。
他看似隨意的走動了幾步,讓自己離兩夥人都稍遠一些,才輕笑一聲道:“江某哪有什麼意見。無論孫道友還有北溟兄討論出什麼結果來。在下和師妹都不會反對的!”
聽到江晨如此一說,北溟真人並沒有太過驚訝。
江晨這兩師兄妹會採取中立的態度,一開始就表露無疑了。
他剛纔一問,只是再確認清楚罷了。
於是北溟真人神色緩和的衝江晨點了點頭。就將目光從江晨身上挪開,冷笑一聲的望向孫姓修士,就要說些什麼話的樣子。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白鬚老者忽然一步上前,一臉冰寒地說道:“北溟兄,和他們在說這般多廢話幹嗎?這幾個人真以爲聯手起來,就可以讓我等讓步嗎?簡直癡心妄想!”
一說完這話之話,老者一張口,面上青光閃動,似乎就要從口中噴出法寶的樣子。
“張兄且慢。我再和他們談談……啊,你!”
北溟真人眉頭一皺,想出言阻止白鬚老者有些冒失的舉動。畢竟真的動起手來,他們並沒有多大把握的。而且如果他們兩人和孫姓修士四人拼得兩敗俱傷的話,豈不是讓江晨這兩師兄妹佔了便宜?
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白鬚老者聞言卻是猛一回頭,一蓬黑色的針雨從其口中激射而出,快如閃電般地擊在了近在咫尺的北溟真人身上。
“砰”一聲悶響傳出。
在北溟真人難以置信的神情中,那蓬針雨一下子穿透了他的護體法罩,直接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不但將他擊退了數步去,其胸部也一下凹陷了一大塊。
他頓時一口鮮血脫口而出,捂住胸口痛苦不已。
不過,瞬時間北溟真人便一臉驚怒的反應了過來。
他馬上袖子一甩,一把金色的斧頭從袖中激射而出,狠狠地扎向白鬚老者。
但那老者身形一晃,早早躍到了對面的孫姓修士等人身邊,並擡手一招,收回了那蓬黑色針雨,並擋下了金斧,然後冷冷地望着北溟真人的胸膛。
只見在那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的衣襟裡。露出一塊閃着暗光的皮甲,甲上還有一些傷痕,雖然已經深陷進去,但卻沒有被切開的樣子。
“黑犀甲!你果然將此寶貼身穿戴了。”白鬚老者看見之後,目光閃動。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道。
“好啊!真的很好!沒想到張兄你也被他們收買了。”一片殷紅浮現在北溟真人面頰,他單手撫着受傷的胸口,雙目如同噴火一般,死盯着老者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口金色巨斧,雖然光芒耀目地擋在其身前。但誰都看得出,北溟真人已經受了極重的傷害。只能貼牆而立了。
“幾位道友小心了。決不可以放這廝離開此地,否則以他的修爲和神通,出去之後必然聚集人報復我等,屆時我們麻煩可就大了。”白鬚老者沒理睬北溟真人,反而衝孫姓修士等人淡淡的說道。猶如和北溟真人之間,一下成了仇敵一般。
“放心。我等有如此多人在此包圍。他又已經身負重傷,這次必是插翅難飛了。”孫姓修士陰險一笑道,隨後放出了一大把飛鏢類的法寶出來,在他面前盤旋。
這時,那白鬚老者卻是一扭頭,衝着江晨熱情的說道:“江道友、蕭道友,如果你二人現在肯和我等聯手對付這廝的話。他身上寶物也算你們一份如何?”
他臉上的表情誠懇之極,似乎一點也不計較和江晨分享寶物。
“聯手?”江晨也被剛纔的一幕,驚得神色變了數變,此刻聞言之後,終於長吐了一口氣。但他目光一轉之下,卻又落在了樓梯口處。
原來,就在白鬚老者出手暗算了北溟真人的瞬間,榮姓老嫗已經無聲無息的守在了那裡,堵住了退路。否則江晨早就遁射過去,先逃之夭夭了。
而這玉閣內的牆壁上全都彩光閃動。顯然是被下了什麼厲害禁制,依江晨的實力,肯定是無法擊穿而逃的。
江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在思索對策。
孫姓修士所說的聯手話語,他根本不信。
他暗忖。這孫姓修士想必待解決了北溟真人之後,再順手把他和蕭月仙一起滅了吧。這位孫姓修士絕不會在意再多滅兩個敵人的。否則當初他們幾人商議聯手之事時,早就叫上他和蕭月仙了。
估計從一出發開始,他就是被定性爲了一個死人吧。畢竟他和這些人是一點交情也沒有。
想到這裡,江晨嘴脣動了一下,開口想先應付兩句再說時,那北溟真人卻冷笑了一聲,搶先說道:“江道友,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傢伙如此膚淺的哄騙伎倆吧?雖然我不知道,這位孫道友是用什麼條件拉攏住了這麼多人。連我那位結交了一百多年的好友,都聽從了他的使喚。但顯然你不是在他的拉攏之列。如今你我聯手,咱們奮力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再被各個擊破,則我等三人必然灰飛煙滅,這是毫無疑問的!”
北溟真人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往胸膛處一按,似乎塗了一層什麼膏藥。隨即便見一片青濛濛的光芒在他胸口處閃爍。
原本在胸膛處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竟然流血已經止住,並開始有了恢復的跡象。
孫姓修士等四人頓時臉上微變,但那白鬚老者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幾位不用擔心。他只是施展一種特殊的療傷秘術,在青幽膏藥的幫助下,暫時控制住傷勢罷了。並非就是身體已經恢復了!只不過,孫道友和這姓江的小子還說什麼廢話?派一兩人上去纏住他和其師妹,其他人便和我一起上,滅了北溟真人再說。”
張姓老者冷冰冰的說完這話,便袖子一揮,只見從袖袍中便飛出一個金色的圓盤。
此圓盤立刻化爲了一道金虹,飛至了白鬚老者身前,接着灑下大片金光將其全身護住。
白鬚老者的身形在這片金光中,立刻顯得若有若無起來,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顯然他也知道北溟真人對自己已經恨之入骨了,所以務必要將其擊殺在此處。
孫姓修士顯然不是很贊同他的觀點,在他看來,應該能夠說服江晨作個旁觀者。但既然白鬚老者都如此說了,和江晨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了。
於是,他轉過頭去,衝着身旁的那一男一女兩名金丹中期修士說道:“賢伉儷,這小子和他的師妹就先交予你們應付一下了。不用和他死拼,只要纏住一時半刻即可。等收拾掉了北溟真人,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孫姓修士終於不再裝模作樣了,他目光陰寒地瞅了江晨一眼,然後也是雙手一揮,身上驀然冒出數尺高的黑色霧氣。
隨即,整個人的身影便一下子沒入了這黑色霧氣之中,顯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