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迷中藏迷
正在土地婆婆猶豫不決之時,那股奇怪的空間波動又再次出現。“空間穿越之中的空間波動的波動!”土地婆婆不禁驚呼出聲,“不可思議,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老頭子倘若知道我此行會遇到此等傳說中的神奇,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沒有與我一同前來?”想象着土地公公那極度失望的滑稽模樣,土地婆婆又不禁“噗嗤”一笑。“不過沒關係,誰讓咱是他老伴呢?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就不惜多消耗些法力,將現在自己所見之不可思議的場面全真模擬出來給他一觀!”想到這裡,土地婆婆便更爲仔細地觀察起面前老人的一舉一動來。
此刻的老人只顧着爲自己兒子的將來傷心、着急,混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只要稍許清醒一些,老人就能驚喜的發現,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恢復了以往那行動自如的能力。
正在老人跌足悲呼之時,那詭異莫測的空間波動處似乎若有若無地傳出了一些什麼信息。頓時,老人便安靜了下來,然後竟然定定地立在當場,一動也不動,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深深吸引住了一般。
土地婆婆乃是仙人,一看便知其故,當即心中就掀起了軒然大波。“這是何方神聖?居然膽敢違背‘天規’、穿破時空給凡人神識傳音?難道,他(她)就不怕遭受‘天罰’而灰飛煙滅嗎?”
正是由於心中的好奇,所以土地婆婆便以最快的速度將神識靠攏過去,試圖融入那詭異的空間波動中以獲取那神秘傳播而來的未知信息。同時,還想通過這空間波動的能量來簡單判別一下,這位神秘者到底是“仙界”的還是“鬼界”的。然而,無比怪異的是,土地婆婆的神識竟然意外地撲了個空。
“咦,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感覺到有股異常的空間波動存在,但爲什麼我的神識就是接觸不到呢?”土地婆婆徹底迷惑了。這就好比人類明明看到前面有一人,但你用手去觸摸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回首再看,那人卻依然栩栩如生地站立於原地。
“不,這不可能!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現在正有某位‘仙界’或者‘鬼界’的大能者在施展空間傳音!哼,就算你功力高我幾籌,我還就不信了,自己連感覺到你所傳信息的能力都沒有!”想到這裡,土地婆婆便法力全開,然後再次往空間波動處滲透而去。
這次,雖然還是一透而過,但卻在依稀間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中充滿着滄桑而古老的氣息,同時還有着一股讓人頂禮膜拜的神聖味道。似乎,土地婆婆也已經感覺出了那空間波動中的能量,只是讓土地婆婆感覺怪異的是,它既不屬於“仙界”亦不屬於“鬼界”。不過,這股能量卻是浩瀚而博大,而且居然給仙氣一種遊子歸鄉般的親切之感。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能量?到底是什麼樣的強大才會擁有此等神奇的能量?
正是由於感覺到有聲音的存在,所以土地婆婆纔會進一步肯定,這奇異的空間波動就是爲了神識傳音。可惜,無論土地婆婆如何努力,也無法獲知傳音的具體內容。但從老人由悲轉喜的神情就不難看出,這傳音的內容一定與有緣者相關。只是,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大能者到底說了些什麼,居然能夠讓悲憤欲絕的老人這麼快就面露欣喜之色。
不待感激莫名的老人跪拜,所有的一切盡皆冰消瓦解。別說是凡人之身的普通老人,就連仙法高深的土地婆婆都未能察覺出變化的絲毫徵兆。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老人和土地婆婆就再次回到了牀榻那邊。似乎,剛纔的一切只不過是精神恍惚下的錯覺。不過,土地婆婆卻百分之百的確信,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爲,土地婆婆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剛纔自己施展仙法時法力的巨大消耗。
回到現實,依然還處在“老人將全身生命之火完全點燃的”那一刻,似乎剛纔只不過就是精神恍惚了那麼一下,根本就未曾消耗什麼時間。不過,老人卻並未像普通人那般,任由燃燒的生命之火釋放而出,而是以其頑強的意志力將正在燃燒的生命之火不斷壓縮凝聚。很快,老人腹中便形成了耀眼無比的陽氣光球。當然,凡人是無法看到那耀眼光芒的。正是因爲此舉,所以老人才未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出現所謂的“迴光返照”之現象。不過,老人的生命力也因此而幾乎消耗殆盡,所以也就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陽氣光球成型之後,老人便義無反顧地將之吐出並強行灌入到對面兒子的體中。在老人感覺中,只不過是自己體內似乎少了點什麼最最重要的東西;在對面兒子的感覺中,自己的父親在臨終之前似乎竭力往自己臉上噴了一口熱氣。爲此,壯年人還頗爲擔心,生怕自己會因此而被傳染上父親所患之疾病。畢竟,那時的他還是整個家庭的頂樑柱,可是萬萬倒不得的。不過,壯年人卻並未後悔。就算是明確知道自己會因爲照顧彌留之際的父親而被感染上疾病,他也會義無反顧地照做一回。原因很簡單,在自己父親生命垂危之時,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對其不聞不問,都必定是禽獸不如的行爲。壯年人自然不屑爲之!雖然擔心了好久,但卻一直什麼事也沒有。因此,直到生命終結,壯年人也未曾明瞭自己父親最後“口噴熱氣”之舉到底是何用意?
與肉眼凡胎的普通人不同,土地婆婆藉助法眼,倒是將整個事情給看了個透透徹徹、明明白白。在老人凝聚體內所剩不多的全部陽氣的時候,那股奇異的空間波動就再次出現。土地婆婆發現,在陽氣球體即將成型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股莫名的能量融入到了其中。因此,土地婆婆總感覺成型後的陽氣小圓球所散發出的光芒似乎與普通的陽氣光芒有些細微的差別。不過,這差別到底是什麼,土地婆婆卻無法弄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