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無奈屈服
思索間,“應聲蟲”連同肉身就一同被送進了火爐之內。肉身之上的豪華服飾瞬間就化爲了灰燼。原本,“應聲蟲”覺得自己最多淪爲無奈的看客。當然,看着自己的軀體被焚燒殆盡,那樣的感覺絕對會相當之恐怖和難受。可惜,事實卻與“應聲蟲”的想法不盡相同。
“應聲蟲”確實看到了自己身軀正在被焚燒,但那火焰卻異常“歹毒”,竟然透過肉身直接鑽入到了靈魂之內。在感覺軀體被焚燒的瞬間,“應聲蟲”就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般的劇痛。那是一種全身上下無處不灼熱所所帶來的劇痛。“應聲蟲”覺得,在他的肉身被置於火爐之中的那一剎那,自己的靈魂也同樣被放到了一種異常特殊的熔爐之中烘烤。
“應聲蟲”覺得,似乎只要眨眼的功夫,自己的靈魂就會與肉身一塊兒灰飛煙滅。“應聲蟲”恐懼了,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記得,在剛剛發覺自己死亡的那會兒,自己也“恐懼”過。但,很快,“應聲蟲”就發覺,原來自己的記憶和思維猶在。因此,“應聲蟲”很快便從“恐懼”中走了出來。在“應聲蟲”看來,僅僅失去“肉身”的死亡其實並不是很“恐怖”。就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這“亡魂”的世界中,照樣能夠混得風聲火起。所以,與這一次相比,上次的“恐懼”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這次的“恐懼”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因爲,“應聲蟲”意識到,一旦自己的靈魂被“焚燒乾淨”,那麼自己就會真的從這個世界徹徹底底地消失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纔是真正的“死亡”!
已經“死亡”過一次的人,才更懂得“生”的可貴。再加上“應聲蟲”纔剛剛看到了希望,纔剛剛開始籌劃着一展宏圖,可是,現在上天又一次殘忍地宣判了他的“死刑”。你說,他能受得了嗎?
不過,也正是因爲心中莫大“恐懼”的出現,“應聲蟲”才感覺到焚燒之痛越發地強烈了起來。“應聲蟲”覺得,自己靈魂之中的某些東西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遠離自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的意識就會徹徹底底地消失。
“不!我不想灰飛煙滅!”“應聲蟲”相當不甘和悲憤地仰天長嘯。
也正是這一聲長嘯,讓“應聲蟲”從極度的恐懼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突然想起了那批不速之客,想起了他們的邀請,想起了神通無限的“神君大人”。“他們不是說過,只要我能夠成爲神君大人的門生就能永生不滅嗎?在生死存亡面前,那狗屁的尊嚴、狗屁的精神自由,又都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裡,“應聲蟲”便毫不猶豫地拋出了自己的“精神印記”。
剛剛離體的“精神印記”,瞬間就融入到了空間之內。於是,“應聲蟲”感覺正不斷離體的靈魂又全部神奇無比地回到了自己體內,同時,“應聲蟲”還能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內似乎又多了點什麼。
火焰依然旺盛,沒了生命的肉身正在被焚燒得一點一點地化爲灰燼,但靈魂上的灼熱之感已經全部退去。心中雖然因爲自己肉身的逐漸消失而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許悲愴,但其實更多的卻是劫後餘生的欣喜。畢竟,萬幸的是,自己的靈魂並未如同肉身那般灰飛煙滅。
待情緒完全穩定下來之後,“應聲蟲”纔想起仔細檢查一下自己重獲新生的靈魂。讓人驚喜的是,從生死邊緣被險而又險地拽回來的靈魂,似乎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應聲蟲”知道,自己非但沒有因爲獻出“精神印記”而有所損傷,反倒因禍得福。現在,“應聲蟲”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那澎湃洶涌的磅礴力量。
不過,這樣的強大,似乎也是有代價的。因爲“應聲蟲”老是感覺自己對隱藏在某處的神秘人物充滿了畏懼。好像,只要那神秘人物一聲令下,自己便會眼睛眨都不眨地“上刀山,下油鍋”。那是一種靈魂的絕對臣服,那是一種本能的畏懼。“應聲蟲”知道,那個神秘的人物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不速之客口中的“神君大人”!
這種絕對臣服的感覺,讓一向高高在上的“應聲蟲”感覺心中很是不爽。不過,“應聲蟲”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唉,不管怎麼說,我也成爲了‘神君門生’。從此之後,我就是這個特殊世界‘神君’之下的‘神’。照那些‘同門’所說,只要我不走出這個特殊的世界,那麼自己就是絕對自由的。呵呵,做一個只有些許空間束縛的‘逍遙仙人(可以永遠生存下去)’,那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再說了,我就不信,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難道還不能在這個特殊世界之內混得個風聲火起嗎?”
可惜,悲劇的是,“應聲蟲”完全猜測錯了。事後,神君大人告訴他:“因爲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相當不識時務,所以特將你流放到一衆門生的最底層以示懲戒!”
沒多久,“應聲蟲”就深切地體會到“最底層”這個詞的真正含義。自此之後,“應聲蟲”就成了別人呼來喝去的“奴僕”。起初,他不甘,他反抗。但,遭到的卻是非人的虐待。因爲自己的反抗,他又成了一衆“同門”的出氣包。只要誰心有不順,就必定會來找他出氣。
“出氣筒”的生活可不是誰都能忍受的。終於“應聲蟲”受不了了,他毅然決然地選擇自我毀滅。可惜,悲哀的是,獻出“精神印記”的他,在沒得到“神君大人”同意的情況下,就算是想“自殺”都做不到。在被虐待中,“應聲蟲”的力量卻還在持續不斷地變強大着。
你說,“應聲蟲”能怎麼辦?只能無奈地選擇屈服。非人的待遇徹底磨平了他的傲氣。爲了讓自己的生活好過一些,他不得不卑躬屈膝。不管是誰,他都不會、也不敢反抗,他只知道“應和”。久而久之,他便“有幸”地博了個“應聲蟲”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