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飛天舞(下)
“這風箏到底能不能載人,現在風箏就只有四個,我們可有五個人。”我爲難地說道
。
“你和我一組吧,我身體輕,你也不胖。”小光輕鬆地說道。
“我要和萬藏哥一組!”許少德慌張地叫道,要是他一個人一組,怕是還沒飛起來就
得摔下來了。可是,要是讓我和他一組,風箏能飛嗎,這不就是超載了。雖然空中沒
有交警。但我們也得遵守未來的空中交通規則。
風箏很快就被小光和範裡組裝完畢,這些風箏奇巧無比,竟似一隻雄鷹,大如直升飛
機,看得我們愛不釋手。這東西有一根麻繩聯着,骨架上也有供人伏着的擔架,可是
要是真飛得起來,我們怎麼降落又是一個問題。小光看我們猶豫不決,當下就對我們
說,這東西她不是第一次使了,在戰國時代早就有了,只不過是幾個國家的皇族掌握
着技術,所以歷史上的記載少之又少,叫我們別擔心。
我聽了好笑,敢情她活在戰國時代一般,也不看看自己,嫩得和水似的,指不定剛斷
奶呢。她有點生氣,看我們一個個不信,竟然不再理睬我們。小光把麻繩系在一根老
樹上,然後把風箏拖到遠處,這時候的峽谷氣流亂涌,確是放風箏的好時機,可是這
載人風箏能不能飛我就不清楚了。
小光可能是想借助衝力,而對面吹來的狂風,讓風箏飛起來。沒想到,這風實在太強
,小光剛往前衝幾步,這風箏驚歎呼啦一聲,飛了起來。小光借勢將麻繩解開,然後
通過風箏骨架上的一些奇怪物件,居然真的把風箏駕出了金竹峽谷。
“哇,這娘兒們真的飛起來了!”許少德驚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我看這情況,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拿個高射炮把小光給轟下來。那顆竹林裡的夜明
珠還在她的手裡,難道她想獨吞不成,她本來就來歷不明,我們得趕緊追上去。還有
一個更犯難的地方,那就是隻剩三架風箏,卻還剩四個男人,這該怎麼分配?
許少德這麼重,怕是隻能一人獨乘,如此看來,我還是和艾伯特一組吧,他不熟中國
文化,這東西連我都不會使,就更別提他一個外國人了。許少德仍不停地嚷着,千百
個不願意,但情況緊急,容不得他使性子。
範裡看小光已飛遠,就教了我們一些使用這類風箏的要決,好在要決簡單明瞭,只要
通曉放風箏,那就很容易應付了。許少德逼於無奈,只好硬着頭皮拖着風箏往遠處走
去。我和艾伯特同乘一座風箏,爲了減輕重量,我們該扔的都扔了。艾伯特把那組密
碼告訴了我,然後又把鑰匙給了我,這給我的心理帶來極大的壓力。本來自己很輕鬆
的,給他這麼一鬧,我竟覺得此行可能要遭大難。
我們學着小光和範裡教給的要決,果真很容易地把風箏飛了起來,解開了麻繩之後,
我們就慢慢地飛出了峽谷。這個時候,亂石堆也恰好被山洪衝破,一時間峽谷內狂流
奔騰,縱然是金身羅漢,怕是也吃不消這等陣仗。
範裡在教要決的時候,我就稍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他和小光一樣,也知道戰國
的事情。這羣人真神秘,不知道是什麼來路,莫非真是千年老妖不成。可是,這是現
實世界,哪來的牛鬼蛇神。
天空的雨下個停,好在風箏的用防水的油布所制,這油布上還塗着一層蠟質的東西,
所以還可支撐一小會兒。許少德和範裡追着小光的而去,我們因爲重量的關係,遠遠
地落在了後面。天空黑得如夜晚一般,我正焦急地往前降落,誰知道天雷又狂躁起來
,幾道閃電劃過空中,驚得風箏都顫抖了好幾下。
“啊——”身旁的艾伯特忽然大叫了一聲,嚇得我手一軟,差點掉下去。
我剛纔只顧往前看,沒有注意旁邊的艾伯特,現在聞聲一瞧,我的娘啊,他已經變成
了一具焦碳!
我的心幾乎跳了出來,難道剛纔的閃電,擊中了艾伯特!?我不禁在心裡學着艾伯特
的口氣,叫了一聲,我的上帝!艾伯特此時渾身漆黑,黑裡帶着鮮紅的血痕,極爲嚇
人。我冷不防看到這樣的慘狀,手一抖,竟把風箏弄了一個倒旋,艾伯特可能已經死
了,所以倒旋的時候就從風箏上掉了下去。
這可是一百多米的高空,任他是金剛之身,也經不住這麼一摔。何況他被閃電擊中,
就算是九命貓妖來了,也得添上十條命。我心亂如麻,沒想到艾伯特當真如那遼寧的
和尚所說,見到山崩就會沒命,可是他也碰上了洪水啊。其實,我想的不對,洪水是
我們起飛以後才發生的,如果再等那麼一小會兒才起飛,也許艾伯特以後的命運將是
總統之命。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只好忍痛駕着風箏往山林落去。艾伯特囑咐我
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他辦到,只是他說的聯繫方式實在奇特,不知道能不能聯繫上。
好不容易,我終於降落在山林之中,等落地一看,此地竟是那座擺放靈位的小木屋前
。小光和範裡以及許少德都安全地降落了,他們聽到艾伯特的事情,都愣了一會兒,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我就在艾伯特的身邊,爲什麼雷電沒有擊到我,反而是他?古往
今來,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但很難解釋其中的奧妙。也許,這就是艾伯特說的命運
,命運真的很難琢磨。
劉老頭死前對我們的請求,沒有能夠完成,我一想到這裡,又更加傷心。爲了彌補,
我就把小木屋的靈位重新擺正,以求亡者安息,希望他們能獲得解脫。
山林裡的暴雨沒有停止的意思,我們筋疲力盡,沒打算現在出山,於是就在小木屋裡
暫住一宿。大傢什麼沒說,自顧自地睡去,因爲我們已經很久沒休息了。這一睡就睡
到了晚上,要不是許少德的肚子叫得太響,我可能都醒不過來。
在這個晚上,小光拿出了那顆夜明珠,我們一個個都盯着那珠子,不曉得其中藏着什
麼玄機。小光和範裡互瞧了一眼,但沒什麼言語交流,不知道他們到底認識不認識。
他們給的感覺有點像艾伯特和袁圓圓,雖然好象認識,但是卻無任何交流。莫非有什
麼深仇大恨?
“夜明珠到底有什麼秘密,你又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看已經安全地拿到了
夜明珠,心裡堆着的疑問也該丟出來了。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小光愁容滿面地說道,
“我該記得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這個就扔一邊吧,你也看到峽谷裡的一切了,發生了什麼你總該明瞭吧。”範裡面
無表情地說到。
小光瞥了一眼範裡,還是以往的樣子,絲毫不計較。她舉着夜明珠看了看,說:“我
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珠子怕是和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能有什麼聯繫,讓他發財的聯繫?”許少德開懷大笑,雖說沒撈到值錢的東西,但
是一顆夜明珠肯定賣得出好價錢,所以笑得特別歡。
“現在把事情全說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的。”小光好象很是爲難的樣子。
“那你就撿能讓我相信的說吧。”我受不這說書一樣的講述,心裡憋得老難受,然後
又說,“你該不會是千年老妖吧,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一具人體能活那麼久嗎,就算能活得下來,怕是也老得見不得人了吧。”小光冷笑
了一聲,她說的這話竟讓我想起了劉老頭說的“妖狐外出”裡的那個老婦人。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於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袁圓圓身後的那
個神秘人物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所以心裡七上八下的。
可是,小光接下來說的內容,實在荒唐。許少德和範裡也驚得睜大了眼睛,我更是不
敢相信,一個小小的女人,居然說得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