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聖人道:“那是姬家的無上秘術,與乾坤神鏡達到人鏡合一的地步,乾坤神鏡會自從護住,除非乾坤神鏡破滅,被封印,或主人壽元枯竭衰老死亡,不然便是永遠也死不掉,就連自殺也做不到!”
蕭紅玉眉頭一皺,道:“如此說來姬家在無帝年代豈不是無敵了?”
玄龜聖人笑道:“那秘術沒有那麼容易練成,從古至今姬家只有兩人練成,一人是在上古年間,另一人則是姬皓月了!但是兩人好像都被世俗所牽絆。”
蕭紅玉沉默不語,沒有繼續詢問。
姬皓月轉頭看了看蕭紅玉,皺了皺眉,但卻並未多說什麼。
蕭紅玉看向沈傲天,逍遙子,天庸子,玄龜聖人,姬皓月幾人道:“今日衆位前輩的恩情蕭紅玉銘記在心,廢話不多說,若是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番話豪氣干雲,這種氣質出現在蕭紅玉身上顯得有些別緻,一直以來他都比較冷厲陰柔,從未出現過陽剛的一面。
“小子,以後別惹這樣的對頭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話完逍遙子一聲嘆息,顯得有些疲憊。
玄龜聖人看向蕭紅玉道:“就是,你也太能搞了,動不動就把準帝給惹出來了!”
蕭紅玉苦笑一聲,並未說話,他哪願意惹這些對頭,只是運氣不佳,而且月茉受傷垂危,更是爲了他受的傷,他不能不來。
想到這些,蕭紅玉不禁有些愧疚,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爲他付出,而他卻沒有對別人做過什麼,月茉是這樣,莫顏是這樣,宋月是這樣,逍遙子是這樣,老乞丐是這樣,甚至連冷茉月也是這樣,救了他三次,一直以來,都是別人爲他付出,他從來沒有對別人付出過。
蕭紅玉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而後轉頭看向幾人,取出數十株三千年以上年份的靈藥遞給衆人,道:“因爲紅玉,讓衆位前輩受了傷,紅玉感激不盡,希望這些靈藥能派上用場!讓你們的傷儘快痊癒。”
沈傲天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就先不客氣了!”話完便伸出手準備拿取蕭紅玉手中靈藥。
就當沈傲天手剛剛觸摸到靈藥的時候……
“嗖”的一聲,一陣輕風呼嘯,藍光一閃,蕭紅玉手中的靈藥被席捲一空。
藍光消散,露出了玄龜聖人的身影。
玄龜聖人哈哈一笑,道:“小子,我就不客氣了!”
衆人鬨堂大笑,唯獨姬皓月看着夜空,沉默不語,眼中盡是思念,盡是哀傷。
其實,沈傲天等人哪個身上沒有數以百計的千年靈藥,他們此舉只是爲了讓蕭紅玉心裡好受些,不要背上太大的心理負擔,這樣對以後的修煉不利。
蕭紅玉看到姬皓月,嘆息一聲,目光閃爍,但卻沒有說話。
突然,蕭紅玉一驚,轉頭看向逍遙子道:“如今月茉在哪兒?”
“月茉在南嶺之外的南風城!”姬皓月開口道。
蕭紅玉聽了此話後,心中大安,想來此時月茉傷勢也應該已經痊癒。
想起月茉,蕭紅玉便想起了了無音信的伊然,隨即手中一揮,一個美貌女子的樣貌出現在虛空中,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伊然。
蕭紅玉轉頭看向逍遙子等人道:“爺爺,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她是我師父的孫女兒,在前幾年下山遊歷,但卻一直沒有音信。”
沈傲天幾人看了看影像之後,均是搖頭,表示沒有見過這女子。
逍遙子轉頭看向姬皓月,道:“月亮,過來,用你乾坤神鏡找找人!”
姬皓月轉頭看了看伊然的影像一樣,而後乾坤神鏡白光閃耀,一女子出現在了鏡中。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伊然。
伊然身着白衣,雙目緊閉,一把仙劍倒插在身旁,坐於一棵大樹之下,大樹閃爍淡淡光輝,絲絲青光不斷向伊然涌去,而後伊然全身仙輝瀰漫,純淨無暇,神態安詳。
“菩,菩,菩提樹……”逍遙子看着鏡中的伊然結結巴巴道。
“什麼?這是菩提樹?傳說中悟道神樹?”蕭紅玉大驚失色道。
沈傲天等人均是面帶驚色。
姬皓月也是驚異了一下,但卻並未關注多少。
“傳聞此樹生在西漠,行蹤飄忽不定,樹木之上的一片葉子可延壽千年,更有悟道之功效。非有緣人不可得見,坐在樹下悟道百年,便可直接就地成聖。無數人前去尋找此樹,可是數千前都沒有見過,史上記載次數一共出現過三次。看我多久也去西漠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這神樹。”玄龜聖人悠悠道。
逍遙子鄙夷的看了玄龜聖人一眼,道:“你自己都說了,非有緣人不可得見!”而後又轉頭看向乾坤神鏡中的伊然,道:“這小女娃造化不小,居然能有此機緣,遇到這無上神樹!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超越我等完全有可能!”言語中盡是唏噓之意。
蕭紅玉看了看鏡中的伊然,沒有說話。
片刻後,伊然睜開雙眼,轉身看着菩提樹,喃喃道:“神樹,爲什麼就是不能忘了他,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既然忘不了,何必要去忘,將他放在你心中!埋藏在深處,就像我一樣,將你埋藏在這世間深處!久而久之,若不是你說話我都忘卻你的存在了,時間能消磨一切,你習慣了,自然就好了,你在此悟道千年,再行出去,到時你自然忘了他!恐怕那時我也忘了你!他更是忘了你。或許整個世界都已經將你遺忘。”一個充滿滄桑之意的聲音從樹中傳進了伊然雙耳,不知是男是女。
“恐怕那時他已不記得我了……”伊然喃喃自語道。
“你心中很想他是麼?”神樹問道。
伊然點點頭,道:“是的,我想他,幾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如今是何模樣!”
“你想見他,他自會來此,到時你會看清他的本心,正如我看清你的本心!你想知道他的本心是什麼摸樣麼?”神樹又道。
伊然沉默許久後,點頭,道:“我想!”
“你就不怕他與你想象中有偏差麼?你並不瞭解他!”
“正因我想了解他,所以我想知道!”
“你不後悔?”
“不後悔!但我想先見見他,你可以等我麼?”伊然開口道,此事乃是驚天奇聞,一平凡女子居然叫菩提神術等她,不知道傳出去會引起怎樣的反應。
“可以!就算你不去他也會來這兒!”
伊然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萬般皆是緣,命中早註定!”神樹悠悠道。
伊然沉默不語,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張口欲言,猶豫許久後,看向菩提樹道:“神樹,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但我不知他的想法,該如何去做?”
一陣猶如風鈴般的笑聲從神樹中傳來,“你還在猶豫?怕他對你無情?”神樹疑惑的聲音傳來。
伊然嘴脣緊緊抿在一起,沒有說話,眉宇間有着一絲猶豫。
片刻後,一聲嘆息傳來,“你心中早有了答案!”
伊然再次沉默。
“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快樂,但是有了太多遺憾你更不快樂,隨心所欲,大膽去追逐你的心,跟着心走,別給自己留下太多遺憾!”
伊然擡頭看着枝葉茂密的菩提樹,道:“你的意思是……”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菩提樹悠悠道。
伊然沉默……
玄龜聖人看着鏡中的伊然,道:“這小女娃怎麼和自己說話啊?”他們並不能聽到伊然和菩提樹的對話,因此玄龜聖人才說伊然自言自語。
“那丫頭在與菩提樹對話呢!”逍遙子道。
“這菩提樹傳說可以從樹上看到自己的本心!不知是真是假!”沈傲天看着乾坤神鏡道。
“不知道……”玄龜聖人不置可否道。
“反正這玩意兒能悟道,能延壽,而且會說話,會跑……”逍遙子道。
“這些都是你從書上看來的,萬一它不會說話呢?”玄龜聖人道。
逍遙子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片刻後,姬皓月轉身看向幾人,而後便將乾坤神鏡收了起來,口中道:“諸位,在下告辭!”話完便帶着乾坤神鏡離開了。
蕭紅玉擡頭看向空中的姬皓月,大聲道:“多謝前輩!”
“何須謝我這死了心的人……”姬皓月緩緩道,聲音猶如雲霧般在空氣飄蕩。
蕭紅玉一愣,皺眉道:“死了心的人。”
聽了姬皓月的言語後,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悲情所困啊……”逍遙子悠悠嘆道,言語中有唏噓,有擔憂,甚至有一份淡淡的不解。
片刻後,蕭紅玉轉頭看向逍遙子問道:“姬前輩,他的道侶是何人,怎會讓他如此神傷?”
逍遙子笑了笑,道:“天霞仙子……”
蕭紅玉沉吟片刻後,問道:“那姬前輩和天霞仙子之間到底生了何事?爲何會如此?”
“門派之別,世俗牽絆……”逍遙子道。
蕭紅玉眉頭緊皺,繼續問道:“那爲何會如此呢?”
逍遙子搖頭嘆息一聲,道:“天霞仙子當初是蓬萊聖女,但卻因和姬皓月產生男女之情,被廢除了聖女之位,而後,天霞仙子背棄師門,嫁給了姬皓月,天下人本以爲他們能幸福生活在一起,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天霞仙子誕下姬無風后,就離開了姬家,此後了無音信。”
蕭紅玉皺了皺眉,沒有繼續說話。
片刻後,逍遙子看着蕭紅玉皺了皺眉,道:“你跟我來一下!”
“喲,逍遙子你狗日的還要帶着你孫子去說點兒悄悄話?”蕭紅玉還未迴應,玄龜聖人便道。
逍遙子咒罵了玄龜聖人一聲,而後便拽着蕭紅玉向遠處飛去。
一步踏出,兩人便來到了一里之外。
逍遙子看向蕭紅玉皺了皺眉,道:“你的事,我聽說了,你如今修爲寸步不進,龍髓拿到了吧?”
蕭紅玉點點頭。
逍遙子嘆息一聲,道:“那就好!至於神靈之血,我不能給你!證道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不可能爲了你去放棄!我想這點你也明白,聽說你身上有一具準帝屍身,你不妨把神魂遁入準帝屍身修煉,雖然以後你神魂突破境界的天劫會比較猛烈,順利一些還是能到準帝,甚至有可能證道。用龍髓洗滌準帝屍身,將其中準帝的殘餘魂印清洗掉,十年之內你的神魂便可與那準帝屍身契合,就像自己的身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