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當然沒有死,不過也和死差不多了,一口青菜吃下去,感覺那略苦澀的味道中夾雜了一坨沒有化開的鹽巴,當時就差點把他給鹹死了。這一小口青菜,匯聚了各種難以忍受的口感,差點讓田伯光把隔夜飯吐出來,這已經不是奇葩了,而是巨型奇葩。
“林妍,你是不是鹽放得有點多?”田伯光扔下筷子,嘆息道。
林妍努了努嘴說道:“李晴說的,你剛運動回來,出了很多汗,喪失了很多鹽分,要多補一補,所以我把一罐鹽都倒了進去。”
田伯光驚訝道:“我怎麼運動去了?”
李晴在一旁憂傷道:“你不是和林姐姐發短信說,帶着一個姑娘來麼?那晚上的時候,還不運動的好激烈啊,一定出了好多汗吧。”
林妍面無表情。
田伯光大怒道:“我是這種人嗎?”
李晴和林妍都面無表情。
“好吧,我是這種人。”田伯光正色道,“但我昨晚可是十分正派的好嗎?”
李晴和林妍繼續面無表情。
田伯光只好舉手投降道:“我去收拾東西,你們慢聊。”然後跑屋子裡去了。
田伯光回來的消息,鍾羽薔也很快知道了,對於這廝曠課一週的可惡行徑,她已經無力吐槽,但是今天晚上的晚會,田伯光就是死也要參加。當即就跑到了田伯光的住處來催,當時田伯光剛洗完澡,裸上半身在玩遊戲,鍾羽薔大美女剛闖進房間就嚇得尖叫起來。
田伯光轉過頭,白了一眼:“沒看過裸體麼,我還穿着褲子呢!”
鍾羽薔突然冷靜下來,說道:“條件反射,叫一下你又不會懷孕。”
田伯光嘿嘿笑道:“有事嗎,小鐘鍾?”
“你走開好嗎。”鍾羽薔踢了他一腳,在田伯光旁邊坐下來,嚴肅說道,“你不會忘了我上次跟你提那事吧?”
田伯光一怔:“什麼事?”
“靠,你還真給忘了啊!”鍾羽薔怒道。
“難道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房我忘了?”田伯光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樣。
鍾羽薔一腳踹過來:“給老孃死開,快去叫你的人背劇本去,晚上要是搞砸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給砍了!”
……
……
花都科技大學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這個本地的一流,全國的二流大學,卻偏偏有很多牛逼的校友,比如說某壟斷公司的老總,比如說某部級高官之類的。學校裡兩極分化十分厲害,一部分整日混吃等死,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混一張文憑和給學校上交學費,另外一部分卻是十分厲害,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花都科大有一項傳統節目,春日慶典。
所謂的春日慶典,就是那些人渣和人精們,在受邀校友和學生面前演出的活動。春日慶典將持續一個禮拜的時間,在這個禮拜的時間裡,各個學院都會舉辦一些活動,比如說晚會啊,比如說個人演奏會啊,比如說小劇場啊,只要你向學校遞交了申請,並且有場地,就能舉辦,但是有多少人來圍觀,就要看天意了。
鍾羽薔是人文學院的,科大有名言,人文學院不出美女,只出文藝女青年,而且是平胸文藝女青年和比男人還要強壯的文藝女青年,但是鍾羽薔顯然是個例外,她雖然心理比男人還要強壯,但是不平胸,而且也很漂亮。人文學院的晚會,素來很有看點,因爲這裡的文藝女青年們,總有很多奇葩的想法和點子,給圍觀者們帶來足夠多的樂趣——比如說有一年,有姑娘在晚會上,當衆給下面觀衆中土建的一個帥哥表白,結果男主持人跑上來說,姑娘你丫的前兩天才答應做我女朋友,怎麼就變心了。姑娘說我對你不是真愛,然後男主持人就怒了,結果兩人在舞臺上直接打了起來,更搞笑的是,最後結果姑娘把那個男主持人打趴在地上哭着求饒,一時間引爲笑談。
今年的春日慶典,從這個禮拜五開始,到下個禮拜五結束,打頭陣的,就是人文學院。今年人文學院的晚會不叫春日慶典挽回了,改叫給畢業生送行晚會,這名字又二又霸氣,簡
直無情。
星期五的下午,一般是沒課的,就算有課田伯光也不是第一次逃了,所以他依舊沒有回學校,只是給寢室裡的另外三個人渣打了一個電話,精神鼓勵他們好好準備。然後在客廳裡沙發上有氣無力躺着,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李晴打着哈欠,抱着一個大枕頭髮呆。
林妍將那些飯菜裝在垃圾袋裡到處去,開開門回來,看到田伯光一副快死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剛鍾羽薔來,不是挺興奮的嗎?怎麼現在又一副死樣啦?”
“你吃醋了?”田伯光擡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哼,去死!”林妍一腳踢過來,卻不小心踢在了沙發前的玻璃桌上,當即“哎呀”一聲叫了起來,抱着腳倒在了沙發上。林妍哼了兩口氣,差點哭出來,腳趾頭都紅了,田伯光連忙找來了一瓶止疼劑,給她擦上,然後埋怨道:“你也太笨了吧,這都能踢傷腳!”
林妍說道:“還不是你!”
“這怎麼還怪我了。”田伯光無力說道,“沒傷到骨頭,休息下就好了。”
李晴在一旁說道:“田哥哥……”
“你又怎麼了?”田伯光轉過頭。
李晴嘟囔着說道:“我也想要被揉腳。”
田伯光一頭黑線,白了她一眼:“一邊玩去。”
就在田伯光無聊中的時候,人文學院禮堂裡,鍾羽薔正頭疼着該怎麼解釋田伯光那個傻逼爲什麼沒有來排練。鍾羽薔的大四學長,高啓申,一臉憂鬱的白衣男子,走到鍾羽薔的面前,哀怨道:“羽薔,說好的演員呢?”
鍾羽薔支支吾吾道:“原本找的那幾個不是都放我鴿子了嗎?我這一想,不能耽誤了學長你的計劃呀,於是我就果斷去找了幾個更加專業,更加牛逼的演員,放心,他們肯定會在晚會前趕到的。至於排練嘛,你懂的,大神總是要擺擺譜的啦。”
“真是豈有此理,羽薔學妹,難爲你了。”高啓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很是通情達理的樣子。
鍾羽薔微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