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利華人的熱情還是高漲的,這從沿途人們熱情洋溢的大聲喊“加油”,與自覺維護跑道次序中就可以看出。
不僅是大人,就連小朋友都是鼓着小手,對跑道上的選手們大聲鼓勁。
從天上看,數條長龍從各個不同賽道,向中間迎賓大道匯聚,隨着時間的推移,長龍變得越來越長,並且逐漸由原來的緊湊、擁擠,變成後來的一簇簇、一節節。
跑到十分鐘左右,數條長龍終於匯聚在迎賓大道上。但此時衝在最前面的人流,顯得稀少了許多,特別是李天樂所在的第一集團人羣,更是少了很多。
真正最多的,是第二與第三集團的人羣,這些人中不泛有一定實力,在開始階段保持實力,等待後半段衝刺的高手存在。
沿途又大量的警車、新聞採訪車,以及救護車等隨行,時刻爲運動健將提供必要的安全護送。並且,每個一段路程,在跑道的最邊沿,都會出現好幾張長桌,上面整齊碼放着礦泉水等無糖飲料。
甄可馨自己卻並沒有參加比賽,而是靜心做李天樂的“賢內助”,隨着隊伍向前運動。她是乘坐着警車的,這是部機動的警車。在甄可馨的指揮下,時刻盯着李天樂所在的第一集團。
她沒想到李天樂跑步如此厲害,跟韌性、耐力俱佳的老黑相比,居然都毫不遜色。這讓她非常驚喜,遠比自己拿到榮譽還要興奮。
在保持對第一集團高度關注的人裡。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始終密切注視李天樂。
在剛開始的時候,這雙眼睛的主人並沒注意到李天樂,他將目光聚焦在第一集團裡,幾個利華市體育苗子身上。
按道理來說,像利華市這種級別的體育比賽,是不可能吸引到這雙眼睛主人的。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此,主要原因,就是爲這幾個體育苗子而來的。
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龍國田徑掌門人——裘生。裘生並非是外行人管內行人。而是真正前國家田徑元老級人物。
他躲在最前面一輛疏導車上,像鷹隼般密切注視這第一梯隊的利華小夥子們。令他沒想到的是,在第一集團的人羣裡,有個外表普通,顯得相當低調的青年人,也夾在其中。
他是在李天樂與那幾名體育苗子身體交匯在一起時,才猛然發覺的。他十分愕然的發覺,李天樂的奔走姿勢與步子大小、呼吸節奏,落腳角度等動作。完美的無以復加。
這種完美的協調動作,不說是在利華市了。即便是全世界都沒人有過。沉侵在田徑事業數十年,裘生對這個項目,從世界到地方几乎所有最傑出的人物,與最具代表性的比賽,都可以熟記在心。
正是因爲他太熟悉這個項目,纔會猛然間就發現李天樂的不同來。說句不好聽的話,在李天樂的面前,自己就連做學生的資格都沒有。
若將李天樂的這種體育天賦系統化,裘生都無法想象。那將會爲龍國培養出多少優秀的田徑健兒。在世界一些比較重要的大型賽事中,田徑這一最大拿金牌的項目,卻始終是大叔國在壟斷着。
這種狀況,讓裘生想想就覺得非常憋屈。泱泱大國居然只能在小技巧上獨霸世界,這是包括裘生在內,幾乎所有龍國人心中的痛。其中特別是龍國的體育界人士,心理感受就更是強烈了。
君不見若龍國的跨欄與游泳項目。在獲得好成績時,國內不懈餘力的狂轟宣傳嗎?百年一見的人才啊,能不竭力宣傳嗎?
可如今就不同了,李天樂不僅是個人實力強大。而且還有相當強悍的體育天賦,並且還完美詮釋了田徑項目中、力學與美學的結合。
這樣的人才已經不能稱爲人才,而應該劃歸爲超天才行列了。
並且裘生還注意到,一直以來,李天樂都沒有真正發力,外表看起來盡力的樣子,但骨子裡卻透露出“閒庭信步”,根本不像是在比賽中的樣子。
作爲資深的體育人,若連這點都不能確定,那裘生根本不配做國家田徑項目掌門人,更無顏愧對體育人稱號了。
與裘生在一起的他的助手,對裘生狀態那是觀察細微的。助手很快就注意到,裘生在觀察一個普通的選手,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裘生的表情也顯得越來越激動,甚至眼中還有淚花閃現。
這在歷史上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難道這個年輕人是裘總的私生子?助手心有齷蹉的暗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老總是驚覺到超級天才了,而不似他想的這般齷蹉。
當賽程進行到15分鐘時,第一集團的人數就更少了,只有區區十幾個人在獨領風騷。
除了李天樂與另外兩個利華市體育好苗子外,其他人全部都是老外,其中也有兩個身強力壯的白人。可能是身高腿長的緣故,這兩個白皮膚老外始終處於前面一二名。
其實,這種情況對領跑的人是非常吃虧的,不但要隨時保持領跑地位,而且還要時刻關注着後來者,防止被超越。最爲主要的,還是本身的節奏會被打斷。
如此,只要有兩個以上的後來者威脅,領跑者所付出的代價,就是相當慘重的。
實際情況確實如此,那四個老黑中的泰泰與吉薩兩人,就是如此做的,他倆始終有一人在不停給兩個領跑者施加壓力。而另一人則居於身後休整,待上一任衝刺過後,他再繼續,往返重複。
這種情況,在跑到8公里賽程左右時,效果出來了。其中有一個領跑白人由於心態沒擺正,在奔跑中出現一個踉蹌。
就是這個踉蹌,卻損耗了他大部分體能,使他在短暫時間內無法恢復。最終導致被逐漸甩出第一集團,且還越拉越遠。
而另外一個白人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在前十公里的途中,浪費了太多體力,讓他後來無力爲續,等到真正衝刺時,只能望之興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