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收回自己的腿,淡若的眸子裡盛着滿滿的冷漠,“我是無敵鐵金剛也好,是刺蝟也罷。這都跟你到這裡沒有任何關係。你走吧!”
他將藥膏遞到她的手裡,一雙深邃的眸子鄭重其事的落到了她的臉上,他說,“如果你想要的是解釋,那我暫時不能給你。”
“我不奢望你的解釋,我只希望,給不了我未來的人,至少可以做到不給我任何希望。沒辦法阻止這場撫養權爭奪戰爭的你,至少可以做到不要在判決前靠近我們母子。我只希望,我們母子倆可以繼續相依爲命,至少不用擔心骨肉分離。”
“白粲粲,在你們母子倆相依爲命的時候,你留給我的,也是骨肉分離的日子。這樣殘忍的你,我應該滿足嗎?”他問。
粲粲盯着他的眼睛,漸漸地泛紅。手裡攥着的藥膏,也被她擠得變了形狀。
然而對面的男人,卻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坐在她的面前,神情深邃得彷彿一汪深潭。
終究,粲粲認輸的起身,拉起了喬慕辰,然後走向了她的臥室。
“你是客人,既然不走,那就休息吧!至少今晚,我不想跟你討論任何有關撫養權的事情。”粲粲說完,抱了一牀被子就摔上了房門。
她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無力感充滿了整個身子。
將被子矇住了腦袋人,粲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粲粲,你還奢望着喬慕辰能夠給你解釋清楚嗎?還是在期待着他和白珊珊之間是清白的?
就算他們是清白的,你也做不到毫無顧慮的跟他在一起不是嗎?
就算是不管不顧的告白了,他也那麼堅定的告訴她,後天一定會準時開庭的。
所以,她看不懂這一切。也沒有選擇。
粲粲躲在被子裡,自嘲的勾起了脣角。
卻突然覺得整個人騰空了起來。
粲粲驚慌的掀開被子,卻看到喬慕辰整個連人帶被子的把她給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粲粲一雙麋鹿般的眼睛帶着惶恐看着喬慕辰。
喬慕辰磁性的聲音輕輕響起,“只是沒有讓女人睡沙發的習慣。”
他說完,小心翼翼的將粲粲放在了牀上。
粲粲裹緊了被子,看着眼前傲嬌的男人,也就將計就計的躺在牀上指着門外,“你那麼紳士,那你睡沙發去!”
“我也沒有睡沙發的習慣。”他說得理所當然。那自以爲是的表情在她那張刀刻的五官上,毫無違和感。
“那就打地鋪。”她隨手扔了一牀被子在地上。
“不用這麼麻煩了。”某男人說完,就直接掀開了被子躺在了牀上。
粲粲滾了一圈,滾到牀邊,“你想幹嘛?”
“睡覺。”他那涼薄的紅脣裡吐出兩個字,之後有突然轉過身子,枕着修長的手臂意味深長的看着粲粲,“還是說你想幹點什麼?”
“喬慕辰,你把我這兒當什麼了?客棧嗎?想到什麼時候過來賴一回,就住一晚上不走?”粲粲有些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上次走的時候給你錢了嗎?”他問。
“什麼?”粲粲凝眉,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着她滿臉疑惑的眼神,喬慕辰這纔開口,“既然我上次走的時候沒有給你錢,那這就不是客棧,房費都沒給,怎麼能算客棧?”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你指的什麼?”他問。
粲粲想了想,一把扯過了喬慕辰的枕頭,放在了兩人中間,然後略帶生氣的語氣開口,“喬慕辰,你把地上被子撿起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粲粲說完,一把扯過了所有被子。
喬慕辰倒是沒有再多說,而是一邊撿起被子一邊看着某女人調侃,“你這算是變相的想看看我沒穿褲子的樣子嗎?”
聽完他的話,粲粲才扭頭看着喬慕辰,明明剛剛還穿戴完整的男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脫得只剩了內褲。
粲粲無語的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越過身子搶過喬慕辰不緊不慢撿起來的被子蓋在了他身上,“你脫衣服的速度有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嗎?去申請一個吧,組織會允許的!”
喬慕辰看着女人那越過枕頭的身子,突然認真的問了一句,“如果半夜你獸性大發,越過枕頭了怎麼辦呢?”
“我……我獸性大發?”粲粲提高了音量看着某男人,“你才賊喊捉賊!”
“有嗎?”喬慕辰扯過被子背對着某女人直接關上了燈,還高冷的說了一句,“睡覺。”
粲粲看着某男人的背影,努力的壓抑住一腳將他踹下去的衝動,睡個頭,她被他搞得一肚子氣發佈出來,睡得着個P!
然而就在粲粲抱着這種心情的時候,卻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聽着女人那均勻的呼吸聲,喬慕辰才轉過身來,透過清淺的月光,看着女人那凝脂的臉蛋,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映在了他腦子裡最深刻的地方,緘默成殤……
他隨手將自己的被子扔到了牀底,然後把枕頭墊在了自己的腦袋底下,才扯過了粲粲的被子蓋上。
粲粲只覺得睡夢之中失去了溫暖,便隨着溫暖之源靠了過去。直到最後,落入了喬慕辰那溫暖的懷抱之中,才安心的睡着。
喬慕辰低頭,輕吻了她的額頭,纔將她那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他輕輕的摟住她,目光深遠。
再等等,等到後天過後,他就給她所有的解釋。
等到後天過後,他再告訴她,她早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猶如一顆釘子一般,扎進了他的心裡,每一次動靜,都將那顆釘子推進了一分。直到如今,哪怕是想要輕輕地再動一下,都會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疼。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耀在柔軟的被子上,染上了一層微黃的光暈,美得醉人。
喬慕辰醒來,便看到身邊的女人那張記憶猶新的臉。像是搪瓷娃娃一般的肌膚,讓人忍不住垂愛。
直到粲粲纖長的羽睫微顫,喬慕辰響起牀腳的被子,於是立馬彎腰將被子扔到了粲粲那邊的牀上。隨即把枕頭也扔了過去。
粲粲睜開惺忪的眸子,揉了揉有些微疼的眼睛。卻看到喬慕辰正以優雅的姿勢睡得安穩。
反倒是自己,像是八爪魚似的掛在了他的身上。那姿勢,倒真像是喬慕辰所說的,獸性大發……
粲粲立馬收回了自己那誇張的姿勢。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喬慕辰居然蓋着同一牀被子。
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於是趴着身子去看自己牀邊。正好看到枕頭和自己的被子。
她一臉佩服自己的表情,想要毀滅證據,卻聽到身後的喬慕辰傳來慵懶的聲音,“還是獸性大發了嗎?”
對於喬慕辰突如其來的聲音,粲粲完全沒有防備,一不小心嚇得直接腦袋倒地的朝着牀下銷魂的摔得四腳朝天……
喬慕辰也沒想到粲粲的動靜會這麼誇張,想要拉住她也沒來得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粲粲摔下了牀。
“啊……好痛好痛……”粲粲捂着腦袋躺在地上,銷魂的大吼。
喬慕辰看着某女人的窘態,實在忍不住覺得好笑的開口,“白粲粲你想變成烏龜嗎?”
“烏龜?”粲粲揉了揉腦袋,起身看着喬慕辰,才突然反應過來,她撿起地上的枕頭就朝着喬慕辰的方向扔了過去,“你腦袋纔在肚子裡!”
她不就是腦袋着地了嗎?這丫的也太損了!
“我只是想誇獎你伸縮自如。”烏龜的腦袋就是伸縮自如的嘛。其實,他是這個意思來着。好吧,還是損她的意思。
可是,某女人一時之間氣不過,反口就道了一句,“你才伸縮自如!”
“你說這裡嗎?”喬慕辰突然掀開了被子看着地上的女人,邪肆的勾了勾脣角。
粲粲看着男人每天早上都激動的地方。黑了一整張清秀的臉。
她鄙視的擡眸仰視着喬慕辰,“你一天不耍流氓就要死嗎?這都輪迴多少次了?”
“不知道。”喬慕辰對着地上的某女人很紳士的伸手。
粲粲卻‘啪’的一聲毫不客氣的揮開了喬慕辰那修長的手,然後自立自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已經驕傲的站在了牀前,可是粲粲還是覺得,剛剛上演了一場是‘萌萌,站起來’的絕世好戲。
她看着那噙着笑意看好戲的喬慕辰,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要不要我報名給你做個展覽?”
粲粲看着喬慕辰還沒蓋被子的下半身,腹黑的開口。
喬慕辰一把拉過粲粲,便將她壓在了身下,他邪肆的勾起了脣角,調戲道,“展覽就不用了,不過,借給你參觀倒是可以。”
粲粲掙脫着喬慕辰的手臂,有些羞紅的臉呈現在他的面前,卻開口,“喬慕辰,你放開我。”
喬慕辰還沒來得及開口,臥室的門就被果果直接從外面推了開來。果果揹着書包,拿着三明治和牛奶,就看到了屋子裡這不明所以的場景和粲粲的大吼聲。
精靈一般的眸子落在了牀上那一上一下的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