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被告辯方律師陳訴。”隨着審判長開口,阮劍纔將目光放在了徐敏身上。“我方有理由懷疑對方證據是通過不正當手段由來的。且孩子從出生開始就跟着母方生活。請法官閣下基於此點給予考慮。”阮劍爆出了最重要的一點,“且孩子雖年齡不足十二歲,但是智商超齡,因此,我
方申請詢問當事人意願。”
“對方也提到,孩子只有七歲,不構成考慮因素。且被告方私生活複雜,不助於孩子的生長環境。”對方律師毫不示弱,字字珠璣。璨璨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的勾起脣角,她看着徐敏和律師,笑到,“私生活複雜?被求婚就是私生活複雜?和朋友出席晚會就叫私生活複雜?那這樣說來,喬慕辰參加聚會被求婚豈不是也叫私生活複雜了?據
我所知,喬總出現在聚會的場所應該多過我纔是,每次喬總都帶着不同的名模名媛出席在各種聚會場合,是不是也能證明喬總私生活複雜?”
她一氣呵成,鏗鏘有力。
讓對方律師和阮劍都略顯驚訝。然而徐敏卻不是個省油的燈,上來便對着璨璨開口,“無論是喬家的財力還是能力,都能夠給孩子提供一個完整的生活環境。不同於白小姐,據我所知,白小姐在巴黎生活期間,一直半工半讀的帶孩子,還
曾兩歲就將孩子送進了幼稚園。回國後更是屢次讓其他人照顧孩子。實在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從懷上這個孩子開始,我們母子倆便相依爲命整整八年。從孩子開口說第一句話,從他第一次學會走路,到第一次自己動手捏筷子第一次上學,我都陪在他的身邊。當他生病的時候,我揹着他上醫院,肺炎的時候,我徹夜守在他的牀前,祈禱着他能夠睜開眼睛。他生命裡每一個重要的時刻,我都陪着他一起見證,哪怕生活拮据,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受到半分委屈。這孩子就是我的命,徐夫人,同爲母親
,您怎麼能夠那麼輕易的說出不負責任這四個字!”璨璨看着徐敏的眸子,漸漸溼潤,卻驕傲的仰着頭,不讓眼淚溢出。
她的真摯,讓現場一片寧靜。
然而徐敏律師那輕諷的聲音,卻突然映入了璨璨的耳膜。“法官閣下,這是白小姐的身份資料。據我方調查得知,白小姐原是白氏集團白大山先生的孫女。身份顯赫,卻因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門,以後與白家聯繫甚少,足以見得,白小姐家庭關係複雜,不適合撫養
孩子。對孩子的健康成長會造成負面影響。而衆所周知,喬家家庭關係和睦。有利於孩子的健康成長。”律師幾乎是指着璨璨的鼻子在供出璨璨最痛的回憶。
法官翻看着呈上的資料,眉頭微蹙。
面對對方律師的指控,阮劍正欲開口。法官卻突然開口。
“肅靜!”法官看向雙方,“暫且休庭,半個小時後宣判審判結果。”
隨着工作人員的離去。璨璨纔將目光落到了阮劍的臉上。
阮劍卻是搖了搖頭,“對方給出的證據充分,且喬家實力雄厚,怕是審判長也要看喬家幾分薄面。”
璨璨點頭,她早就做好了心裡建設,不會因爲這場敗訴就放棄果果……
就在璨璨這樣想着的時候,白珊珊卻突然走到了璨璨的身邊。她知道薛正夕從中心醫院婦產科那裡得到了自己造假的信息,並且交給了璨璨。所以也沒了在她面前裝柔弱的必要。
璨璨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白珊珊,又恢復了以往那優雅的模樣,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盛滿了憂傷。
“璨璨,對不起。我以爲,用那樣的方式就可以留住他,可是,我似乎還是錯了。我沒想到,果果竟然是……”
“我沒辦法跟你說沒關係。因爲這是你和喬慕辰的事情。”璨璨看着白珊珊,目光卻有些凝滯。只是感慨曾經那個白珊珊,如今變得有些陌生。
儘管她的確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但是,她能夠用這樣的謊言去撒謊,也證明了她對喬慕辰的愛究竟有多徹底,以至於她寧肯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編制這樣一個謊言。
對於璨璨的冷漠,白珊珊只是爲了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八年前,你和慕辰……”
“對不起珊珊,我今天實在沒有這個心情。”璨璨打斷白珊珊的話,“或者你可以去問問喬慕辰。”
璨璨話音剛落,徐敏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她高貴優雅的勾起脣角,看着白珊珊,“珊珊你這還在月子裡,怎麼就穿着高跟鞋出來了?”
白珊珊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璨璨,這才轉身看着噓寒問暖的徐敏,岔開話題反問了一句,“慕辰怎麼沒來?我和璨璨不過隨便聊聊。”
她說完,看向了璨璨。
璨璨沉默着,原來喬慕辰還沒有告訴徐敏白珊珊假懷孕的這個消息。按照徐敏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徐敏此時也不會對着白珊珊這麼噓寒問暖的了吧?璨璨沒心思關心他們婆媳倆的關係,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徐敏對着白珊珊那熱情的聲音卻灌進了璨璨的耳朵裡,“你和孩子關係應該是不錯纔對,反正你遲早是那孩子的媽。應該多接觸,孩子跟着那女人學
的不三不四的習慣都該好好改過來了。”
不三不四?
粲粲回頭看了徐敏一眼,倒是想回頭讓她好好解釋解釋不三不四的意思!
不出片刻,法官再次宣佈讓所有人回到法庭裡。
粲粲和阮劍依舊坐在了被告席的位置上。
看了看徐敏和粲粲,審判長這纔開始宣讀結果,“基於雙方所呈上來的證據,我院判定由喬……”
“等等!”審判長還沒說完,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稚嫩的聲音在整個法庭裡響起,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門口的方向。
只見果果推開大門,小小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裡面走了進來,卻不失霸氣。
審判長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看着果果那張跟喬慕辰及其相似的臉蛋,幾乎一眼就斷定了這孩子就是資料裡所寫的白果。也正是撫養權爭奪的中心人物。
果果將書包隨手扔在了法庭上的空座上。所有媒體的閃光燈一瞬間都對準了果果。
果果卻從容不迫的從樓梯上走了進來。粲粲正欲起身保護果果免遭媒體拍攝,卻看到果果直接走到審判長面前對着法官開口,“這是我媽咪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走的資料,這是證據。”
審判長接過那張白色的單子,瞬間眉頭緊蹙。他看了看,便交給了身邊的審判員。
審判員將單子放大在多媒體上面,下面瞬間一片譁然。這是由聖德斯私人診所開具的關於喬慕辰精神驗證的結果。
上面赫然顯示着喬慕辰竟然患有女人恐懼症。根據病因還在聖德斯私人診所進行過一段時間的治療。而其主治醫生就是粲粲。
現場譁然一片,媒體更是瘋狂的對着多媒體上的化驗單不停的閃爍着鏡頭。
徐敏當然沒料到會突然整出這麼一個幺蛾子,明明早已經是勝券在握。卻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檢驗單而造成了原告方的重大危機。
因爲對於撫養權的爭奪案上來說,這女人恐懼症是精神上的疾病,而只要喬慕辰有精神上的疾病,那就意味着審判長必然會將孩子判定給粲粲。
粲粲也驚訝了,她甚至不知道果果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檢查單。
徐敏眼尖的看到了診所竟然是聖德斯私人診所。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那是薛正凱的診所。徐敏將情況告訴了律師,律師這纔看着審判長道,“據我方所知,聖德斯私人診所,正是被告所在的醫療診所。該診斷極有可能是被告方故意而爲之。對於被告這種行爲,我方有權提出重新診斷以及對被告
提出其對喬總有明確的人身攻擊行爲。”
阮劍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難免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小聲對着粲粲開口,“你既然有這個證據,爲什麼早沒告訴我呢?”
“我倒是想早告訴你。”粲粲有些無語的看向了正悠閒的坐在後座上的果果。她現在就好奇這小子是從哪兒拿來的這份檢查單。
審判長聽完徐敏律師所說的,也覺得的確是有幾分道理,於是看着粲粲開口問道,“請被告方陳訴,是否現就職於聖德斯私人診所?”
粲粲點頭,“我的確是就職於聖德斯私人診所。”
“既然被告的確是就職於聖德斯私人診所,那我方就有理由懷疑被告該診斷單的準確性。我方陳訴完畢。”徐敏的律師字字珠璣的看着審判長說道。
阮劍見此,看着上面檢查人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白粲粲,於是這才提出,“該檢查單上面的診斷醫師並非白粲粲。所以原告方無權提出以上懷疑。”
“那也不表示被告方不可以請診所其他人造假該診斷。”徐敏的律師也是毫不示弱。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果果突然走到阮劍身邊奪過了阮劍的話筒開口,“那你們請喬慕辰過來不就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