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辰一把拉住一個勁朝着前面走去的女人。
粲粲知道自己不是喬慕辰的對手,於是索性頓住腳步冷冷的將鑰匙還給了喬慕辰:“我們是不是應該冷靜一下?”
喬慕辰看着不遠處的記者,拉着粲粲把她塞進了副駕駛。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你想怎麼冷靜?”
他的確問得很冷靜……
“能送我去西西家裡住兩天嗎?”粲粲客氣的問喬慕辰。
男人很果斷的拒絕:“不能。”
“那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關於情定三生這件事情?”粲粲回頭望向喬慕辰,才發現這車子是她第一次和喬慕辰意外接吻的那一輛車子,也是那個讓她恨透了的指紋鎖。
喬慕辰回頭目光深邃的看着鬧情緒的女人解釋,“我和蘇琳……”
“你們真的不光只是訂婚,而是已經結過婚了嗎?”粲粲沒等喬慕辰說完,就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喬慕辰頓了頓,實話實說的點頭:“結婚這件事情只是突然做的決定,並未向外界宣佈。”
“是自願的嗎?你和她。”她問他,眼神已經從堅定不移變成了形神渙散。
喬慕辰最終點頭。當年的事,他的確是自願的。
“我和蘇琳的婚姻,比你想象的更加複雜……”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粲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她水漾的美眸看着他的眼睛,輕聲開口:“我虛僞了,有沒有人告訴你,當你的現任提起前任的時候,並不是希望你解釋你和你的前任之間有什麼過去,而只
是單純的希望從你口中聽到你已經不愛……”她突然頓了頓才繼續對着喬慕辰開口:“我可以打敗你所有的傾慕者,可是就算我再努力,我也熬不過你刻入骨髓的回憶。”
她說完拉住他的手,然後按上了指紋解鎖的位置。安全帶應聲打開,粲粲拉開車門就跑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揚長而去。
拉開車門的那一剎那,她堅定不移的神色就已經全然崩潰了。
他或許不知道,她可以幻想所有和他的美好未來,可是卻沒辦法打敗那一段他刻在心裡的回憶,或者說,他過去深愛的那個女人……
她甚至不敢聽他的解釋,不敢聽他告訴她,他曾經有多愛那個天使一般的女子。
司機先生看着後座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粲粲,着實嚇壞了。
“小……小姐你這是要到哪兒啊?”
是啊!到哪兒?
世界那麼大,有哪個地方是他喬慕辰找不到的?
粲粲才發現,她的整個生活裡已經到處都插滿了喬慕辰的足跡。
就在她彷徨的時候,歐澤正好打來電話約她在酒店吃飯,粲粲當機立斷,報上了酒店地址。
喬慕辰愣在原地不過須臾,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女人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
什麼刻入骨髓的回憶?完全是胡說八道,那女人就不能完完整整的聽自己好好解釋?
喬慕辰暗眸深沉的撥通許維的電話:“找不到少夫人就不用下班了!”
許維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華麗麗的囧了……
咖啡廳裡。
宋巖磊看着縱然出現的徐敏,好看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輕諷:“不知徐夫人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磊兒……”徐敏雍容華貴的臉上,因爲這個親暱的稱呼看起來掛上了一絲淡淡的蒼老。
宋巖磊瞳孔微縮,對着徐敏冷聲開口:“我和徐夫人什麼時候是直呼其名的關係了?”
他的語氣不動聲色之中帶着一股淺淺的恨意。
徐敏的心就像是被利刃劃過。她從昂貴的手提包裡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遞給了宋巖磊:“白粲粲已經答應和慕辰離婚了。這件事情,就當做是到此爲止吧!你和慕辰畢竟……”“請徐女士不要將我和喬總相提並論。徐夫人即便有這個閒情雅緻坐在咖啡廳裡討論兒子離婚的事情,可我未必有這個時間奉陪。”宋巖磊冷眼掃過那份粲粲已經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嚴重噙着一絲生冷。
他靜靜地起身……
徐敏將一個紅色的錦盒放在了桌子上,擡眸看着宋巖磊,“還記得這個墜子嗎?”
宋巖磊的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長腿一跨,走出了咖啡廳。
車上,宋巖磊從兜裡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寶藍色吊墜,篤定高傲的神色漸漸地冷凝了下去……
酒店裡。
歐澤和粲粲站在酒店前臺,他不確信的看了粲粲一眼,有些猶豫的問她:“你確定要在這裡開房?”
“哎呀,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了!”粲粲看着前臺小妹:“要個大牀房。”
歐澤看着粲粲將自己的身份證拍到了前臺上,微微凝眉:“這不是婆婆媽媽的問題,這是……”
“你不願意跟我開房啊?我又不對你做什麼!”粲粲不爽的瞟了歐澤一眼。
歐澤一滴冷汗滴了下來:“我不是不願意跟你開房。只是你開房怎麼突然用我身份證?你和慕辰之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好了沒?”粲粲沒理會歐澤,而是看着前臺小妹,小妹趕緊將放開遞給了粲粲,“小姐,這是您的放開。”
粲粲拿着房卡就朝着電梯走去。
歐澤一副無奈的表情趕緊追了上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粲粲冷冷的看了歐澤一眼:“學長,你再說話我就把你從這裡踹出去!”“喲喲喲,這誰啊?這不是喬喬家的小粲粲嘛……”電梯裡突然冒出了薛正夕那熟悉到欠扁的聲音,他上下打量了歐澤一眼,然後將目光落到了粲粲的臉上,忍不住揶揄道,“喲,小粲粲和男人來開房啊?這
事兒喬喬知道嗎?喲,這男人怎麼那麼眼熟吶?跟歐醫生長得挺像的啊!歐醫生,你過來和小粲粲開房的啊!這事兒歐伯父知道不?”
粲粲冷瞥了薛正夕一眼,深知薛正夕那不正經的個性,於是將歐澤護在了自己身後:“薛醫生也和男人過來開房的?”“誒,誒,誒,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我說你這可是人妻,你帶着歐醫生來酒店這事兒吧,就叫道德敗壞,這事兒我一定得告訴喬喬,讓他好好教育教育你才行!”薛正夕妖孽的眸子落到粲粲身上,說得義正
言辭。
粲粲直接朝着薛正夕的褲袋伸過手去。
薛正夕嚇得一股腦後退到了電梯的牆壁上,“你你你你幹嘛?我是良民,你別過來啊!不然喬喬會分我屍的……”
粲粲從薛正夕兜裡掏出了手機,隨即將手機交到了歐澤手裡。
“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嗎?我看起來像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粲粲上下打量了薛正夕一番,一臉的嫌棄。
薛正夕揚起妖媚的笑容,比女人還嫵媚的看着粲粲,“那你擇不擇食我是不太清楚,不過你是雞這件事兒,喬喬肯定不知道吧……”
雞……
粲粲真想一巴掌呼死這丫的!
“我說的是飢,飢餓的飢!”粲粲氣急敗壞的看着歐澤:“學長你是怎麼會和這種社會敗類認識的?”
“確切的說,歐醫生是和我哥認識!不是和我認識。”薛正夕笑得一臉狗血。
粲粲嫌棄的看着薛正夕,“那你哥是怎麼會和你這種社會敗類認識的?”
“小粲粲,這世界上有種關係叫血緣關係,你知道吧?”
“我的意思是,你生下來的時候你哥怎麼沒把你捏死,留你個社會敗類危害人間!”
“別介啊,你不知道,你家喬喬老稀罕我了。”薛正夕得意的對着粲粲拋了個媚眼兒。
粲粲一張房卡拍到薛正夕聒噪的嘴巴上:“別跟我提他!”
歐澤也對着薛正夕點了點頭,示意他別往槍口上撞。
粲粲是直接拖着薛正夕進了她的房間,因爲害怕薛正夕會回頭給喬慕辰通風報信。
粲粲從酒店桌子上拿了兩瓶洋酒和幾個酒杯遞給了歐澤和薛正夕,“來,不醉不歸!”
歐澤當即嚇青了臉,趕緊奪過粲粲手中的酒杯:“你別喝了,喝酒傷身。”
主要是這丫頭喝過酒之後的酒品,的確讓人堪憂……
薛正夕喝了一口之後也趕緊點頭:“對對對,本少爺是最見不得喝醉的女人了。”
“又不會吐你身上!”粲粲嫌棄的看向薛正夕。
薛正夕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賤笑道:“你看你看,又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喝醉酒的女人最性感了,根本把持不住。”
“你馬上就會對你剛剛說的話改觀了!”歐澤看着粲粲奪過薛正夕手中的就被一飲而盡,基本是帶着上墳的心情告訴了薛正夕這個真理。
薛正夕看着粲粲豪飲的程度,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不確定的看向歐澤:“你確定這不是個漢子,這喝酒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梁山好漢!”
“我還是給喬慕辰打個電話吧……”歐澤眼神堪憂的看着粲粲。
粲粲卻一把按住了歐澤,威脅道:“這電話打了咱倆就友盡!”她要先大醉一場,纔有勇氣面對明日的股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