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銳咖啡廳。
徐敏一身華服,塗着大紅色指甲的手指輕輕的攪拌着手中的咖啡,那一臉雍容華貴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蘇金蘭:“你的意思是,慕辰看上了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
“可不是嗎?”蘇金蘭把照片擺到了徐敏面前,尖酸的指着照片,“我們白家雖然比不上喬家,但我們家珊珊怎麼着也是清白的,不能被個不明不白的女人給欺負了吧!”
徐敏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那正是那天白珊珊指給她看的女人,她還記得,自己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看來,這女人不怎麼識時務。
徐敏將照片放下,勾了勾脣,“蘇夫人放心,珊珊遲早是要成爲我們喬家的媳婦兒的,自然不會委屈了她。”
“有喬夫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說我們做父母的,誰不是爲了自己的子女好啊,是吧?”蘇金蘭嘴角掛着諂媚的笑容。
徐敏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作敷衍,而心裡卻已經打算着,應該怎麼處理那個不識時務的女人。
她立馬派人調查了粲粲的背,景。而粲粲毫無危機感的把果果哄回了家。並且答應了一定會將斯圖爾特的案子完結。
既然是她闖的禍,她自會解決好。這樣,纔不至於欠他喬慕辰!
粲粲是這樣想着的。
喬慕辰把她和玩累了正在熟睡的果果送回了凱迪公寓。
粲粲抱着果果下車,喬慕辰也拉開了車門。
“明天早上準時上班。”喬慕辰好看的薄脣裡,淡淡的飄出這幾個字。
粲粲甚至都沒有回頭,就抱着果果朝着公寓走去了。
喬慕辰看着母子倆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轉身驅車離去。
粲粲抱着果果上樓,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低沉又熟悉的問候:“喬慕辰送你回來的嗎?”
她嚇得差點把果果給扔了。暗處的歐澤走了出來,接過了粲粲手中的小傢伙,他的身影有些疲憊,看起來像是等了有一會兒的樣子。
粲粲打開房門,安頓好了果果,這纔看着沙發上的歐澤開口,“喝點什麼?”
“我自己來。”歐澤說着,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只不過兩天沒回來,粲粲卻覺得整個公寓都好陌生的感覺。
“這麼晚了,學長怎麼在這兒?”粲粲坐在沙發上,擡頭望了一眼端着水杯過來的歐澤。
歐澤將她喜歡的檸檬汁遞到了她的手裡,“做完一臺手術,離你的公寓很近,想着想着就順道過來了。我以爲你會去莫西那邊。”
“你明知道我有可能去莫西那邊,你還來?傻啊?等很久了嗎?”粲粲看着歐澤疲憊的神色,關心的問。
歐澤點頭,“我說等了三個小時,你信嗎?”
“那你就是真傻!”粲粲調笑的道,她知道歐澤對她和果果的好。只是,她沒辦法會給他同樣的好,所以,她寧肯殘忍的拒絕,或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歐澤笑了笑,笑容之中卻含着濃濃的情愫:“粲粲,你和喬慕辰,你們……”
“我們依舊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上次我跟你說過關於斯圖爾特mnc的事情,那邊還是堅持讓我去簽約。這是我闖的禍,我還是得解決。”她把喬慕辰和她的關係,說得很官方,卻也很真實。
歐澤點了點頭,終究沒有多問什麼。
粲粲轉身去房間抱了兩牀被子,走到了沙發邊上,然後毫不客氣的踹了歐澤兩腳,“去房間裡睡覺吧,做手術肯定累壞了。”
她沒有將他趕出去,是因爲,在她的心裡,歐澤已經像是親人那樣的存在。
歐澤笑了笑,奪過了粲粲手中的被子,“還是我睡沙發吧,我覺得我能和這沙發融爲一體。”
粲粲無語,正要調侃歐澤的時候,果果卻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那嬌嫩的臉蛋兒上掛着不同往日的紅暈,步伐有些踉蹌的朝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粲粲微微凝眉:“寶貝兒,你在幹嘛?”
聽到粲粲的聲音,果果搖了搖頭,彷彿清醒着腦子轉身看着粲粲,“我找溫度計。粲粲,我好像發燒了!”
稚嫩的臉蛋上,那小小的眉毛都快皺成包子了。
粲粲聽了,三步並作兩步朝着果果走去。
小小的身體似乎真的燒糊塗了,竟然朝着地板直直的倒了下去。
好在粲粲手快,接住了小傢伙,纔沒讓他摔個四腳朝天。
歐澤修長的手指放在果果額頭,的確燙得誇張。
“把溫度計拿來!”歐澤抱着果果吩咐。
粲粲立刻找來了溫度計遞給了歐澤。
“四十度。”歐澤俊眉緊蹙,便聽到果果連續性的咳嗽。喉嚨已經有些嘶啞。
小傢伙燒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全身發冷,小小的身子在歐澤的懷裡顫抖得厲害。
粲粲看着這情形,早就慌了神。
“其去冰箱裡裝幾個冰塊,車鑰匙在我外套裡!”直到歐澤開口粲粲才反應了過來。
車上,粲粲一邊幫果果物理降溫,一邊焦急的催促着喬慕辰。
兩人總算是火急火燎的帶着果果一路剎到了中心醫院。
果果被送進了診療室,粲粲滿是悔恨的看着歐澤,“都怪我,這些日子沒能好好照顧他,病了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咪……”
粲粲眼眶溼潤的看着歐澤,歐澤將急切的女人擁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開口,“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果果沒事兒,不怪你。”
歐澤輕輕地撫摸着粲粲的腦袋,任由她依靠着自己。
粲粲的心裡就跟撕了口子似的難受。
等到主治醫生推開了診斷室的門,粲粲立馬就撲了過去,“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支原體肺炎。”醫生將照的片子遞給了粲粲,然後道:“病人胸部體徵不明顯,x線表現與體徵不相稱。肺部成網狀。有少量的胸腔積液。病人現在還在發高燒,去把住院手續辦了,住院觀察幾天。這病情
可輕可重,你們做父母的,孩子這問題應該是持續不少日子了,怎麼沒早些送到醫院過個檢查呢?”
醫生皺了皺眉,誤認爲粲粲和歐澤是夫妻,對於父母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爲,醫生顯得有些憤慨。
粲粲心疼的想着,最近果果一直是在學校吃飯的。晚上放學就是西西順道去接。
回家了這孩子向來孤僻,抱着電腦吃晚飯就回房睡覺了。
都怪她沒能多注意些,才讓果果病成這樣了她都不知道……
看着粲粲愧疚的表情,歐澤也忍不住的心疼。
她拍了拍粲粲的後背,辦理了住院手續便帶着粲粲去了果果的房間裡。
小傢伙已經睡着了,肉嘟嘟的小手上正扎着留置針。看着冰冷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入小傢伙的身體裡,粲粲的心就像是揉進了一把碎玻璃渣滓似的難受。
歐澤轉身打算出去給粲粲和果果買點粥,卻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然……
那不是白珊珊嗎?
歐澤凝眉,卻沒有多想……
而此時,白珊珊自以爲躲過了歐澤,她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清晰得就像是狗仔隊的嘔心瀝血之作。
照片中的女子靠在歐澤的懷裡,那模樣就像是動情的摟住了歐澤精壯的腰。
而歐澤則是寵溺的拍着粲粲的腦袋,二人看起來很是甜蜜。
重要的是,這兩人正站在婦產科的門口,真是足夠讓人遐想了!
白珊珊看着照片,得意的勾起了脣角。本來只是打算僞造一份懷孕的證據來刺激一下白粲粲,可是沒想到,能有這麼精彩的收穫。
歐澤和粲粲是去CT室拿片子的,可是正巧,和婦產科的B超室挨着。
中心醫院以婦產科聞名,所以有婦產科專用的B超室,而兩人正巧站在了門口,真是給白珊珊製造了完美的契機。
她出門將照片洗了出來,然後匿名送了加快快遞到喬慕辰的辦公室裡。然後,凝白的手指輕輕地一劃,便將照片刪除得了無痕跡。
而此時,徐敏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粲粲的所有資料。看着那個和喬慕辰小時候神似的果果,徐敏的眸色,也是越發的深沉。
她將照片扔到了喬明宗的面前,蠻橫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那雍容華貴的影子。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和慕辰小時候一模一樣?徐敏冷冷的問。
喬明宗拿過資料,儼然一片驚訝,“這……這孩子……”他指着粲粲的照片道,“這丫頭,這丫頭不是那天珊珊說的那個勾引慕辰的女人嗎?”
“好啊你個姓喬的,你還跟我裝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辰和這女人有兒子了,所以那天你才攔着我不讓我收拾那個野女人?”徐敏拔高了音調逼着喬明宗。
喬明宗一臉莫名其妙的扔下了照片,看着徐敏,“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認識這丫頭。再說了,這孩子是跟慕辰小時候長得像,但你調查清楚了沒有?”
“這還需要調查嗎?這女人,仗着有我們喬家的孫子就威脅我兒子,竟然這麼深的城府,我還當真是小看她了!”徐敏扔下了照片就朝着門外走去。
喬明宗趕緊上前拉住了徐敏,“你又要做什麼,蘇琳的事兒慕辰倒是沒深究,莫非你又要……”“我能怎麼?你放心,這女人不是蘇琳,沒那麼容易對付!”徐敏冷哼了一聲,轉身朝着樓上回去。倒也許是喬明宗的蘇琳兩個字真起了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