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看着整個病房門口沒人把手,她不經思考的便要上前。卻被莫西拉住了手腕,“萬一是埋伏……”
“粉身碎骨也上!”粲粲輕輕地推開莫西的手,然後朝着重症監護室跑了過去。
一個護士不知道從那兒冒了出來,然後讓粲粲穿上了無菌服。
莫西看着粲粲奮不顧身的身影,卻止不住的感嘆,“莫西啊莫西,你什麼時候能遇到一個讓你自個兒奮不顧身的人去……”
粲粲穿上無菌服,儘管知道里面的喬慕辰還在昏迷不醒,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生怕吵到了他……
她靠近牀沿,只見喬慕辰全身插滿了醫療儀器的線,那一張蒼白的臉上,薄脣緊抿,沒有一絲血色。
就像是一個躺着的雕塑,若不是那心跳探測儀還在平穩的工作,粲粲都快要誤會他已經沒有生命了……
見到喬慕辰那熟悉的臉,粲粲瞬間溼潤了眼眶。
她從來沒有見過喬慕辰這麼安靜的躺着。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握住了他冰涼的手,眼底噙着的淚水,一瞬間奪眶而出。
慘白的燈光,照在他那線條剛毅的臉上。粲粲腦子裡全是喬慕辰曾經那生動的神色。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突然勾起脣角,卻笑得比哭得還要是難看。
“喬慕辰,你怎麼可以躺在這裡?你起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你知道嗎?今天你媽來找我了。她給了我三千萬,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你的世界裡。我拒絕她了,我很酷是不是?”
粲粲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在喬慕辰耳邊輕聲呢喃,“我告訴她,她如果給我三個億,我就離開你。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值錢,你要是還不醒過來,我找誰拿我的三個億去?”
“喬慕辰……你起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粲粲抱着喬慕辰的手臂。緊緊地陷入她的氣息之中。
她害怕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喬慕辰的名字。
她說,“你如果再不醒來,我就不和MNC合作了……”
“你要是不睜開眼睛,我一定帶着你媽的是三個億遠走高飛……”
最後,她的威脅,都變成了卑微的祈求,“慕辰,你醒醒好不好……”
病房裡安靜得只能聽到她那沉重的抽噎聲音以及心臟探測儀那有規律的跳動。
喬慕辰依舊帶着呼吸器,一動不動的躺在她的身邊。
儘管外面的所有頭版頭條都從喬慕辰即將新婚跳轉到了喬慕辰生死未卜。
可是,他卻安然得熟睡着……
粲粲的心臟,就像是被電鋸一下一下生拉硬拽的鋸開了一樣疼。
她本來以爲喬慕辰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可是,她現在才知道,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了裝滿她的整顆心臟。
粲粲生生的凝視着喬慕辰的臉,卻突然,耳邊響起了監測病人檢測器上面的自主心跳探測儀突然傳來了刺耳而尖銳的聲音。
粲粲看着那祈起伏的線條瞬間變成了橫線。
她像是瞬間被人奪走了呼吸一般,起身死命的按着呼叫鈴。
“喬慕辰,喬慕辰你不要嚇我……”粲粲焦急得手足無措。
她拼命的打開了重症監護室的房門,看着門外的莫西大吼,“幫我叫醫生,快叫醫生!”
莫西也着實被嚇到了。她趕忙轉身跌跌撞撞的拔腿就跑。
躲在隔壁房間的許維和一羣保安正面面相覷,就聽到隔壁傳來了粲粲驚呼的聲音。
粲粲吩咐了莫西,便趕緊轉身朝着喬慕辰的病牀前跑去。
不知何時,她早已經淚眼婆娑。
她看着心跳探測儀已然變成了一根直線。粲粲的心揪得死緊。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喬慕辰,她無法想象再也看不到這個男人……
隔壁的許維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粲粲站在牀頭,死命的握着呼叫鈴,眼睛裡空洞得看不到任何景色……
許維看了看,纔看到那探測儀沒了生命象徵。
他趕緊上前扶着粲粲,“白小姐……”
“叫醫生!許維,趕緊叫醫生,救他……我讓你趕緊救他!”粲粲對着許維大聲的咆哮,她一把甩開了許維。
許維望着近乎崩潰的女人,真想對着牀上的某個男人踹一腳!
他又不是醫生,怎麼救?
許維想了想,只能扶着粲粲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門外,莫西已經帶來了一大羣的醫生和護士。
許維趕緊將粲粲扔到了莫西的懷裡,然後就跟着一羣醫生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莫西輕輕的拍着粲粲的脊背,氣喘吁吁的開口,“粲粲,沒事兒的,沒事兒,這都是最權威的醫生,喬慕辰一定會沒事兒的!”
粲粲沒有回答莫西,她只顧着在自己的世界裡盡情的掉着眼淚,滿腦子都是喬慕辰心跳停止的畫面……
莫西扶着粲粲在重症監護室旁邊的椅子坐下。
粲粲就像失去了線的提線木偶。任她擺佈。
向來伶牙俐齒的莫西,竟然無言以對,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安慰的話。
不出多時,重症監護室的房門再次打開,剛剛還跟死魚一樣癱軟着的粲粲,立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她上前攥住了醫生的手臂,焦急的開口,“喬慕辰怎麼樣了?”
醫生給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粲粲的淚水又一次決堤,她看着醫生大吼,“你們不是頂尖的醫療團隊嗎?”
“小姐,這是醫院,請勿大聲喧譁!”一個護士忍不住對着粲粲開口。
粲粲一個犀利的眼神掃了過去,那護士竟然不敢回嘴。
醫生無語的看着粲粲,“小姐,中心醫院這袍子質量也不見得特別好,你再這麼攥着,怕是要賠錢了!”
許維見此,這才趕忙開口解釋,“白特助不用擔心,喬總剛剛只是探測儀鬆動。喬總沒生命危險。”
粲粲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不再理會衆人,轉身便朝着病房走了進去。
莫西正要跟上,卻被許維攔在了外面。
粲粲看着喬慕辰那依舊平淡的容顏,經歷了一天的起起伏伏,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門外的許維讓保安把莫西攔在了門外,他進門便看到粲粲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他一時之間瞪大了眸子,驚慌的看着粲粲,“白特助,白特助,你醒醒……”
許維喊了兩聲,卻也不見粲粲的回答。他這下真慌了。
許維擡眸看着病牀上的喬慕辰,無助的開口,“喬總,咋整啊?”
喬慕辰睜開眼睛,看着許維無辜的望着自己的眼神,他一把掀開了被子,扯掉了身上所有的儀器,上前抱起了粲粲,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重症監護室的病牀上。
他轉身,看着許維,“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讓姓薛的滾過來!”
許維立馬跑了出去。
白特助這給命苦得呀……
喬慕辰伸手,摸了摸粲粲的額頭,卻發現那溫度燙人。
這女人當真是能耐!
喬慕辰看着牀上的粲粲,一雙墨黑色的眸子泛起深邃的漣漪。燈光淡淡的打在了粲粲那張凝白的臉上。
不出多時,薛正夕就被許維抓進了重症監護室。
他那妖孽的臉在看到喬慕辰雙腿打着石膏還站在地上深情款款的望着一個女人的時候,徹底毫不留情的笑了……
“喲,喬喬,這纔多久不見,你怎麼就雙腿截肢了?”薛正夕靠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前,一臉妖孽的望着喬慕辰調侃着……
喬慕辰的臉色自然友好不起來,他將脖子上掛着的護肘直接朝着薛正夕的方向扔了過去,“趕緊滾過來!”
“喬喬,奴家用曲線行駛朝着你漫漫靠近好不好?”薛正夕一雙精緻的丹鳳眼朝着喬慕辰眨了眨,狠狠地放了個電。
喬慕辰薄脣只溢出淡淡的一句話,“你要麼直線滾過來,要麼給你帶倆石膏享受享受!”
薛正夕再也不貧嘴了。他立馬走上前去,看着本該喬慕辰躺着的牀上正躺着的女人。
犯賤的本性又散發出來了,“喲,姑娘挺漂亮啊?喬喬,你這是強搶民女了啊?”
“外界傳聞我有龍陽之好,你要不要試試?”喬慕辰用那帶着護頸的脖頸子動了動威脅薛正夕。
薛正夕立馬搖頭,“不用不用,爾等愛好,承受不起!”
薛正夕看着許維,“許兄,趕緊把這姑娘抱到我房間去,我要裡裡外外好好給這姑娘檢查檢查。這可是看在喬喬的面子。趕緊抱走,脫了衣服量個溫度先!”
薛正夕一本正經的對着許維吩咐。
許維弱弱的看了一眼喬慕辰。
薛正夕火上澆油的說了一句,“傻愣着幹啥?還等着你那雙腿截肢的大boss抱這姑娘去我房間啊?”
“許秘書,送她出去。回頭告訴院長,薛醫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敬業精神值得嘉獎。”喬慕辰看着許維,一雙深邃的眼睛裡那叫一個笑裡藏刀。
薛正夕得瑟的嘴臉瞬間暗淡了,他正經的看着許維,“許兄,這姑娘不過是發高燒,送到急診室。就不用脫衣服檢查了。”薛正夕說完,突然對着喬慕辰拋了個媚眼,“喬喬,你這傷勢不輕,要不你脫了讓我好好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