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慕梓雪被槍殺的那一刻慕童已經失去了判斷能力,他怪自己一直不相信小雪,怪自己還懷疑小雪是冰諾兒派來的臥底。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把小雪保護好,如果早點發現小雪的異常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而樓墨卻無比的清醒着,他總覺得那裡怪怪的。心裡一直在懷疑冰諾兒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她不是那種衝動的人,而這場暗殺似乎早就安排了的。
然,最後冰諾兒還是沒有告訴樓墨她在玩什麼花樣,而樓墨也沒有猜到冰諾兒在搞什麼鬼。
冰諾兒在混亂的人羣中看到了顧藍,相視一眼後顧藍隨着人羣消失了。那一剎,也不知樓墨有沒有看到人羣中的顧藍。
冰諾兒清楚的知道眼下的情況是要打消樓墨的懷疑,不然等他告訴慕童他的懷疑,那她今天這場戲就白演了,慕梓雪那一槍也白捱了。
既然他都說她要見的人是顧藍,那她就去見顧藍。看來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演到樓墨不再懷疑,相信他爲止。
“你難道不去關心一下。”看着神情陰冷,眼底一片怒意的樓墨,冰諾兒問道。
她可聽說不止慕童疼慕梓雪,樓墨也挺疼慕梓雪的。現在慕梓雪受傷了,他不是應該去看看嗎?
“慕梓雪不會死的。”話語是肯定的,可語氣裡卻夾雜着絲絲不安與擔憂。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慕梓雪就肯定不會死。冰諾兒是不會輕易殺死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的棋子的,可樓墨心裡卻又不敢肯定。
“會不會死,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櫻桃般小巧粉嫩的脣上揚起一抹弧度,冰諾兒笑着說道。
會不會死可不是她說了算,她冰諾兒可不是醫生。更何況今天這場戲她也只是個配角,真正的主角可一直未現身啊。
冰諾兒身上散發出的冷漠與無情讓人感到可怕,一個人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可以無情,殘忍到這種地步。再怎麼樣慕梓雪當初是因爲她而得救的,既然救了何必再下殺手,她的內心到底黑暗到了什麼地步。
樓墨看了眼慕童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冰諾兒,深不見底的瞳孔裡閃過一絲肅殺的冷意。
“冰諾兒,你……”樓墨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響亮的警笛聲由遠至近的響起,然後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警車停穩,從警車上走下來的是Z市警察廳的廳長莫鋒。說起來這莫鋒與三大家族挺有緣分的,每次三大家族有個什麼情況都被他給撞上了。
一下車當樓墨的身影出現在慕鋒的視線裡時莫廳長就忍不住頭痛,低頭,深眉緊皺一臉傷腦筋的模樣。
這樣的神情卻在擡頭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一臉獻媚的笑出現在了樓墨的面前:“樓總裁,好久不見了。”話語裡滿是敬重,語氣裡卻藏着一絲咬牙切齒的恨意。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要不是知道事發地是慕氏的地盤他壓根就不會來。這下好了,真的遇到了這些個瘟神了。
樓墨連看都沒看莫鋒一眼,直接赤果果的蔑視着莫鋒的存在。這讓莫鋒在大廳廣衆,在那些下屬的面前顏面無存,也只能忍着,誰讓他是樓墨呢。
“樓總裁,如果你有事先離開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即使心裡恨,莫鋒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一臉恭維的模樣讓再次圍觀的人羣和下屬着實的鄙夷,心裡對莫鋒有了突然的厭惡。
至始至終樓墨都沒有正眼看莫鋒一眼,這讓莫鋒豎立的威望瞬間蕩然無存。而那些下屬站在莫鋒身後憋着想要嘲笑的衝動,圍觀的人羣已經在小聲議論着了。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把這些圍觀的人全部帶回去做筆錄。”瞬間,莫鋒恢復了自己屬於廳長該有的霸氣,語氣裡席捲了滔天的怒意。
跟着莫鋒來的下屬一愣,被這一聲震憾到了。可心裡想要笑和譏諷的衝動卻更加的抑制不住了,這個莫鋒還真是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呢。
吩咐下去之後警察開始了行動,莫鋒看着樓墨離開的背影那雙無比精明的眸子閃爍着狡黠的光芒。表情裡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着。
這些他都會一一記在心裡的,三大家族的人最好別讓他抓到把柄,等到那一天他會把曾經所受的一切一一還給他們的。
樓墨並沒有去看慕梓雪的情況怎麼樣了,而是跟在冰諾兒的身旁。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有要見的人,而剛纔與慕梓雪的相遇似乎只是一種巧合而已。
那開槍殺慕梓雪的人到底是不是冰諾兒安排的呢?這一點樓墨反倒有些疑惑不解了。
“冰諾兒,開槍殺慕梓雪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富有磁性的聲音沉沉的,冷冷的,話語裡滿是疑惑。
剛纔看來一切的事情都是冰諾兒設計好的,然後由他們來見證。可現在看來卻又不像,只不過事情剛好被冰諾兒言中了而已。
可這一切也來得太巧合了吧,好似所有事情早已安排好,然後等着冰諾兒說這些話而已。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最後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駐足,冰諾兒停住腳步看着樓墨嚴肅的說道。
不與不是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反正她都是想要殺慕梓雪的。
現在對冰諾兒來說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樓墨心裡是怎麼想的,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還是什麼。
“如果是,你這是公開與慕家爲敵。那樣的下場是什麼你知道嗎?所有與你相關的一切都將會受到牽連。”低沉的聲音似是提醒,透露出許些不易察覺的擔心。
要知道慕家的力量連他都不能小看的,如果慕童對冰諾兒下狠手到時候連他都未必能夠保得住她。
“這與現狀有什麼區別嗎?”話語如此的無所謂,樓墨的提醒和關心倒顯得有些多餘了。
爲敵不爲敵這又有什麼區別嗎?反正現在冰帝和零度弒決所要面對的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情況更加嚴峻了一點而已。爲敵,何不借此機會磨練磨練冰帝和零度弒決。
“你的意思是慕梓雪是你安排好人殺的。”冷沉的聲音不願相信的問道。
看着冰諾兒,刀削斧刻般精緻而冰冷的輪廓氤氳了一層冰冷的肅殺。深不見底的冷眸席捲着森冷的氣息,整個人身上透露出危險的味道。
即使如此,冰諾兒卻好似沒有注意到的一笑置之。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漠着:“直接一點,你就說你想知道什麼。”重複的問她同一個問題他不閒煩,她都聽膩了。
她的話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是不是她殺的有什麼關係嗎?什麼時候樓墨對於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如此的糾結了。依她看樓墨想問的是其他問題吧。
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可有時候人太聰明瞭反倒會起反作用。
樓墨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不見,俊美的臉上張揚着笑意,只不過他的笑顯得如此鬼詭異讓人感到不安。
“你應該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笑着反問道。
和聰明人說話是有好處,可有時候也很累,老是要猜來猜去的。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要說了我才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啊。”裝傻可是冰諾兒的強項,既然樓墨不願意直接挑明,她幹嗎要那麼極極的去說清楚那些事。
冰諾兒臉上那種天真無邪的笑容真有種讓人想要扯毀的衝動,這個女人實在是……
好,很好。和她裝傻是吧,他會讓她自願說出他想知道的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