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上午九點抵達法國巴黎,果然是個大晴天,漫天流雲在天空中緩緩流淌。
Alisa家的地址,司徒玄霜前往巴黎之前,就已經跟他說過了。
還記得那時候司徒玄霜告訴他地址的時候,沒好氣的說道:“你乾脆在我身上安裝追蹤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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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樂意安裝。”他說的是實話,認識司徒玄霜之前,他對凡事看得很隨性,始終都能很冷靜的處理事情,但是認識她之後,他開始懂得害怕和恐慌。而她天生閒不下來,這時候他就需要一紙婚約,這麼看來,缺少安全感的那個人,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
到了Alisa家,是一幢很有法國當地特色的建築別墅,面積不太大,但是站在柵欄外可以看得出來,主人對家裡的擺設都很用心,庭院中種植了很多花草,看起來很溫暖丫。
Alisa看到有訪客,沒有出門迎客,而是上了二樓,敲響了司徒玄霜臥室的房門。
司徒玄霜正站在百葉窗後面,靜靜的看着樓下的杜康,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不過精神還好媲。
Alisa走到她身邊,笑道:“他就是你男朋友嗎?”
“對。”
“真是一位英俊的男人。”Alisa忍不住感慨道。
司徒玄霜失笑:“是的,很英俊。”看來男人、女人通病都是一樣的,不管年紀大小,看到美的事物都會忍不住垂涎欣賞。
Alisa溫柔慈祥的笑道:“親愛的,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
好奇的問Alisa:“從哪兒看出來的?”
“一個女人注視心愛的男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Alisa指了指她自己的眼睛:“女人每當這個時候,眼神會變的很柔軟。”
“呃?”很明顯嗎?
Alisa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他大老遠飛過來找你,我想他最希望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所以親愛的,你該下去了,別讓他等的太久。 ”
目光看着樓下的杜康,沉默了一秒,她笑道:“不,Alisa,你幫我一個忙。”
按了好一會兒門鈴,都沒有人出來開門,杜康給司徒玄霜打電話,關機。
這個時間段應該有人在家纔對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有一個老太太帶着眼鏡,手臂上掛着小提包,走了出來。
雖然人已經到了遲暮之年,但是看起來很精神。
她應該就是Alisa了。
“請問你找誰?”Alisa佯裝不知道杜康的身份,上下打量着杜康,開口問道。
這個年輕人,越往近處看,就發現長的就越帥,真是討人喜歡。
杜康禮貌問道:“您好,我是杜康,請問司徒玄霜是不是住在這裡?”
Alisa點頭:“對,她是住在這裡,只是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呢?”
“我是她未婚夫。”
Alisa笑了,“歡迎你,givre還在睡覺,你可以去二樓找她,靠樓梯口的那間就是她的房間,我還有事情要出門,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謝謝。”
“祝你們玩的愉快。”Alisa眼睛裡隱帶笑意離開了。
杜康的腳步加快,可以說有些迫不及待了,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覺得身上流淌的血液瞬間便被人抽走了一般。
薄脣上的一排牙印在憤怒的渲染下點綴出絕望地悲壯。
地面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先是外套,然後是襯衫,長褲,最後是內衣,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該死的文胸,該死的熟悉。
這讓原本欺騙自己走錯房間的杜康,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凌冽,宛若刀子一般的雙眸瞪向那張牀上,司徒玄霜躺在上面露出腦袋,身旁鼓鼓的,有男人的髮絲露了出來。
杜康憤怒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背叛幾乎生生將他的心臟絞碎。
“司徒玄霜。”這個名字,曾經溫情纏綿的名字,如今幾乎是被他咬牙切齒的喚了出來,憤恨而絕望。
司徒玄霜被杜康吵醒,睜開雙眼,看到杜康,眼睛裡爬滿了驚慌和不安,還有恐懼,唯獨少了該有的驚喜。
杜康眼睛變得血紅,死死的瞪着她,驚喜?真是該死的驚喜!
司徒玄霜似乎想起來身邊還有人,連忙把被子拉高,想要遮擋住那個男人。
這一切落在杜康的眼中,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思保護身邊的男人。
杜康那張憤怒得幾近變形的臉落入司徒玄霜的眼底,司徒玄霜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慌。
杜康大步上前,所有的憤怒和背叛,絕望、痛苦都化成了冷暴力。
來到牀邊,對着男人的位置,狠狠的就是一記重拳,罵出了他杜康這輩子生平第一句髒話。
“你這個狗孃養的……”畜牲沒有出口,驀然終止,因爲重重的拳頭落下去,等待他的不是痛苦的哀嚎聲,而是……
拳頭落在棉被上,瞬間便塌陷下去,很軟,好像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可是頭髮?
杜康看到藏在被窩裡,神情膽怯,但是眼睛裡充滿笑意的司徒玄霜,心裡疑惑加深,摸向男人的頭髮,足足有幾秒鐘回不過神來,明顯是受到了驚嚇,竟是一頂男人假髮。
掀開被子,哪有什麼男人,被子下是一牀絲絨被,完全是假象。
司徒玄霜忍不住笑出聲來,坐起身來,穿戴整齊。
杜康當時真的想立馬暈死過去,心臟先是飄在雲端,然後是墜入地獄,現在又緊跟着開始往上面飛昇。
司徒玄霜眼中的光芒充滿着惡作劇,他明顯是被司徒玄霜給耍了。
司徒玄霜指着杜康,笑的快喘不過氣來。
杜康惱羞成怒,餘怒未消,伸手真的想掐死司徒玄霜,她坐在牀上躲避,幾番糾纏,身體被杜康壓在牀上,她眉眼晶亮,眼中春情脈脈,杜康怒火中燒,喘着粗氣。
她湊到他肩上,皺着鼻子嗅了嗅,“怎麼這麼大一股醋味?”還有火藥味,只是沒敢說,好像玩笑開大了,老實說,剛纔杜康的臉色宛若撒旦在世,很嚇人。
杜康瞪着她,不說話。
“醋味,我很喜歡。”她覺得自己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臉皮很厚,淺笑低語,埋頭蹭入他的懷裡,誇張地狠吸一口氣。
杜康因爲她的舉動,怒氣慢慢平息下來,這個妖女。
司徒玄霜擡起手,順着他額頭撫下,眉毛、眼睛、鼻子……最後停到他的心臟位置,她的手停在那裡,感應着他的心跳,“心跳有些快,是因爲我?”
杜康身子一僵,良久,瞪着她,怒道:“逗着我好玩?”
司徒玄霜望着他,目光清清亮亮的,“杜康,當初看到海蒂在你牀上的時候,我也很憤怒。”
緊皺眉,沒說話,這妖女是在報復嗎?
“杜康,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不會再有別人。”
杜康覺得心跳速度又開始急促起來。
突然,她嫣然巧笑:“是你讓我化蛹成蝶。”
“你想說什麼?”他屏息問道。
司徒玄霜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她下牀,拿出自己的揹包,在裡面翻了好一會兒,取出一個盒子來。
在杜康詫異的目光下,她打開盒子,裡面靜放着兩支鐲子,情侶鐲,一男一女,精緻的手銬形狀。
司徒玄霜問他:“還記得我跟你講過永恆這部電影嗎?”
“嗯。”
“裡面的男女主人公感情經受不了生活的考驗,但是我相信我們會幸福的,對不對?”
他說:“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司徒玄霜笑:“知道嗎?比起你送我的戒指,我更喜歡這對手銬。”
“小變態。”
司徒玄霜單膝跪在牀邊,看着坐在牀上的杜康:“所以,杜先生,請問你願意無限期被司徒玄霜監禁嗎?”
杜康這次是真的沒忍住,大笑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嗎?”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你答應嗎?”
笑意加深:“我能拒絕嗎?”換言之,他拒絕的話,還能活着走出去嗎?
司徒玄霜把手銬給杜康戴上,然後說道:“好了杜先生,你可以吻我了。”
“如你所願。”吻毫不遲疑的印在她的脣瓣上,看來需要好好賣力收拾一下這個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