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裡的一首歌(1)
a國,首都。舒殘顎疈
上午九點零五分,手機裡來了一條短信。
【總統女兒季餘音和英國帥哥同居了,消息絕對屬實!】
男人放下手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英俊的面龐在燈光下顯得撲朔迷離。
英國,倫敦謇。
倫敦天空,一連飄了不出來的淒涼蕭瑟,亦如季餘音此刻的心情,簡直陰沉到了極點。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尖叫出聲,瞧瞧她現在多淑女,面對此情此景,她只差沒有翹着蘭花指,倚着門框矯情的跺着腳,顫歪歪的指着室友說聲你壞壞壞了。
真是:“s-h-i-t!著”
她直接爆粗口,別怪她說話沒教養,實在是……他們太不要臉了。
大中午,外面陰雨綿綿,廚房內卻是好一番火熱光景。
她的同居室友凱文,一個長相好比妖孽的英國男人和另外一張陌生面孔的少年就那麼糾纏在一起。
少年,凱文竟然還好這一口?
真是他媽的,她真的很想直接掐死他,當然如果不是她手裡還拿着食材的話。
“親愛的,她誰啊?”發出聲音的不是凱文,而是掛在他身上的少年。
這聲親愛的,成功把季餘音雷住了,渾身雞皮疙瘩撲簌簌的往下落,男人叫親愛的,果真是……回味無窮啊!
“勞煩兩位滾出去,實在不方便分開的話,就這麼掛着出去也行,如果你們不願意出去,勞煩去角落裡,別礙着我做飯。”
季餘音直接走進廚房,氣定神閒的站在他們身邊,開始慢條斯理的掏出食材,她爲了趕論文,筋疲力盡,實在沒心情跟他們鬧。
“做什麼飯?”凱文問。
“西紅柿蛋炒飯。”
“給我來一碗。”還真夠厚顏無恥。
來個屁!
季餘音轉頭看他,眼神隱帶怒火。
凱文笑,笑容竟是出奇的乾淨,儘管季餘音早就知道他的笑容很魅惑,可還是晃了晃神,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臉,很模糊,模糊之後,涌上心頭的則是沉重。
她忽然沒興趣做飯了,放下食材,轉身離開。
凱文皺眉道:“你去哪兒?我還等着吃飯呢!”
季餘音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聽了凱文的話,又折回身,走到水池旁接了一盆水。
凱文察覺到她的用意想落跑已經來不及了,他和他的“小女友”,呸,也許是“小男友”也說不定,當場被淋得一身溼。
少年尖叫聲不斷,“親愛的,這女人瘋了!”
“你全家都是瘋子,你今年多大,我如果是你媽的話,我直接掐死你。”這是季餘音送少年的話。
“你個同性戀,白瞎了這麼好的笑容。”這是季餘音送凱文的話。
季餘音拿起外套,直接出門,房門砰的一聲,宣示着她的怒氣。
季餘音覺得她和凱文之間就是一場兒時孽緣。凱文,公爵少爺,身世尊貴,從小就纏着她,當初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被家裡趕了出來,無家可去這才前來投奔她。
凱文很無恥:“餘音,我們是兒時好友,又是校友,你不幫我,誰幫我?”
她視若無睹。
他繼續說:“你一向做事低調,這幾年幾乎沒有在全球視野裡出現過,就連今年的全球名媛盛會,成人禮舞會,你都沒有參加,想必是不想求學的時候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所以呢?”
凱文笑:“我擔心我一時嘴快把你的身份說出去。”
“你威脅我?”季餘音表情很危險。
凱文表情馬上可憐兮兮了:“餘音,好餘音,你小時候還叫我哥哥呢!難道你真的忍心我流落街頭嗎?”
很久很久之後,季餘音說:“我給你錢,你出去租房子住。”
“不行。”凱文拒絕的很快,美其名曰:“男人接受女人的金錢,很窩囊。”
“你吃我的,住我的,難道就不窩囊嗎?”
“不一樣。”
最後,季餘音覺得比不要臉的話,她是真的比不過凱文,乾脆說道:“住我這裡可以,但我不允許你帶女人回來。”
“好。”答應的很快。
真是悔啊!那時候她哪知道凱文他就是一個同性戀,不帶女的回來,他只會帶男的回來。
季餘音因爲廚房事件,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在外面吃了飯,最後直接去了圖書館。
凱文給她打電話,屏幕上閃現着dear,季餘音又怒了,這個該死的同性戀,什麼時候亂動她手機了,竟然把他的名字備註成了dear?
她接了,直接說了句:“我晚上回家之前,要不你滾,要不我走。”
話落,直接關機,按照她對凱文的瞭解,他不會再打過來。
因爲下雨的緣故,圖書館人很多,她走到角落,也不嫌髒,直接抱着一摞書放在一旁,然後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翻閱記錄。
她是季餘音,小時候被人譽爲天才兒童,擁有超高的智商和過人的才華,當別人還在看幼兒畫冊,識圖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能夠分析句法、解二次方程,當然還能坐下來煞有其事的跟父親和哥哥一起討論哲學問題。
在她十歲的時候,她所掌握的哲學知識超過了很多成年人。
母親總說她看起來只有十九歲,內心年紀卻像個老太太一樣。
她輕嘆,她還真是老了,心老了,不承認都不行。
天才兒童的世界很孤寂,她才智過人,比同齡人出衆,難免導致她與同齡人之間存有隔閡與距離,相比和同齡人講話,她更喜歡和學者們在一起交流。
哥哥季隨意說:“餘音,太過聰明不是我們的錯,不要對自己有太高的要求,一味的追求完美,只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隨波逐流,每天開開心心的,這樣很好。”
她換了一本書繼續看,她如今還真是隨波逐流!每天按部就班的學習上課,日子慵懶,不過她適應的還不錯。
外面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經黑了,雨也停了下來,天空雲霞尚未消散,心情大好。
她抱着書準備歸類,走得太急,跟一個男人撞在一起,兩人手裡的書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她下意識道歉:“對不起。”蹲下身體,開始整理地上的書籍。
“沒關係。”
對方清冷的聲音聽不出絲毫起伏。
季餘音睫毛顫動了一下,脣角扯了扯,聲音熟悉又陌生,但並未擡頭看他。
季餘音撿書的時候,男人也在撿,手指修長乾淨。
一本《懺悔錄》靜靜的躺在那裡,季餘音和男人的手同時伸了過去,然後手就那麼碰在了一起。
季餘音率先收回手,皺了皺眉:“抱歉。”短短兩分鐘時間內,她就跟這個男人講了兩次抱歉,真是撞鬼了。
《懺悔錄》是她的,站起身,然後目光靜靜的落在男人身上。
他比她高出一頭,身材修長,臉龐俊雅,眼神深幽難測,他也在看她。
季餘音笑了笑,向他點點頭,然後抱着書轉身離開。
那麼平淡的神情,好像她……並不認識他!
也許,她是真的不認識他。
葉赫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間的顫抖,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季餘音腳步有些虛浮,幾乎一身冷汗的走出了圖書館。
“季小姐。”有人在後面叫她的名字。
沒聽到,她自我催眠。
“季小姐。”這次聲音重了一些,而季餘音的手也被人從後面一把拉住。
“這位先生,請放手。”聲音有些冷。
“真的,不認識我嗎?”葉赫的話語也顯得很陰鬱。
回答的很快,幾乎連想都沒想一下:“不認識。”
葉赫深深呼吸,然後開口說道:“那好,請容許我自我介紹,我叫葉赫,兩年前你的一夜情對象。”他這話說的很惡意,好像唯恐有人不知道一樣,果然周圍路人紛紛看過來,然後曖昧輕笑。
季餘音回頭瞪着葉赫,對方靜如止水,不是一般的淡定。
“所以呢?”她幾乎是咬牙道。
“你要對我負責。”葉赫語出驚人。
“呃……”季餘音真的很想嗆死,但是有見過被自己口水給嗆死的人嗎?遲來兩年的負責,是她生病了,還是他生病了?
“另外,我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你父母。”
季餘音如遭雷擊,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她能不能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