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已經沒事了對不對?他在哪裡?”事關兒子,夏雲兒總是最快反應過來,當下就着急地抓着封爵的手問:“唯一也過來這邊了對不對?”
“封爵,你快告訴我呀!”她想*到心都疼了,如今聽說唯一可能已經到了B市,而得知他下落的人,卻始終不肯開口。一時間連眼睛都紅了。
封爵依舊沉默,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踢了提他小腿,臉頰閃爍着晶瑩的光,大聲抱怨:“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肯說。七年前連訂婚的消息都瞞着我,七年後又不肯告訴我我兒子的下落。你太過分了!”
有些事情,是記得的。
七年前她還年幼,從學校回來忽然發現客廳裡吵吵鬧鬧的,似又多了些別的聲音。
出於好奇便在門口等着,每天想*的身影就站在客廳中間,臉上依舊是酷酷的表情,看起來很可怕。
“也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又惹到他了。”
夏雲兒着迷地盯着他的臉,期待着有一天能爲自己*一下。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軒軒不行,就換成爵兒,總之婚事一定要訂下來。”
“嗯,親家母說的對。既然封軒因爲身體的原因不便先行訂婚,正好我們家小女兒也中意封爵,那過幾天,就先把訂婚宴辦了吧?”
“正好可以告訴那些人,我們兩家已經聯合在一起了。”
“對對對。”最後這幾個字,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封伯伯說的,連他都這麼着急的事情,肯定不小。不過腦筋沒轉過彎的她還是不明白,究竟是誰要和誰訂婚?
等到客人從家裡離開,夏雲兒才鼓起勇氣進了客廳,高大頎長的身軀依舊站在窗戶邊,只是此時換成了迎向陽光。
夕陽總帶着淡淡的豔紅,落在男人俊朗的五官上,將他的表情一點點照亮。英挺的鼻子,漂亮的眼,還有她妄想了很久的薄脣。
“封爵。”
與往常沒有不同的沉默。
夏雲兒早已習慣,扔下東西站到他身邊,學着他揚起臉:“我剛剛聽見封伯伯說婚事什麼的,誰要結婚了呀?”
還是沉默,她再接再厲。
“好像有提到你的名字……”
“閉嘴。”
終於有了回答,她很容易滿足的心開
始了陣陣雀躍,可是一向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她哪裡知道封爵此刻的心情。
反而因爲他難得的迴應而興高采烈:“應該不會是你吧,封伯母前幾天還說,以後你要娶我的。”
“不過封軒還那麼小,好像結婚太早也不好。但是聽說只是訂婚,應該還好哈。”
“夏雲兒!”冷冽的聲音將她的碎碎*打斷,夏雲兒眨眨眼睛,反射性地立正站好。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做白日夢?要訂婚的人是我,要結婚的人也是我。如果要娶你,我寧願和蘇雅欣訂婚!”
嘎?
“你說……什麼?”
“總之,你也上大學了。沒必要每天回家,學校不是提供了宿舍麼?就住那吧。”說完便拎着眉,邁開修長的腿走進了房間。
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客廳裡,厭惡地看了看頭頂夕陽,怪它那麼紅那麼豔,顯得她更可憐了。
當時她還不怎麼相信,可當天晚上就聽說酒店已經訂下來了,三天之後就讓封爵和蘇雅欣完成訂婚典禮。
那時候的她,只覺得心裡很慌很慌,將這事和焦萌萌一說。後者當下出了個餿主意,於是有了現在的夏唯一。
其實想想,那樣衝動的決定。多半也是因爲驚慌失措。
“封爵,告訴我唯一在哪裡。我不想再和七年前一樣……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了唯一,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封爵垂眸,伸手拍在她肩上,淡漠地答:“他沒事。”
“那他……”
“媽咪,唯一在這裡。”直到脆生生的音闖了進來,夏雲兒才驚呼一聲,急切地奔過去,將軟軟的身軀抱在懷裡。
“唯一你沒事吧?”
即使被抱的很緊,夏唯一還是努力扯開*容:“唯一當然沒事啊,不信你可以將唯一脫光光檢查。”
衆人都被他的童言童語逗*,夏雲兒卻只是用力抱着他,雖然只是分開二十幾個小時,可一顆心卻始終懸在半空。直到再見到他,才緩緩落了下去。
幾人各懷心思,都不曾發現,有人在旁邊**窺視,等待時機。
焦萌萌從身後**地走了過來,軟潤的身軀站在歐新身邊。低頭看了一眼一家三口的肩並肩的模樣,有些酸酸澀澀的。
“非要去打擾他們嗎
?”她忽然開口,聲音雖小卻異常清晰。**人都聽不見,唯有她身邊的男人,聽的清清楚楚。
歐新皺眉,看見夏雲兒抱着夏唯一,想伸手將他們拉起來。可一雙手比他更快的伸了過去。
封爵看了看被勒的喘不過氣的夏唯一,心疼地將夏雲兒拉開:“我兒子快被你勒死了。”
“哎?”
“封叔叔你又*說了,唯一好着呢。唯一見到媽咪很開心,一點事都沒有。”說着還做出健美先生的動作,看起來像個強壯的小戰士。
“確定沒事?要不要看看你脖子上的紅痕。”
“當然不用……”
焦萌萌眼角忽而有些溼潤,很隨性地拍了拍歐新的肩膀:“不管是出於我私人的情感,還是對雲兒的關心。我都會站在封爵那邊,如果你還堅持,自求多福。”
說完沒有得到迴應,只是感覺到歐新握緊了拳頭。便搖搖頭往前走,有糾結男人情感的時間,還不如好好吃一頓大餐。反正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
可剛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歐新的聲音,瘦削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身側:“焦萌萌,你有什麼權利勸我放棄?”
她愕然,心裡涌起一陣苦澀,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裡:“是,我沒有權利要求你放棄,因爲我自己放不下!可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告訴你,歐新,我已經等了你十年,十年過去了,你眼裡還是沒有我,我承認我自私,承認我喜歡你,可那又怎麼樣?”
“既然我不能干涉你對雲兒的愛,也請你,不要干涉我對你的。”她頹然說出這番話,像失去了所有的動力,緩緩垂落肩膀。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先過去了,你隨意吧。”
歐新被說的一愣一愣的,突然覺得今天的焦萌萌有什麼不同。其實偶爾想想,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明明很窮,卻有着極高的品味和名牌辨認度。
明明很開放,開着一家情趣用品的網店。卻從來沒見她交過一個男朋友,就連深夜外出也沒有。
明明很聰明也很漂亮,卻非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潑婦。
貌似他之所以踏進娛樂圈,也是因爲焦萌萌的幫助。只是他到如今還不懂,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在哪裡認識的圈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