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準備上演活CHUN宮?
“你應該學會認清自己的內心。”
西門墨緩聲說道:
“別被從小耳濡目染的東西而改變了你的初衷。”
裴芊芊還未開口,齊遠已經很焦慮了:“芊芊,我知道,你一直愛着的是墨,你不要因爲我對你的感情而覺得有什麼,我沒所謂的,只要你過得開心就行了。”
他此刻心裡亦是亂如麻繩,他的心意,被西門墨一眼看穿,讓他覺得非常對不起好友。
他是個極重情義之人,這芊芊是墨命定的媳婦兒,他本來就不應該動什麼心思的,說到底,還是因爲他太自私了……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纔會如此。
“墨,你不要慫勇芊芊做什麼錯誤的決定,我不希望因爲我的事情,而讓芊芊改變什麼初衷,她的初衷就是以嫁給你爲妻而努力。”
齊遠又轉向西門墨大聲說道。
此事的牽聯實在太多了,他不可以爲了一己之私,而將天月族推向如此危險的境地。
西門世家現在的掌權人,也就是西門墨的父親西門風,是個異常殘暴之人,而西門墨一直以來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也讓西門風極其反感,多次想要加以管束,最終都未果,因此,西門世家現在已經在着手準備將聖女娶進門來的事情了。
這種節骨眼,是任何差池也不能有的。
西門墨他放蕩不羈習慣了,因爲他的身後,是西門世家繼承人的光環,他有資本這樣,而自己不同。
在他與墨以及芊芊當中,芊芊是公主,那墨就是王子,而他,永遠只能是那個默默守護着的騎士,出生的不同,便造就了一切不幸的開始。
“我……”
裴芊芊的心態,在此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齊遠對她的心意,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楚雲落隱隱覺得,齊遠在擔憂着什麼,而這種擔憂,卻是西門墨所不在乎的,仔細聯想着站在這兒所聽到了所有訊息,將它們完整的串聯起來,立刻頓悟了。
裴芊芊是爲了替西門墨完整擁有天玄之力而度身打造出來的一個人物,她若是不嫁給西門墨跟別人跑了,那麼,西門世家與天月族這二者必然交惡。
齊遠擔憂的,是他所在的整個天月族吧。
西門世家是斷然不會輕易的放聖女離開。
楚雲落認爲,既然她來此的目的,是爲了探聽到星宿們的所在,而現在能知道的全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她都不經意間全聽到了,是否應該趁着這個時機離開?
正在此時,藏書樓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來。
進來一個神情頗爲嚴肅的老者,犀利的眼神,膺一般緊緊的鎖在了楚雲落的身上。
對西門風而言,這個楚雲落,是一張生面孔。
自然毫不猶豫的便開始來試探她的玄氣。
楚雲落不慌不忙的應對,這個老者似乎與生俱來一種王者風範,而西門墨見到他,眼底頓時便染上一抹無奈,難道說,他便是如今的西門世家掌權之人,西門墨的父親?
“墨兒,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麼人都往府上領,是想讓西門世家成爲大雜院,什麼樣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嗎?”西門風開口了,他對楚雲落,充滿了敵意,因爲這張過於完美的臉龐,在他看來,越是美麗的女人,越危險,而楚雲落的美,就是那種能一眼就要你命的致命巨毒。
西門墨是下一任繼承人,他是要娶聖女爲妻的,不應該再藏着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在府上。
“父親,她是我的朋友。”
西門墨對於西門風這樣稱呼楚雲落感到非常不滿意。
楚雲落立刻趁機回答道:“西門公子,既然家父來此,想必是有要事與你相商,我先告辭。”
“慢着。”楚雲落的腳還沒來得及擡起跨出,西門風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裡是西門世家的禁地,你一個外人,卻出現在此,這其中,有什麼是老夫所不知情的?還有齊遠,老夫念在你是族長的兒子的份上,不予你計較,而芊芊,你即將成爲老夫的兒媳婦,老夫都可以理解,墨兒帶你們來藏書樓,是因爲你們是自己人。”
“父親,不是你這麼劃分的,齊遠是我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朋友,齊遠能來,她也就可以來。”西門墨護楚雲落心切,他越是如此,西門風越發覺得事關重要。
“墨兒,這裡還輪不到你這麼跟父親說話。”西門風輕輕一敲手中的權仗,落至地面,卻使得整個房子開始搖搖欲墜,他徑直走向了楚雲落:“我見你是有點修爲的,又擁有這般容顏,想必是個人物,你接近墨兒,有什麼目的?”
楚雲落見到這個頗爲固執的老者從出現至始,一直在針對自己:“你就對你兒子這麼沒有信心?他可是名動天下的墨公子,偶爾有個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的,這是尋常之事吧?”
“好個不知羞恥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竟然一臉坦然,無一絲羞愧感。”西門風氣得開始吹鬍子瞪眼:“我看你這種長相的女子,就是別有用意來接近墨兒,你想套取什麼訊息?”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楚雲落一臉淡定的回答。
她說的是事實,自然她不用臉紅心跳心慌慌。
西門墨簡直要拍手稱快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老爺子跟前這麼說話。
今天楚雲落算是讓他狠狠解氣一回了。
也從來沒有見到誰可以將老爺氣成這樣,且說話之人還可以如此氣定神閒的站在這兒。
“你這個女子,真的是太……”西門風一時詞窮:“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爲我西門世家的秘密,是能讓你如此輕易竊取的嗎?今兒你就休想從這兒走出去!”
楚雲落忽閃着眼睛:“我不走出去,我飛出去可以嗎?”
這個老頭子,怪難纏的。
目測會比西門墨還要難纏,所以楚雲落覺得走爲上策。
她身形一躍,輕鬆彈出了藏書樓,西門風自然穩穩的就跟了上來,早已探出來,這個女子不簡單,如此年輕,卻擁有如此雄渾的玄氣,且自成一障,在她的四周,牢牢的護住她的身體,不讓外力有機會入侵。
他自然想要弄清楚,這個女子的修爲,到底達到了何種境界。
“父親!”
西門墨一躍跟上,
“你別爲難她,讓她先離開吧,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有了他在一旁牽制西門風,楚雲落鑽了個空子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個逆子!”
眼看那個女子竟然來去來風,如此輕易就大搖大擺從他眼前消失失了,西門風更是氣到不能出聲,修爲如此高強的一個女人,西門墨這個渾蛋怎麼可以說放就放走了?
“父親,她是兒子中意的女人,我知道你看中了她的修爲,待兒子將她追到手,不就能爲你所用了?”西門墨知道西門風在打着什麼主意。
“混賬,你要娶的人,是聖女裴芊芊,怎麼可以娶她?”西門風掃他一眼,“你不要以爲我不清楚你心裡那點小心思,你不想娶芊芊,對不對?你若不娶聖女,你的天玄之力,永遠也完整不了,你這個樣子,我如何放心將整個西門世家都交給你?”
“你可以交給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這個繼承人的位子,我不稀罕。”西門墨劍眉一挑,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
“逆子,逆子!”西門風氣得渾身直髮抖,這個自己生出來的兒子,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根本無法弄清楚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父親,正是因爲您這種鐵血手腕,才教出了我這種逆來順受的兒子啊。”西門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讓西門風更是直接下令:“小李,剛纔逃走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這是西門世家的掌權人,小李原本就是他安排好放在西門墨身邊的人。
於是,小李忍受着西門墨刀子似的眼神,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過程都和盤托出。
不過,他並不知道,楚雲落已經知曉了卷軸之上所記載的一切。
“她還是個已有子女的人?西門墨,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麼樣的女人都敢惹上身來,你這樣怎麼對得起芊芊,不以爲方纔在藏書樓裡,你們幾個人在說什麼,老夫不知情,天月族的聖女,只有可能成爲西門世家的主母,如若有違背,她就只有一下場,死。”西門風冷冷清清的說完這些,拂袖而去。
西門墨聞言,微微一愣。
齊遠這時方纔走上前來:“墨,你現在理解了嗎?爲什麼我寧願如此辛苦的忍着也不想將一切說出來,因爲芊芊若是對你們西門世家無用了,那也就沒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這個傲天大陸之上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殘忍。
殘忍到不近人情。
潛心培養出來的棋子,若是不能爲其所用,自然是毀之也好過落人其他人之手。
西門墨頓時陷入更深的沉默當中。
他一直以來的任性,原本是在拿芊芊的性命開玩笑。
老爺子是說到做到的人,他說出來的話,也就意味着是那幾個老傢伙共同的意思。
“那個方向,所居住的,是西門世家,戒備森嚴不說,即使是修爲高超的人也不一定能進得去,你從那裡出來做什麼?”
才離開西門世家沒有多遠,迎面便被宇文澈給堵上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與墨公子交情匪淺,那些傳言是真?”
這個楚雲落,她到底還要勾搭上多少株桃花才甘心?
“什麼傳言?”
楚雲落一頭霧水,什麼時候她跟西門墨也有傳言了?
“墨公子爲了你,連天月族聖女也不願意娶了,執意要娶你爲妻。”
宇文澈神情激動,
“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現在沒有心情與你討論此事的真假,我還有要緊事在身,今兒就不跟你鬥嘴了。”楚雲落撫額,這些傳言她才懶得去理會。
“是因爲小沫沫嗎?”
宇文澈從楚小昱的嘴裡已經知曉了差不多,看着她眼裡流露出來的憔悴,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疼:
“你爲什麼不說出來讓我幫你?你就如此拒我於千里之外嗎?”
“她是我的女兒,我自當親力親爲。”楚雲落很坦然的回答道。
況且這個事情,宇文澈想必也幫不上太多忙。
“我與你的婚約仍在,你就這麼焦急的要與我之間劃分得一清二楚麼?”宇文澈的眼裡,滿是受傷的神色。“武煞山一事,你助我,是想讓我欠你一份人情,而這份人情,便是想要放本王放你自由,對不對?你不願意嫁給本王。”
用到了本王,他連自己都覺得,這個自稱,好生疏。
一下便將他與楚雲落之間的距離給拉得好遠好遠。
他連她身邊的鳳絕都比不上,鳳絕至少住到了將軍府,可以名正言順的每天見到她。
想到鳳絕,宇文澈頓時來了話題:“是不是因爲鳳絕?”
楚雲落身邊的男人,宇文澈一個一個都研究了個透,最終覺得,鳳絕是他最大的情敵,所以很自然的將事情給聯想到這一塊上來了。
楚雲落非常不含糊的點頭:“鳳絕是孩子們的爹。”
“僅因如此?孩子們需要的不僅是個親爹,還必須是疼愛他們,真心對他們好的男人,鳳絕是他們的親爹那又如何?”宇文澈怒了,當爹,他也一樣可以啊,再者,他與小昱昱之間感情這麼好,難道還會當不好這個爹嗎?既然是選爹,那麼自然要選他這個位高權重的。
“他不僅是孩子們的親爹,同時,也是我愛的人。”楚雲落眼神堅定,不帶一絲遲疑,清清楚楚,這麼自自然然的就將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鳳絕,這兩個字,在她的心裡,慢慢的念上了無數次,脣角的笑意,也就變得越發明顯起來。
他雖然只是一個廢柴,爲什麼卻可以給她如此濃郁的安定感?
寂靜的長街,似乎只剩下了楚雲落的這一句:我愛的人。
她的愛,爲什麼要給了鳳絕?
宇文澈虎着臉:“你眼光不行。”
“這是我的事,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在我心裡,他天下無雙。”楚雲落略微揚起臉龐,淡淡的笑道。
“你將來必定會後悔。”宇文澈一臉肯定,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楚雲落的未來。
“路是自己選的,我一定不會後悔。”楚雲落看着他的眼睛,含笑回答。
“我是認真的。”宇文澈神情激動:“鳳絕那種面相,一看就是會惹來是非不斷的人,他只會給你帶來麻煩,不可能讓你過什麼安生日子的。”
“寧王改行去算命了?”楚雲落不禁打趣他。
“這是爲了你好。”宇文澈,滿心的惆悵,假如可以選擇,他寧願武煞山那一次,楚雲落並未相助於他,也沒有說服沐無雙與柳蕭憶二人去幫他,這樣,他便不用欠她一個人情了。
“我覺得還是那裡適合你。算命這一行,不適合你。”楚雲落伸手,指了指皇宮所在的位置,意有所指。
寧王最終的目的,自然是衝着皇位去的。
身爲皇室中人,沒有這個野心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現在太子已經落馬,只剩下宣王與他,二人之間的較量,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這其中的血雨腥風,她不願意參與其中。
“楚雲落。”宇文澈最終眼裡的神彩都黯淡下來,輕輕喚着她的名字,“我想抱一抱你。”
他上前,不由分說,伸開雙手,溫柔的圈住了她,不讓她能掙脫卻剛剛好的力道。
“假如,我從小時候起,沒有對你惡言相向,一直溫和禮待,也願意聽從父皇的安排,安安份份娶你爲妻,你是不是就不會失蹤這幾年,也就不會和其它男人生下孩子,以至於現在對我如此的不屑一顧?”
他問的話,低低的,輕輕柔柔的。
似在訴說,又似在懺悔。
楚雲落也很想知道,假如,她沒有穿越過來。
楚雲落仍然是從前的那個楚雲落,他們之間,是否真的可以有機會再續前緣。
畢竟,從前的楚雲落,心裡只有寧王一個男人。
“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宇文澈將頭埋在她的髮際之間,不讓眼角酸楚的淚滴出來:“可是我的心裡,真的好難受,也好痛苦,我選擇了這一條路,註定我會孤獨的走下去,而你與我在這條路上,站在相反的方向,我們將越走越遠,我現在還可以回頭嗎?那裡,我不想住進去了,我想追隨你的腳步,與你浪跡天涯。”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應該遵循着你該走的路走下去。”楚雲落感受到了他此刻周身氣場的變化,此刻的宇文澈,看上去如此的脆弱,似乎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他情緒的波動,如此之大……
“我明白。”良久,宇文澈才擡起頭,輕輕的鬆開了她:“既然當初我決定反擊太子,就猜到了結果。”
“你會成爲一代明君的。”楚雲落出聲祝福他。
“皇后的位置會一直空着等你。”宇文澈仍然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掙扎:“尋找血龍玉的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也會蒐集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來助你一臂之力。”
“謝謝。”楚雲落擡眸,直視他,真誠的道謝。
“你要記住,我對你是真心的,不論將來我的身份如何改變。”宇文澈低頭,在她的額際,印上輕淺的一吻,說完這些,回也不回的離去。
就這麼被他給親了一下,楚雲落摸着額頭,有些恍如隔世。
“救我!”
前方衝出來一個女子身影,直直的對準楚雲落就奔了過來。
待到看清楚來人之後,楚雲落赫然大驚,這個找她呼救的女子,竟然是君靜秋!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他抓走!”
君靜秋雙手死死的抓着楚雲落的衣袖,眼角含淚,似乎異常懼怕那個在追她之人。
楚雲落淡淡的推開她,想到她與暗皇之間的關係,楚雲落便覺得,有關於暗皇的一切,她都應該離得遠遠的才行,現在見到這個君靜秋,她無法避免的就想到了中chun藥時的情形,想到那旖旎的一幕,想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想到那副精壯的身子在她的身上纏綿。
這些,都是她再也不願意去面對的。
“我沒有辦法救你。”
她冷冷的開口,就要離去。
君靜秋卻直接抱住了她:“求求你行行好,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女人,我之前曾經對你有敵意,可是現在我真的需要你幫忙。”
她的話音才一落下,身後便有一股強烈的氣流直衝而來,生生的將二人給團團圍住。
擡眸望去,那黑霧籠罩當中,隱隱的透出一個人的模樣來。
近了,纔看清楚,那是一個長相異常邪美的男子,眉宇之間隱隱流動着的,皆是邪魅,望着君靜秋的眼神,雙眼放着光芒。
楚雲落直覺這個男人會非常危險,當下就推開君靜秋,轉身欲走。
“姑娘留步。”
男人出聲,慵懶邪魅。
“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方便在這兒,難不成你想讓我站在這兒看你們的好戲不成?”楚雲落擡眸,直視着來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潛意識裡就覺得,這個男人一定不可以沾上。
“我就喜歡做私事的時候,有人看着。”男子邊說,邊將君靜秋毫不費勁的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俯身,狠狠在她脣上一吻,再一臉邪笑的看着楚雲落。
那個在暗形殿的時候,不可一世的君靜秋,如今在這個男人的yin威之下,似乎半個多餘的字也不敢講,只是楚楚可人的縮着身子:“夜,求你不要這樣!”
“爲什麼不能這樣?”獨孤夜美麗的眸子裡,染上層層寒意:“在她跟前,你放不開?”
楚雲落撫額,滿頭黑線,這個男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生理變態,他這話裡的意思,他要同君靜秋當場表演活chun宮不成?
他們愛演,她可沒有這個愛好當觀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