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駱明非心煩意亂的時候,一旁靠窗的桌子前,突然傳來了生日歌的聲音。
駱明非蹙着劍眉,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姑娘,正拍着手高興地看着面前的蛋糕。而她的對面坐着一個十**歲的少年,正滿眼含笑地唱着生日歌。
“妹妹,生日快樂。快點吹滅蠟燭,然後許願。”那個清俊的少年,滿眼帶着寵溺的笑看着比他小上許多的妹妹。
那名小女孩挪動着微胖的身子,雙手合十的將胳膊搭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我希望我可以變成一個又瘦又好看的女孩子。”
對面的少年聞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哭笑不得的說:“安安,生日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嘍。”
看着這溫馨的一幕,駱明非的心頭忽然就有些發酸。曾幾何時,他也像這樣一般,爲駱琪過生日。
“對了,今天好像也是琪琪的生日吧!”駱明非猛的反應過來,將以前暗下去的手機按亮。其屏幕上顯示着大大的9月25號。
“果然是琪琪的生日,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給她過生日。”駱明非不禁低聲喃喃。
終究還是忍不住,駱明非按下了駱琪的號碼。
另一端的駱琪,此時駱琪正窩在喬洋家客廳的沙發上,百般無聊的看着電視。
面前超大的電視屏幕,不停地轉換着頻道,卻始終沒有一個駱琪想看的電視。
最後,她索性將電視一關,把遙控器扔到了一邊。整個人仰面靠在沙發上。
駱琪睜着一雙杏目,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揪着自己身上性感的睡衣帶,哀怨的自言自語了起來,“終於如願的住進了喬洋的家裡,可是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啊。我現在這樣每天算什麼?等待丈夫回來的深閨怨婦嗎?”
突然,她猛得起身,擡手撫上自己白皙的雙腿,“我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啊!只要喬洋回來住,我就不信他對我不動心。”
說着,駱琪的臉上露出了妖嬈的笑容,她的腦海裡開始想象着自己和喬洋一起生活的場景。
就在這時,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還以爲是喬洋打過來的,連忙拿了過來。
可是等手機拿到手,她興奮的面容立馬拉了下來。
“喂?哪位?”駱琪語調失望,滿是怨氣的接了起來。她發誓如果是推銷東西的,她一定藉機把那個人臭罵一頓,以發泄自己心裡的怨氣。
“琪琪,是我。”
一聽聲音,駱琪立馬從沙發上坐正了身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哥?”
“嗯嗯,是我。”駱明非的聲音壓得很低。
駱琪心裡閃過一陣喜悅,不過很快喜悅又被憤怒代替。
“哥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是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自己闖了禍之後就丟下我和爸媽。知道爸爸爲了公司的事情,差點進了醫院。你倒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把爛攤子都丟給我們。”
駱琪的心裡氣憤不已,以至於把這段義憤填膺的話說完之後,胸膛都還在劇烈的起伏。
駱父原本常年在外旅遊,參加運動項目。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運動狂人。這次一聽到駱氏出事,立馬就趕了回來,但是駱氏破產已經成爲定局。
“什麼?那爸現在情況怎麼樣?”駱明非一聽駱父出事,內心升起了一絲愧疚之感。
駱琪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是真的關心爸爸,當時就不應該一走了之。你心裡還有我嗎?還有爸媽嗎?我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一聽駱琪要掛電話,駱明非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沒問,連忙出聲阻止她,“等等,琪琪。現在是不是住在喬洋家裡?”
“你怎麼知道?”駱琪先是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畢竟現在網上都已經傳開了,“是啊,你把我拋下了,不代表別人也不要我。憑我的美貌,一個喬洋算什麼。”
聽着駱琪炫耀般的語氣,駱明非簡直氣得要吐血。他強行壓制住自己的火氣,纔沒讓他當場吼出來。
他壓低聲音,語氣卻比剛纔冷了好幾個程度,“駱琪,聽哥的話。快點從喬洋家搬出來。喬乞就是個老狐狸,他讓你住進喬洋家一定是有目的的。”
“這件事情喬乞壓根就不知道。哥哥,你是看我馬上要嫁進富貴人家,而你現在落魄了,心裡不高興嗎?”
白癡!白癡!真是白癡!
駱明非已經忍到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爆起,他緊握着手機,對着手機低吼了一句,“駱琪,明天早上八點,京城大酒店見面。如果你不來,我就當從來都沒有你這個妹妹。”
駱明非把話說完,不等駱琪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駱琪聽着手機裡嘟嘟的忙音,惱的擡手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手機在沙發上彈了一下,又平穩的落到了她跟前。
她皺着娟秀的眉,盯了一眼躺在她腿邊的手機,靜靜的看了一瞬。
“煩死了,煩死了。”駱琪一腳將手機踢開,整個人仰面倒在了沙發上。
漆黑清冷的夜色,將郊外一座豪華的別墅包裹。只此一座的別墅,隱在叢林裡,稀疏的燈光發出淡淡的光亮。
二樓的露臺上,一道欣長的身影立在藤椅邊,打着電話。他身穿着一套綿柔的灰色睡衣,衣服的領口半敞開着,露出裡面好看的肌肉線條。
“計劃奏效了?”清冽的嗓音彷彿比這夜色還要更加的暗沉。
“好,把一切事情安排好,等着明天的大魚上鉤。”
掛斷電話,他隨手將電話扔到一邊的黑木石桌上。不急不緩地轉身,坐到藤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半山腰微涼細風。
次日,一向愛睡懶覺的駱琪,鬼使神差般的竟然六點鐘就醒了。她將整個身子埋在被窩裡,強迫自己睡覺。奈何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後只得起來。
她洗漱過後,畫了一個精緻的妝,睫毛根根立起。她在心裡一直告訴自己,慢一點慢一點,就不聽那個不負責任哥哥的話。他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離開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去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