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雖然還未完全痊癒,但是畢竟喬乞帶着簡芊芊出去旅遊了,公司的事情自然交由他來打理。
原本一切都好,可是這一次,他回來之後,發現原先在銷售部的肖百合,不知何時調成了他的下屬。兩人幾乎每天都會因爲工作上的事情見面。
還是讓他隱隱覺得有些尷尬的。
喬洋仰靠在老闆椅上,微闔着眼睛,腦海裡回想着肖百合生日的當天晚上。
那天晚上,肖百合將他拖走之後。便將他帶來到了後院,直到走到了後院,她緊牽着喬洋的手才鬆開。
夜色清寒,他們就穿梭在後院的幽徑中。
肖百合聞了一下手中大束的百合,轉臉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謝謝你,謝謝你的禮物,也謝謝你今天幫我,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喬洋愣了一下,才略顯尷尬地笑笑,“沒事,”他低頭看了一下腳下的石子,頓了一下,側眸看她,“百合,生日快樂。”
肖百合那他一瞬,“噗嗤”一聲笑道:“之前就說過了,笨蛋。”
喬洋微囧了一下,再細細一想,剛纔好像是說過了。他有些尷尬的撓了一下頭髮,“剛纔說過了,再說一遍也沒關係嘛。”
其實平日裡,他還算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可能因爲和肖百合之間有過一些小尷尬。所以兩人獨處,反而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喬洋對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在心裡是這麼解釋的。
“嗯,沒關係。”肖百合微微垂下頭,很輕聲的應了一句。
之後,兩人都相繼無言,就這樣默默地順着幽徑向前走着。除了肖百合的高跟鞋和喬洋的皮鞋踩在臺階上會發出一些聲響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也許是月色幽深,四周沉寂,喬洋走着走着,心裡的那份尷尬就漸漸的淡了下去。反而覺得這樣的走在林間的小道上十分的愜意。並且多日以來,積攢在心中的抑鬱似乎也少了許多。
不知不覺他們就繞道了游泳池旁,游泳池的四周都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在月光和燈光的照應下,散發出微沉的光。
肖百合走了幾步,覺得不穩,便直接想高跟鞋脫了下來,拎在手上。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太過自然,絲毫沒有因爲喬洋在這裡,覺得尷尬。
喬洋跟在她身旁,看着她直接將高跟鞋脫下,白皙的玉足踩在圓滑光亮的鵝卵石上,竟然看得他心跳加速。
月光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額前的頭髮全部綰到腦後,露出一張巴掌大的清逸臉龐。她提着裙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她臉上的表情是那般的恬靜美好,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溫潤素雅。
喬洋一時之間竟看得愣住了,他望着肖百合姣好的面容,第一次發現,原來那個一直愛穿牛仔褲白T恤的女孩子是一個這麼美的姑娘。
美的那麼清新脫俗,清雅自然。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像一朵純潔美好的百合一樣。
喬洋愣在原地太久,肖百合向前走出了好幾步,直到發現身旁沒人才轉過身來,望向喬洋,不解看着愣在原地的它,“喬洋?你怎麼了?”
肖百合這麼一叫,才把喬洋的魂給喊了回來。
他頗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疾步走到肖百合的身邊,“沒什麼,剛剛想起一件事情,就有些失神了。”
“哦,這樣啊。”肖百合放下手中的裙子,凝眸看着他。
“嗯,現在也不早了,趕快回去休息吧!聚會折騰了大半天,估計你也很累了吧,回去洗個熱水澡,早早的睡覺。”喬洋將頭微微偏向另一邊,儘量不去看肖百合,他怕一看到她的容顏就會移不開眼。
誰知,這一次卻換肖百合站在原地不走了。
喬洋走了兩步,發現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纔回頭看向肖百合。只見後者立在原地,宛如一朵正在夜間綻放的百合。只是她兩隻手垂在身側,手中的百合花也垂在一邊。
即便是夜色朦朧,卻難掩她眸子裡的深情。
喬洋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當一個女人有那樣的神情看你時,代表着她以愛你至骨。
喬洋慌慌張張將目光從她熾熱的眸子移開,手不自然地插進褲子口袋裡,“嗯……天氣怪冷的,還是……”
“喬洋!”肖百合突然將手中的百合花以鞋子都扔到地上,直接衝着他跑了過來。
喬洋心下一慌,這不會是直接來給他一個大的擁抱吧?要真是這樣,他之後能推開她嗎?
還是不推了吧。
然而事實卻不像喬洋想的那般。肖百合衝過來之後,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那雙手的力道,即便是隔着兩件衣服,喬洋都覺得有些疼。
月色下,肖百合清澈的眸子裡滿是細碎的光,貝齒輕咬着紅脣,“喬洋,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要拒絕我的喜歡。”
四目相對,暗涌流動。
也許是因爲當時月色下的肖百合太美,也許她的眼神過於真摯,讓人不容拒絕。喬洋便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頭。
現在他都清晰還記得,肖百合當時眼睛裡閃過的那抹驚喜的光。
但是那一晚之後,喬洋一直有些後悔。
他無法確定自己對肖百合是否有喜歡之情,更無法確定自己對簡芊芊的感情是否放下。
雖然肖百合的意思並不是讓他直接和她在一起,但是如果他不能給肖百合幸福,就這樣一直耗着她,豈不是更混蛋。
肖百合是一個果斷決絕敢愛敢恨的人,而喬洋卻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他不知道。
還有今天在辦公室發生的意外……
想到這些,喬洋就感覺腦仁生生的疼。他擡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嗡嗡……”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喬洋睜開雙眼,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手機上赫然顯示着“哥哥”兩個大字。
自從喬乞去倫敦之後,便沒有主動聯繫過喬洋。因爲前者先前就告訴過他,公司的事務交給他自行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