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心中忐忑不安,“愛卿,此事雖是皇后的錯,但是朕會好好的懲罰她,然後再給慕淺月一些賠償。你看如何?”
“廢后。”
火汐妖豔的紅脣啓啓,冷冷的吐出個字。
輕淡的聲音中充滿了張狂霸道,不含一絲感情。
“愛卿,這是否有點過了?”楊鐵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眼底的光芒沉了幾分。
“是否廢后,皇上自己決定。”火汐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敲着桌面,微垂的睫羽擋住了眼底的冷光,但那一身的氣勢依舊不容忽略。
楊鐵臉色一白,見火汐如此堅定的神色,最終輕嘆一聲,“朕依你。”
‘朕依你’三個字宛若驚雷一般落在雲皇后的耳中,讓她呆怔在原地,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她的臉色一片煞白,嬌軀顫抖着,雙眸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這個男人,前一刻還說愛她,還與她恩愛纏綿,下一刻卻是因爲墨王的威脅,而要廢了她這個皇后?!
“皇上,你竟然要廢了我?”
“皇后,是你自己不識擡舉,得罪了墨王。墨王的女人何等珍貴,連墨王都要捧在手心呵護,豈是能給你爲奴爲婢的?現在連朕也保不了你,只能廢除你的後位,才能平息墨王的怒火!”楊鐵神情冷淡的說道,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溫柔。
“來人,將皇后帶入冷宮,永世不得步出冷宮一步!”楊鐵冷聲吩咐道,隨着他的聲音落下,立刻便有兩名侍衛上前,抓起雲皇后就朝殿外而去。
雲皇后不停的掙扎着,眼裡充滿了不甘的之色,悲聲怒吼道,“皇上,臣妾對你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更是爲您孕有兩子一女,您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對我……”
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絕望,卻隨着遠去,漸漸消失在漆黑如墨寒冷襲人的夜空中……
楊鐵面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似乎瞬間蒼老了不少,他擡頭看向火汐,問道,“墨王,現在可還滿意?”
“皇上,我不願與你作對,也會盡心守護雲影國,但是前提,不要欺負我的人。否則,爲了她,即便屠盡整個天下,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火汐站起身來,一身紅衣,傾城妖豔,昏黃的燈光灑照在他修長冷逸的身影上,勾勒出冷酷懾人的鋒芒。
男子的彷彿一把利刃戳進楊鐵的心中,讓他狠狠一驚,爲了那個女子,他竟然甘願與整個天下爲敵!
不過楊鐵也聽明白了火汐話中的意思,點頭道,“朕自然是相信愛卿的!朕這就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欺負慕姑娘。”
火汐淡淡點頭,而後緩步步出了寢殿,消失在暗夜中。
次日一早,慕淺月便聽到了雲皇后被廢除的事情,她擡眼看向身旁的男人,目光落在他邪魅傾城的容顏上,“火汐,是你做的嗎?”
昨天雲皇后來下的懿旨,結果今天就傳出被廢的消息,很難不讓她聯想到火汐的身上。
火汐眉眼輕桃,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厲,“她妄圖打你的主意,該死。廢除她的後位,是輕的。”
雲皇后打的什麼心思,他還不清楚嗎?說什麼見月賢良淑德,宣進宮中做貼身侍女,不過是想借着機會對月下手。後宮中的那些手段,和大家族後院的爭鬥,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她們愛怎麼鬥爭是她們的事情,只是她萬不該把念頭打到月的身上來!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跟楊沁淳脫不了關係,否則雲皇后也不會下這道懿旨。現在雲皇后被廢也算是給楊沁淳一個警告吧。
若是她再不識趣,可別怪他無情。
……
雲皇后被廢的事情,整個陽龍城都傳得沸沸揚揚,酒樓茶肆着到處都在談論着此事。
大家的臉上皆是露出疑惑的神情,議論紛紛。
“好好的,皇后怎麼會被廢除呢?”
“我有個表弟在墨王府當下人,前陣子墨王不是帶了一個女人回府嗎?聽說昨日皇后下了一道懿旨,要墨王的女人進宮給她當貼身侍女,這不,墨王一怒,直接殺到皇宮寢宮去了……”
“真是作死啊!墨王的女人也敢動?居然還想讓未來的墨王妃侍候她?”
“就是!如果不是墨王,我們雲影國早就亡了,皇后不但不尊重未來的墨王妃,更是妄圖讓未來的墨王妃去侍候她,她的臉有那麼大嗎?”
衆人的言語間充滿了不屑,在談及墨王的時候,眼裡的不屑又迅速轉變成了崇拜和尊敬。
慕淺月和火汐坐在酒樓二樓的包廂中,聽着衆人的議論,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火汐,看來你在雲影國的呼聲很高,大家都很喜歡你。”
“他們喜歡我,不過是因爲我能給他們帶來安寧的生活。如果是換作另一個人,他們也會喜歡他。”火汐給慕淺月倒了一杯果酒,漠然的說道。
慕淺月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百姓們可不會管什麼強者不強者的,他們只管誰能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戰亂之苦,安定的生活,便喜歡誰崇拜誰,這是人之常情。
“哎,你們說墨王什麼時候會和墨王妃成婚啊?”
“不知道啊!你們見過未來的墨王妃沒有?聽說她長得像天上的仙女一般,整個雲影國的女人都沒有她長得好看!”
“咱們墨王本來就長得很好看,墨王妃有墨王好看嗎?”
“有!我聽我表弟說墨王妃眉如遠黛,面若皎月,身似弱柳扶風,秋水爲神玉爲骨,就算用傾國傾城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酒樓內衆人一邊吃喝着,一邊興奮的議論着。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火汐的臉色微微僵了僵,擡頭看向眼前的女子,但見她神情平靜淡然,彷彿沒有見聽見一般,火汐暗鬆了口氣,好在月沒有生氣。
這些人……
“月,你先吃,我出去一下。”火汐站起身來。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怎麼說。有時候越解釋,越混亂。”慕淺月脣角彎起一抹淡笑,晶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反正她在這裡也呆不長,到時候會離去,而那些謠言也會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