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與地府聖主三人會見,把原始教的事情說了一遍,開門見山要原始浮屠。
原始浮屠乃是元始天尊以身化道,寄託原始願界,乃是原始教的第一神器,大願王被轉輪聖王背叛,奪取了原始浮屠,後來造書天迴歸,打滅了五尊聖王,又奪回原始浮屠,但在這場大戰之中,原始浮屠已經破損,與原始願界分離,轉輪聖王帶着原始願界銷聲斂跡,造化了輪迴願界。
張昊要執掌原始浮屠,這也意味着奉他爲原始教的教主。
“燹君,你終於有這份覺悟了。”地府聖主卻是欣然一笑,彷彿已經等待了很久很久,擡手一翻,原始浮屠出現在手裡,放在了張昊面前,感慨的說道:“因果王曾爲盤泠占卜一卦,他沒有的因果,在他後裔之中,會有一位少昊爲他完成,我們終於等到了。”
是的,大願王他們一直在等待預言中的少昊,原始教出自崑崙,也是崑崙教義的主流,但原始教法的發展,逐漸偏離了崑崙,願界自成一體,不能迴歸混沌願界,而混沌願界纔是大道之源,也是原始教法的最終歸屬。
不能迴歸大道,猶如死後不能落葉歸根,只能沉淪於六道輪迴,這對虔誠的信仰來說,是不可認同的,所以他們一直期望有人可以引導信仰迴歸,原本是寄望於盤泠,盤泠就是封神盤王,兼任司戰之神和司祭之神,但盤泠並未引導信仰迴歸,後來反而背棄了信仰,直接導致原始教九大聖王叛亂,開啓了神魔大戰。
或許對於封神盤王來說,他並不是背棄,而是把教義推向一個新發展,以及後來的轉輪聖王等人,也推出新發展,開創永恆輪迴,只有大願王這一系,一直堅持着最初的信念。
如今張昊出世,大願王又把希望寄託給了張昊。
“因果王?是他的占卜預言!”
張昊淡然一笑,收了原始浮屠,其實他無所謂什麼覺悟,只是想對付因果王而已,不過沒有覺悟,這就是一種覺悟,就如同他從未信仰崑崙教法,卻自然而然與願界溝通,大道三千,萬法歸一,他修行大道,原始教法也在大道之中罷了。
倒是原始教占卜的預言,居然是出自因果王,這事讓他覺得挺有趣,他現在正與因果王的轉世之身對上了。
見張昊收下原始浮屠,地府聖主三人行禮一拜,稱呼一聲:“拜見教尊。”
“嗯,不必多禮。”張昊擺了擺手,說道:“一世一新生,大願王寄託的執念,已是過去,你們現在打算何去何從,跟隨我一起?還是你們自有行事?”
“一世一新生,我們這一世也皈依了教法,當然跟隨教尊。”地府聖主說道。
“呵呵,如此甚好,我正需要幫手。”張昊笑了笑,又說道,“你們已有神胄護體,可還需要其它兵器?玉皇送了我一大批神兵裝備,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來。”
地府聖主三人身上穿的皆是神胄,張昊一眼就看了出來,地府聖主說道:“我們輪迴轉世,在原始古星留有一座秘庫,一切都不缺,如今你已是教尊,原始古星也該由你執掌,另外還有三座原始教遺留的寶藏,位於太虛恆河之間,但需要完整的原始浮屠才能開啓。”
“想要奪回原始願界,修復原始浮屠,這並不容易,寶藏是得不到了。”張昊說着,“不過我已有對付因果王的佈局,你們先隱藏在原始浮屠裡,原始古星的秘庫也暫時不動,以免讓因果王察覺,以因果王的智慧,一旦知曉我掌握了原始浮屠,必然會看破這個局。”
“一切聽教尊的安排。”地府聖主表態認同,他對張昊很瞭解,這佈局不會簡單。
“很好,我們走吧。”張昊說道,起身出了酒館,地府聖主三人緊隨其後,出門的一瞬間,三人進入了原始浮屠,張昊一人走大門,神不知鬼不覺,沒有驚動酒館的任何人。
然而就在這時,張昊正想破空而去,但突然心靈一動,莫名的感應到什麼,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若有若無,他趕緊凝神,卻察覺不出具體是什麼,只隱約感應來自某個方位。
“咦?奇怪了,以我如今神王境的修爲,居然察覺不出對方的什麼存在?”
張昊略微有些錯愕,目光一凝,開司天重瞳,往感應的那個方位看去,仔細搜尋了一遍,卻依然是一無所得,對方似乎是有意隱藏。
“這個存在是誰?難道也是神王境?或者是類似黑天術的玄通,神王境也難以察覺,或者是別的什麼?”
張昊心生疑惑,只得往感應的那個方向走去,他想看看是什麼存在。
出了城鎮,感應的方向有些遙遠,但具體在哪裡,他也察覺不清楚,只能一路走過去,縮地成寸,一步一里,搜尋感應的源頭,沿途經過了十幾個城鎮和數十個村莊,見到很多人和事,在神魔交戰的陰霾下,人們的生活很艱苦,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在聖庭的統治下,極端盲目的信仰,也讓人們的思想極端偏激,任何一點錯誤或誤解,皆被一個異端邪教的大帽子蓋下來,他這一路上就遇到好幾個,雖然他不是拯救衆生的聖人,但俗話說得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降下一道念頭救助,這也只是舉手之勞。
轉眼就走了三天,跨越了大半個人類國.家,這一天,他又進過一個小鎮,突然心神一動。
“嗯?就是這裡了!”張昊大喜,終於找到感應的源頭了,他搖身一變,化爲一隻玄鳥,飛入小鎮,落在一顆荊棘樹上。
只見小鎮的中心教堂,神職人員正在舉行一場審判,鎮裡的人們都在下面圍觀,而刑架上綁着一個女子,從人們的談話中得知,這是一個逃難來的女子,家鄉被戰爭摧毀,進入小鎮乞討,但這個女子太美麗,勾起人心的欲.念,爲了爭奪這個女子,鎮裡打死了人。
然而愚昧的是,這個鎮裡的人們,居然被罪責指向這個女子,認爲這個女子是異端巫女,使了巫術迷.惑.男.人,被宣判有罪,處以火刑燒死。
張昊嘆了嘆氣,在宗教統治的黑暗社會,這樣的悲劇太多了,他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個女子,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不過這女子的容貌,卻讓他愣住了。
這女子營養不良,略顯消瘦,已經陷入了昏迷,但她的身材修長高挑,比例近乎於完美,裹着一件破舊的麻布衣服,勾勒出優美的身姿曲線,一頭金色的長髮,迷人的深眼窩,還有一雙金色眼眸,眉角睫毛上翹,精美的臉頰,肌膚雪白,洋溢着一股性感驕傲的風情,猶如一團火焰,點燃男人心底的愛慕。
不過張昊見多了美女,真正讓他愣住的是這個女子的氣質,莫名的在他心裡浮現出一個人影——蘇曼雅!
不錯,這女子的氣質,與當初他見到蘇曼雅一模一樣,也是這般的性感驕傲,洋溢着熱情似火,就像她金色的長髮,充滿了陽光燦爛,給人光明的嚮往,點燃人心的性與愛。
“神蹟之女,蘇曼雅……”
回憶起這個與他在夢裡纏綿的天使,張昊不由得傷感,心裡莫名難受,雖然只是在夢裡,但那種真實的感觸,源於靈魂深處的交.合,絲毫不弱於現實,甚至更加的深刻銘心。
但蘇曼雅墜入太虛亂流,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而眼前這個女子,爲何這麼像蘇曼雅,他又爲何感應到這裡?張昊心裡疑惑不解。
“難道蘇曼雅已死,這是蘇曼雅的聖靈轉世?”張昊趕緊回過神來,再次仔細的打量這個女子,以他如今的神通,如果是聖靈轉世,必然逃不出他的法眼。
可是他失望了,他再次確認,這個女子不是蘇曼雅,只是一個普通凡人。
這時,場上的宣判已經結束,要燒死這個巫女,張昊念頭一動,火焰熄滅了,在場衆人嚇得一驚,以爲是巫女用了什麼巫術,趕緊祈禱神聖,想要再次點火。
張昊沒現身,也沒興趣和這些愚昧的宗教徒說話,展翅飛過,帶着女子從現場消失不見,來到一處無人的樹林,從天而降,把女子放在一處草堆上。
女子飢餓昏迷,生命虛弱,張昊擡手一揮,一股光芒能量灌注,女子的身體肌理立刻恢復了活力,緩緩從昏迷中甦醒,他取出一塊金條留下,又以造物術結出一籃麪包和清水,但他沒有現身,變成玄鳥停在樹上。
但這女子醒過來,見到金條和麪包清水,並未立刻離開,也沒有任何驚慌,彷彿很淡定的樣子,虔誠的閉上祈禱,感謝真神聆聽到她的求救。
張昊心裡嘆息,她祈禱的真神,差點就燒死了她,被信仰愚昧的人,多麼可悲啊。
然而張昊正想飛走,那女子祈禱完睜開眼,目光卻看向了玄鳥,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居然褪下衣物,現出赤果果的嬌軀,對着玄鳥說道:“真神告訴我,是你救了我,我願意奉獻自己的純潔之身,感謝真神的恩典。”
“呃……”張昊一愣,差點沒嚇一跳,他居然也遇上這種還以身相許的橋段了,但他更爲奇怪的是,哪位真神認出了他?他怎麼沒發現有哪位真神?而那個引他前來的感應,到底是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