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建成於唐光宅元年,位於咸陽乾縣縣城北十餘里的梁山之上,其內,爲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合葬之墓。此陵墓,因山爲陵,效仿京師長安城建制,除主墓外,乾陵還有十七個小型陪葬墓,葬有其他皇室成員與功臣。
在唐十八陵中,乾陵是保存最爲完好的一座陵墓,從古自今,也是唐陵之中,唯一一座沒有被盜墓者盜過的陵墓。
據傳,乾陵的選址,乃唐朝時期,最爲著名的星相家袁天罡以及專掌陰陽和天文曆法的太史令李淳風主持,唐高宗病逝之後,武則天決定在關中渭北高原選擇吉地建造帝陵,當時朝廷舉國上下,尋找到兩位名揚天下的方士,正是袁天罡和李淳風。
袁天罡接旨後遍尋黃河兩岸,都沒找到一塊中意之地。
後來來到關中,半夜子時出來觀看天象,只見一處山巒上紫氣沖天,恰好與北斗相交。
袁天罡認定是塊寶地,於是急忙奔上山巒,找準方位,但一時找不到東西作記號,就摸出枚銅錢放地上再蓋上浮土,這才下山回朝覆命。
而另一位風水師李淳風接旨後,沿渭水東行尋找寶地。在一天正午豔陽高照之時,他見秦川大地上突兀出一座奇怪的石山,從南向北看,好像一位曼妙之女子在藍天白雲之下,這曼妙女子五官齊全,身姿豐腴,品相極佳。
李淳風大爲吃驚,於是抓緊上山,以身影取子午,以碎石定八卦,拔出髮針在二魚相交處扎入土中後,也下山回朝覆命。
武則天聽二人說在同一方位選中吉地,派人再去複查。
大臣來到梁山後,發現原來李淳風的那根髮針正紮在袁天罡那枚銅錢的錢眼裡!武則天大悅,下令立即開工,很快就將乾陵修好,安葬唐高宗,後隨夫也葬於乾陵。
乾陵的地形地貌完全應合了陰陽二儀、天地配合得最絕妙的完美結合,乃千百年難得一遇的風水龍穴。
“乾爲天爲陽,坤爲地爲陰,陰陽相交,乃生萬物。天地之造化,以陰陽論之,一陰一陽,謂之道也!”
樑辰與花莊賢遠遠的注視着梁山,以及那上面若隱若現的帝王陵墓,着實壯觀。頓了頓,樑辰又說:“風水之道,正是與天地之道相互契合,如此,才能借天地之勢,承百代之運!花老,不得不說,這附近龍氣正盛,且陵墓多雜,偶爾出現一些盜墓賊,也實屬正常,如果沒有人來盜墓,纔是怪事,呵呵!”
“唉!不單單是現代人喜歡跟風追捧,古人也是一樣啊!”
花莊賢輕嘆一聲,又說道:“只因那乾陵古今聞名,且裡面葬着兩位帝王,這可是從遠古到如今,都未曾出現過的奇事,再加上乾陵承襲龍氣,後世之人,自然是想沾一沾乾陵的富貴之氣啊!所以,方圓五十里內,或者更遠,幾乎隨處都能遇到一兩座小陵墓。”
樑辰點頭,不解的問道:“這裡距離秦嶺腹地,有多遠?”
“不足三十里!”
花莊賢粗略估計了一下,隨之上下打量了樑辰一眼:“三天的準備時間,你卻是什麼都沒帶?”
樑辰錯愕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即笑着回道:“抓一夥盜墓賊而已,應該要不了多久吧?難不成我還要卷着鋪蓋在墳堆里長住不成?”說着,樑辰四下裡看了一眼,又問“花老,今晚我們住在什麼地方?你……你不會想說,就在深山老林裡面搭個帳篷吧?”
聞言,花莊賢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呵呵!我們是考古隊,又不是觀光旅遊團,當然不可能住五星級大酒店的,再說最近暫停了考古工作,正一門心思的抓捕那夥挖墳掘墓的主兒,對了,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五名隊員,他們的年齡與你相仿,但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主兒,你多注意點就是。”
“額,原以爲你們會開個盛大的歡迎宴會迎接我的到來,沒曾想,卻是這種局面,難怪你這個老傢伙不肯給薪水,敢情你們的口袋比我還乾淨!”
樑辰沒好氣的抱怨一聲。
“想得美!我不追究那幾件古董的事情,你已經賺得盆滿鉢滿了,你小子,原本我還擔心你會受到那幾名隊員的排擠,但現在看來,我還真有點擔心我那些隊員被你帶壞了呢!”
花莊賢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隨之帶着樑辰步行在山道上,逐漸向着一片幽深的大山走了去。
黃昏時分,二人穿過一片茂密的山林,在一處較爲僻靜的山坳跟前,看到前面的幾座臨時小帳篷,約莫有四個帳篷,看到這裡,樑辰的眉頭挑了挑,隨之順着山坡一路看到上面,又向四周掃了一眼:“嗯,你們還真是會挑地方,居高臨下,四面環山,既隱蔽,又能時刻觀察周圍的一切動向,不錯!”
“呵呵!常年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自然是熟悉了一套野外生存的方法,這裡的條件是艱苦了點,但你能夠住多久,取決於你能用多長時間幫我們找到那夥盜墓賊!”
花莊賢似乎賴定了樑辰,不等樑辰反應過來,立時轉身向營地走了去。
“這個老傢伙,敢情是吃定我了!”
樑辰苦笑一聲,但見花莊賢剛走到營地跟前,卻是有着一個身材枯瘦的小青年,火急火燎的迎了上去,低頭和花莊賢說了些什麼,而一旁,另一個帳篷跟前,則是有個短髮的青年女子,身着矯健的迷彩服,動作乾淨麻利的提了小半桶水,倒進篝火上面所吊着的一個小盆內,似乎在準備晚飯。
而看到花莊賢時,那女子僅僅是微笑着打了個招呼,便自顧自的忙活起來,但當樑辰走到營地,那兩個人似乎都沒正眼看樑辰一眼,而這時,身材枯瘦的小青年所在的帳篷內,走出一個一臉慵懶的青年壯漢,手中不停的玩弄着一把鋒利的軍刀。
先是向花莊賢打了個招呼:“花老,身體好點了沒有?喲,花老口味兒變了啊!這次居然帶來了一個小白臉,這小子是哪來的?考古隊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
似乎在和花莊賢說話的同時,那個青年壯漢並沒有直接和樑辰說話的意思,樑辰只有暗自苦笑,這幫人倒是生活得很愉快。
花莊賢當即鄭重的說道:“你們三個人都在,另外兩個人哪去了?那現在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叫樑辰,是專程前來幫我們抓捕那夥盜墓賊的,所以還請大家相互配合,樑辰,我來幫你介紹,這位是……”
“我叫***,曾在炮兵連呆過幾年,給面子的稱呼一聲‘炮哥’!”
***翻手握拳在自己胸脯上打了兩下,隨即一臉戲謔的打量着樑辰:“看你白白淨淨的,又這麼瘦弱,真遇到那些個倒斗的,他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會要命的!你,行嗎?”
“呵呵!炮哥你好,很榮幸認識你。”
樑辰當即伸出手與***客氣的握了握,隨之笑着說道:“是人總會講道理的嘛!倒斗的也是人,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比打打殺殺的強得多吧?”
“呵!花老,原以爲你請來個能動手的,誰知你卻請來了個只會瞎逼逼的,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能用什麼方法找到那些倒斗的,但我可告訴你,我的刀,只保護我看得上眼的人,至於你,聽句勸,還是回家做你的繡花枕頭吧!”
說完,***悠悠達達的玩弄着那把軍刀,轉身鑽回了帳篷內。
而站在花莊賢身旁的枯瘦小青年,則是笑呵呵的與樑辰握了握手:“你好,我叫毛利發,你叫我小毛子就行,嘿嘿!”
“小毛子,你好。”
樑辰客氣的笑了笑,轉而,但見那個裝扮如同男人一樣的短髮女子,大搖大擺的走了來,嘴裡似乎還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了樑辰一眼,突然伸頭貼近樑辰的臉,一雙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樑辰,低聲問了一句:“你誰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不是娘們唧唧的人該來的地方!”
“我叫樑辰!”
樑辰紋絲未動的站在原地,任憑對面這個帶着虎狼之勢的女人就這麼近距離的盯着自己,隨之笑了笑:“看似娘們唧唧的人,未必就是娘們,該硬的時候,還是會硬!”
“有多硬?”
哪知對面這個女人竟是延伸了話意,一臉壞笑的低頭向樑辰的襠部掃了一眼,隨之吃吃一笑:“我叫卓一男,叫我卓哥就行,老孃是地地道道的女漢子,不喜歡娘們唧唧的人,如果你是,最好不要在老孃的眼前晃悠,老孃每年打殘的娘炮,串起來夠擼三個晚上!”
“都行了!就知道嚇唬新人!”
花莊賢略帶責怪的語氣,瞪了卓一男一眼,卓一男當即翻了翻白眼,轉身走了開去。花莊賢苦笑着搖頭:“樑辰,你不要介意,其實他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呵呵!”
“這個見面禮足夠特殊,倒是很新鮮!”
樑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裡有四個帳篷,卓一男單獨住,其餘都是兩個搭夥,我這裡剛好缺個人,你就和我湊合湊合吧。”
花莊賢說完,立時向小毛子問道:“大柱和老尿人呢?”
小毛子聞言,急忙回答:“他們剛換了我和炮哥的班,現在在雞骨山那邊盯梢,據山裡人透露的消息,昨天有人看到那夥倒斗的在雞骨山附近出現,所以……”
“盯梢盯梢,都盯了半個月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我們是考古隊,又不是偵察兵,讓他們回來吧,今天來了新人,大家聚一聚,並制定新的搜尋計劃。”
花莊賢沒好氣的抱怨一聲,吩咐小毛子去喊人。
一個小時後,考古隊的一羣人圍繞在篝火一圈,吃着老尿打回來的野兔子,老尿年齡四十出頭,看起來精幹老練,不過話不多,只會傻笑,而和他搭夥的大柱,是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漢子,同樣是個老實人,與樑辰初次見面,甚是聊得來:“樑哥你真是有口福,我們都吃了五天的方便麪了,剛好今天打來了野兔子,這烤兔子肉真是香啊!再配上花老帶來的酒,我突然想在這深山老林里長住了,呵呵!”
“那你小子就留在這裡吧,再說這附近墳山墳海,也不孤單,哈哈!”
炮哥切了個兔子腿,一邊調侃着,一邊狼吞虎嚥的啃着兔子腿。
對於炮哥的話,衆人自然是嗤之以鼻,而此刻,樑辰卻是擡起頭看了看天色,但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卓一男,一雙兇戾的目光,竟是冷冷的掃了過來,待得樑辰扭回頭,只見卓一男突然揮起手中的一把鋒利匕首,猛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