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屏息,雲軒的臉色充滿憂慮,看來那殘留的紫天混沌珠的氣息,可不太好受吧?
“殘留的紫天混沌氣,會因爲他元神劍的存在,從而不會被天賜體內的混沌珠所吸引,而它在時墨的體內,也會吸取他的精血慢慢地成長。”雲軒苦悶地抿了一口酒,繼續道。
“但是,紫天混沌珠,本來就是至聖之物,需要幾萬年方纔生長成一顆完整的珠子。而元神劍是剋制珠子之物,但是它五十年才甦醒一次,所以當紫氣吸收時墨的精血之時,他就會全身劇痛……這種痛,大概是每隔五天一次,一輩子都只能這樣。”
衆人聽罷,心情沉重。
花棲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又痛又難受,一輩子的疼痛,如果是一般般的疼痛,那還沒什麼,但是天賜都曾經痛得滿地打滾了。
那麼雲時墨會痛成如何?
花棲月不敢想象,只好沉默地用膳。
不過吃了小半碗,她就吃不下去了,身體雖然沒有盡然恢復,但是走走動動倒還是行。花棲月親自給雲時墨送湯去,天賜正坐在榻上,小腦袋枕在了雲時墨的大腿上,而擺於桌上的那些膳食,卻沒有動過。
夜明珠的光芒是溫柔的,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花棲月感覺到心都柔軟了。
“怎麼還沒有吃?是坐不起來嗎?”花棲月低聲地問,雲時墨有些尷尬,他是想在花棲月前面保持着優雅強悍的一面,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允許。
“爹爹說他不餓!”天賜搶着回答。
花棲月無奈地搖首,天賜太小,自然不懂得雲時墨的心理,小傢伙一下子就恢復了之前的生機,吃喝撒跳都非常正常。
花棲月只好支走天賜,說雲時墨要歇息,而她則給雲時墨療傷,天賜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乖乖地出去了,給他們留個空間。
花棲月沉默地將雲時墨扶坐起來,再將一個軟軟的枕頭墊於他的背後,而後端起了碗,“我餵你吧,開嘴。”
雲時墨的眼裡掠過了一縷溫柔的光芒,他墨瞳含笑,乖乖張嘴,一口口地將花棲月送過來的飯吃下去。
“第一次能得到愛妃的體貼侍候,真是三生有幸啊,要知道南王妃,可是一個不屑於討好他人的有原則的女子呢。”雲時墨打趣地笑道,儘管聲音略弱,但是依舊談吐清晰。
花棲月撇了他一眼,這人,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說說笑笑。
花棲月悶悶地沉默地喂雲時墨晚膳,吃幾口飯之後,又加一口湯。
見她如此,雲時墨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棲月,不要太在意……畢竟我也有錯在先,我應該最先告訴你,就不會害你白白找了一年多……”
花棲月的手一頓,擡起秀眉,“雲時墨,你怎麼那麼多話了,閉上你的臭嘴行不行?”
雲時墨啞然失笑,“棲月,不要這樣,雖然以後我不會太好過,但也不會太痛,畢竟……我會煉製一些止痛的藥丹留自己服用。”
聽到雲時墨這般說,花棲月的心才鬆了一些些。
“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要感覺到對千陽公主有內疚,因爲如果你知道以後的真相,估計……”
雲時墨止住了話,花棲月猛然地擡眸看着他,“怎麼,還有內幕,還有秘密?”
雲時墨瞄了一眼花棲月那有些變了的臉色,不由得失笑,慢悠悠地嗯了一聲,“是的,他們應該告訴過你,千陽公主體內的大半顆紫天混沌珠,是從我們雲家搶到手的。她原本就是軒轅家族的人,但是後來被人調換了,所在成爲了公主。紅奕,纔是真正的公主。”
雲時墨的話讓花棲月默默無言。
不過她想起了天闢曾說過,紫天混沌珠,也不是雲家的。
那麼雲家的老祖宗,到底是從哪個人的手裡搶過來的呢?
花棲月心底有着無限的疑問,但這些疑問也只能追根溯源到雲家的老祖宗。
也許雲時墨都不知道是怎麼搶來的,或者他不願意說,否則不會閉嘴不提。
花棲月喂完了飯和湯,這下可鬆了一口氣,雲時墨太累了,靠在了牀榻上閉目不言。
“你先歇息吧,我出去一下。”花棲月說道,哪料剛剛一走動,就被雲時墨握住了手,“別走……”
花棲月怔了怔,看着他那緩緩睜開的一雙墨瞳,映着她的容顏,那麼靜美,那麼安好。
花棲月默默地坐了下來,兩人不再說話,經歷了風風雨雨,到了這一刻,無聲勝有聲。
不知道依偎了多久,外面才響起了天賜的聲音,“孃親,你不回去就寢了嗎?”
花棲月連忙拿開了雲時墨的手,“你好好歇息吧,應該沒事了,我先出去一下。”
雲時墨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千陽她……死了沒?”
花棲月怔了怔,他這時纔想起千陽公主?看來千陽公主真是悲哀,千里迢迢地跟着這個男人到這裡來,到頭來還是逃不掉悲催的命運。
“不知道,我去問問。”花棲月之前也沒有確切地聽說過千陽公主的事,所以只能這樣回答他。
雲時墨點了點頭,“說實在,我對不起她,但是這是他們軒轅族欠我們雲家的,我們不得不拿回來。”
花棲月默默地點頭,轉身走出了外面,雲夫人一見到她,就迎上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棲月,墨兒沒事吧?”
“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去看看他。”花棲月微微一笑,雲夫人連聲道謝就走了進去,天賜上來像一聲糖一樣粘在花棲月的身上,“孃親,爹爹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呢,沒事兒。”花棲月淡淡地道,拉着天賜離開了洞內,對面的小樹林內,燃着一堆微弱的火,紀楓等人正坐在那裡,臉色一片沉靜。
看到花棲月出來,衆人都有些驚喜地站了起來,“棲月,雲兄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兒,所以大家不用擔心,只是我想問問……千陽公主她沒事吧?”
花棲月低聲地道,這也是雲時墨最想知道的事。
雖然家族之仇,不能將一個弱女子牽扯進來,但是千陽公主身上有着紫天混沌珠,所以還是不能倖免。
“千陽公主一直在暈迷,就在之前他們所居住的洞裡。”紀楓道,“你要去見她麼?我帶你去看看。”
花棲月想了想,她倒還真想見見千陽公主,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軒轅家族的存在。
“那個死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棲月姐姐,你別忘記了是她差點害死你們的。”紀靜不悅地道。
“我有些話要問她。”花棲月微笑着道,跟在了紀楓的身後,天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孃親,那個公主姐姐好可怕啊,我怎麼記之前她想殺掉我呢?”
天賜還記得之前的事,讓花棲月有些驚訝,以爲這小傢伙都不記得了。
不過天賜的心理素質比以前好多了,經得起風霜,是以才當作沒事兒一樣。
“天賜,過去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孃親會解決的。”花棲月想了想,倒真不想天賜糾結在這一件事上。
天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現在的雲時墨是於雲夫人、雲軒的洞穴之內,而之前他和千陽公主的甜蜜洞穴已成爲了千陽公主一個人的居室。
洞內,略有潮溼,泥土的氣息更強烈,兩邊的洞壁掛着柔和的夜明珠,洞壁上還刻着一些花草鳥獸等等圖案,顯得倒有一股遠古的悠遠感。
衆人來到了關押着千陽公主的小洞之內,那曾屬於千陽公主和雲時墨的牀榻上,卻空空如也。
“咦……人呢?”紀楓驚訝地看了看周圍,竟然沒看到千陽公主的身影。
皇甫軒的臉色一沉,“難道是逃了?”
“不可能啊,這裡有陣法,她是不可能逃的,再說了我剛剛於一個時辰之前來看過,千陽公主還好好地在這裡呢?那時她還昏迷不醒,難道醒來了,千陽就自己逃出這裡了?”紀楓驚訝地道。
“大家快找找!”花棲月的心裡有一股不太好的感覺,大聲地說道。
衆人立刻分作兩小隊人,在這個長長的洞穴內查找着千陽公主的身影。
可是找完了整個洞穴都沒能看到她,大家這下可急了,依紀楓的話,她受了重傷,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走遠的。
於是花棲月讓天賜呆到雲夫人的身邊,他們開始開頭尋找着千陽公主。
千陽公主身上有傷,但是之前紀楓給她喂下了一顆止血丸,所以身上的血也早就不再流了,如今要找人,又沒有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倒成爲了一個難題。
衆人足足找了三個時辰,都沒能將千陽公主找到,大陣法之內的地方都找遍了,而陣法由尋人蟲、修羅雞兩隻小靈獸守着,一有鬆動,都會及時修補。
那麼,千陽公主到底去哪裡?
如果真的逃出了這個大陣,她又是怎麼逃出去的?
衆人聚在一起,還沒將這個消息告訴雲時墨,現在的他正是熟睡的時候。
“怎麼辦,現在千陽公主失蹤了,我們又找不到人,難道她會一些特別的秘術,利用秘術逃了?”紀靜皺着眉道。
花棲月抿了一口茶水,尋了三個時辰,東邊都吐出魚肚白,大家都累得不像話。
“先等等吧,等會兒去見雲兄,他應該是最瞭解千陽公主的一個了。”紀楓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