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控制病情

日落之時,鳳無霜與夜晟總算是回到了國師府。這一整天鳳無霜都在採集樣本,打算帶回來進行研究,只是這病實在複雜,加之鳳無霜從未見過,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有心無力之感。

眼看着皇帝的壽辰越來越近,莫林華也接着皇帝的名頭三番兩次的來騷擾自己,這讓鳳無霜很是躁動不安,但偏偏卻是對莫林華髮不得火。

夜晟本想用自己的權勢將莫林華攔着,但鳳無霜卻是不願夜晟在這個風頭上再出什麼岔子,因此阻止了夜晟。只是夜晟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此前鳳無霜中了‘七日’之毒他既然可以不動聲色的追殺莫林華七日,那麼如今就也可以悄無聲息的將莫林華弄走。

因此,在夜晟消失了一個下午後,監工就從莫林華變成了高靜妃的表親,御林軍統領高直。

這高直本是貪生怕死、趨炎附勢之輩,所以見夜晟這樣強勢,也就弱了下來,不敢插手難民之事,而這,也是夜晟想要的。高家欠他的,夜晟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高直也不知是如何當上的御林軍統領,竟是這般貪生怕死,如此懦弱,如何當得起天子近衛?”鳳無霜雖是很滿意高直這個監工沒像莫林華一般搗亂,但想着這樣的人也能爬上高位,鳳無霜就一陣氣悶。

夜晟見着高家人心情自是不好,“這高直是宮中皇寵經久不衰的高靜妃的表親,有這個門道,自然是可以身居高位。”

鳳無霜自是察覺到了夜晟心情不佳,“這高家,與你有仇?”

“高靜妃便是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之一。”夜晟的目光陰沉,“這高直,則是毀了我母親的清白。”

看着夜晟頓時情緒低落,整個人都散發着嗜血的氣息之時,鳳無霜只覺得心中一疼,“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我們一起爲母親報仇好不好?”鳳無霜輕聲說着,“有我呢,有我呢。”

夜晟看着鳳無霜,伸手將她耳邊的垂落的髮絲綰到了而後,隨後在鳳無霜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恩。”

話雖是這樣說,但夜晟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昔日他母親慘死的畫面。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高家人是多麼的殘忍。那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挖出來的時候還在跳動,高直非但不放過他母親生前的身體,更是連死後的屍體也不曾放過。

看着夜晟心不在焉,眼神之中盡是陰暗,鳳無霜也不知如何寬慰,就在這時,鳳無霜看見了地上的那本醫術。

醫術的封面十分破爛,看起來也是有些年頭。

“你看。”鳳無霜拉着夜晟走了過去,指着醫術,“這醫術,是誰掉的?”

夜晟被喚回了思緒,臉上的表情也終於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滲人。他撿起那本醫術,翻開看了看,隨即道:“是絕本。”

“絕本?”鳳無霜有些不敢相信,“絕本乃是醫者追求的醫書之一,怎會在這裡?”

“許是你師父知你遇此難題,但不願與皇室扯上關係,所以只留下了一本醫術後就離開了這裡。”夜晟輕聲說着,看起來已經被鳳無霜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否則,又有誰會這般不小心將絕本落在此處?”

“這倒也是……”鳳無霜輕聲道,“如此,我便先去研究一夜,若是有人來尋,便問問可否多借閱幾日。”

“只能如此了。”夜晟回答道,但實際上,夜晟則是在心裡想着,即便是有人來尋,若是鳳無霜想要,便是搶了來又有何不可?

三日後,皇宮中傳出消息,說是高靜妃的手臂也開始潰爛,皇帝大怒,排查着這三日進出皇宮的人,卻是沒有結果。唯一的線索便是,有人看見了‘司南’。

別人不知道這是爲何,但蘇顏卿卻是清楚十分。

與此同時,鳳無霜也有了些進展,雖是還不能完全治癒潰爛的部分,但卻是可以控制潰爛的範圍,這對已經染上這種怪病的人自然是天籟之音。鳳無霜自是聽說了高靜妃的事情,但想到了夜晟講過的話,頓時也沒了將藥送到宮中的興趣,因此鳳無霜權當做沒有聽說,直接將所有配置好的藥劑送給了難民。

而因爲鳳無霜此舉,讓難民感恩戴德,自此也爲夜晟此後鋪下了好的名聲。

皇帝雖是不知鳳無霜是真不知道還是如何,但聽說難民病情得到了控制後,也就沒了問罪的心思。即便是皇帝寵愛高靜妃,但不代表高靜妃能夠與皇位相提並論。

因此皇帝也沒有將鳳無霜召進宮來,而是吩咐高直去找鳳無霜拿藥,之後帶進皇宮。高直自以爲高靜妃深得聖寵,加之鳳無霜此舉也惹怒了高靜妃,所以他的態度也就惡劣了起來。自然,鳳無霜也不是什麼軟柿子,頓時將高直教訓了一頓後就匆忙進宮,先向皇帝告了一狀。

自然,皇帝礙着鳳無霜的醫術,也就對高直小懲大誡了一番,也算是給了鳳無霜一個面子。

“聽高直說,難民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皇帝看着鳳無霜,眼神中有着些許陰暗,若不是鳳無霜嫁給了夜晟,皇帝到是想將她納入後宮。

“回皇上,已經初步控制,潰爛的地方已經不會蔓延,但依舊沒有結疤。”鳳無霜低頭站着,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是……”鳳無霜將話拖得很長,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只是如何?”皇帝微微皺眉。

“只是此前製藥的材料已經用完,本是藥水剩下了一小部分,但……”

“如何?”

鳳無霜擡頭看了眼皇帝,“只是高統領說,高靜妃身份尊貴,即便是靈音的姐姐也是比她不上,這難民用剩下的藥水,是不配給娘娘用的,因此直接將剩餘的藥水打翻……”

皇帝一聽,臉色頓時一黑,此前倒是不知道高直這般無禮。鳳無霜的姐姐是誰?那可是當朝皇后!皇帝越想越覺得生氣,此前那小懲大誡,到是輕了些!

“既然如此,那也怨不得郡主了。”皇帝擺擺手,“你便先回去吧,靜妃那處朕自會說明。”

鳳無霜見此,脣角微勾,“臣女倒是還有個法子能夠控制潰爛之處,只是……”

“但說無妨。”皇帝也是不願自己寵愛的妃子落得個面目全非的下場,因此也顯得有些焦急。

“便是此藥。”鳳無霜依舊低着頭,只是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只是此藥是最先的成品,雖是能夠控制潰爛之處,但會讓潰爛的地方疼癢難忍,煎熬十分……”

皇帝聽鳳無霜這樣說,頓時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皇帝還是開口說道:“呈上來吧。”

次日,高靜妃將自己的臉抓花一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自然,高家人也是尋了鳳無霜企圖讓皇帝治罪,只是鳳無霜早已經說明過副作用,藥也是皇帝拿去的,高家人這番做法,自然是打了皇帝的臉。

而也因此,高家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名聲,也因爲高靜妃不識鳳無霜的好人心,反而‘倒打一耙’之事而損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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