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6
喬夏羽的門並沒有鎖,凌希拉了一下把守就推開了,他快步邁進來,看着沙發上淚流滿面的女孩,他的心頓時如刀割般疼,他疾步走到沙發面前,看着玻璃上攤開來的照片,他怔住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喬夏羽的聲音顫抖的厲害,每一個字,都顫抖着,無法忽視的哽咽。
彷彿問出這句話,卻已經是傾注了她所有的力氣!
“小羽。”凌希坐到她身邊,手輕輕的扶住她的肩膀,眼神露出心疼。
語言本身,或許就具有魔魅的力量。這樣一句輕輕的低喚,讓喬夏羽那心底死死壓着的東西頓時洶涌而出。她無法自抑地靠在凌希的肩膀上哭了起來,覺得有一種沒頂的悲哀正要壓垮她!
“他太過分了。”凌希怒斥道,目光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充滿了恨意。
喬夏羽靠着他的肩頭痛哭不已,彷彿只有眼淚才能發泄她現在的痛苦,凌希輕輕拍着她的背,手臂試探的摟緊她的腰,喬夏羽並沒有拒絕,此時,她正需要一個懷抱,一個可以讓她依靠取暖的懷抱。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凌晨的休閒衫已經溼了大片,喬夏羽嘴裡溢着破碎的哽咽擡起頭,她的淚眼望着這些照片,一張一張的看,可每一張就像刀子重新紮在傷口般,她看着照片上的男人那溫柔的笑意,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好陌生,好像不是那個宣誓過要照顧她一生一世,愛她一輩子的男人,這張日思夜想的臉,變得很迷糊,很恐怖。
“他簡直不是人。”凌希抓起幾張照片憤怒的扔下。
喬夏羽抽了抽鼻子,彷彿自我反駁道,“他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照片就擺在你眼前,你還要自我欺騙?他把你丟在這裡,卻和別的女人在撕混,你認爲這是誤會嗎?你怎麼這麼傻?”凌希語氣尖銳道,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把喬夏羽辯駁的沒有還擊之力。
喬夏羽的淚水又衝淡了視線,她着重拿着那張他們擁吻的照片,他的手那麼自然的摟着祈珍的腰際,祈珍那麼親密的環着他的脖子,這怎麼看都是兩廂情願,喬夏羽再沒有什麼可以說服自已了。
“你還不打電話給他嗎?”凌希擰眉道。
“打電話給他說什麼?”喬夏羽傷心道,感覺到沉重,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失望和悲涼!
“打電話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要背叛你,你可以去責問他啊!”凌希激動道。
喬夏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死心的表情,她將照片輕輕的扔下,心灰意冷的蜷起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之間,彷彿想把自已的心關緊,不想理會這一切。
“這個該死的男人。”凌希卻出奇的憤慨,說完,他抓起喬夏羽放在桌上的手機道,“我給他把這些照片發過去,看他怎麼解釋。”
喬夏羽立即擡起頭,伸手搶過手機道,“不要。”
“不要?這樣的男人你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凌希冷哼道。
“不要,不要。。。。”喬夏羽緊緊拽住手機,心底驚惶失措,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但是,她不想打電話給權澈,也不想去責問她,也許她還心存絞幸,也害怕這件事情鬧開會產生的後果。
“你怎麼這麼傻,這樣的男人你還不跟他離婚?”凌希皺眉叫道。
離婚兩個字讓喬夏羽臉頓時蒼白無色,兩行淚洶涌的滑出了她的眼眶,她輕聲呢喃道。“我怕……”
一個“怕”字,已經淋漓盡致地詮釋了她此刻的心境!她怕離開他,她怕失去他,她怕和他再也沒有關係,她無法想像離開了這個男人,她要過着怎樣痛不欲生的日子。
“你。。。”凌希看着她,即心疼又無力,他很想替她分擔些什麼,可是,他卻發現她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難道你就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凌希盯視着她,眼底閃爍着懊惱。
喬夏羽眼睛裡冒出了氤氳的水汽,搖搖頭,“我不知道。”
凌希吹了一下額際的碎髮,突然把桌上的照片全部扔進了垃圾桶,“別看了,這些只會讓你傷心。”
“別。。。”喬夏羽想要阻止。
凌希卻毫不留情的把全部都扔了進去,然後提起垃圾袋就要走,喬夏羽突然急了,她衝上去把垃圾袋搶下來,有些氣惱道,“你可以讓我靜一下嗎?”
凌希的臉色難看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向了門外,喬夏羽看着他有些傷心的背影,心裡有些歉意,可此時她的確很煩燥,煩燥的想要殺人。
她打開袋子,拿出了那些相片,喬夏羽的腦袋開始回想以前在宴會上碰見過祈珍,那時候他和權澈的關係也很暖昧,現在想想,如果說他們沒什麼,鬼都不信。
喬夏羽的心真得很亂,很亂,腦子好像也不想,可卻被塞得滿滿的,腦袋裡全是權澈的面容,溫柔的,霸道的,深情的,微笑的,想着從結婚到現在的甜蜜,她真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不是看到這些照片,就算有人跟她親口說,她都不一定會相信。
可是這些照片就是鐵證,也許就在他和自已打電話的那一晚,他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想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喬夏羽快要崩潰了。
想到他的懷抱躺着別的女人,想着他的呢喃對着別的女人訴說,想着他的手掌,他的吻,他的身體,都屬於別的女人,喬夏羽真得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也恨,很恨,恨他的背叛,恨他的無情,恨他的一切。
喬夏羽重新坐到沙發上,將這些照片擺在面前,強逼自已看着,看着,看着。。。漸漸的感到絕望,也漸漸的心冷,當一個要被恨意佔據的時候,有人會爆發,但有人卻冷漠,喬夏羽就是後者,沒有人見識過她真正的憤怒,以前,她看着父親和母親的爭吵,漸漸的,她的心感到冷,她冷眼的看着父親的所作所爲,心疼母親的同時,她對父親冷漠得像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