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都在海里打撈着,事情發生不久,所以所涉及的海域應該不會太大,抓緊時間打撈的話,或許還真的有生存的可能。
蘇言原本想要留在這裡,可是蘇辰去救孟小粒了,而歐澤逸和歐慕瑄的情況又很危險,他必須先醫治他們。
開車回到家裡的時候,這裡,已經一片安靜了,所有的入侵者也都已經消滅了,門口,葉芊沫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蘇言走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蘇言,情況怎麼樣了?”
話問完,便看到一旁的人將昏迷中的歐慕瑄和歐澤逸擡起頭急匆匆的往家裡走。
“……他們……他們怎麼了?”葉芊沫瞪大眼睛,明明很驚恐,卻又要保持冷靜。
“受傷了,很嚴重,不過不至於致命,我先去爲他們醫治,你在客廳裡等我!”說完,大步的走了進去。
葉芊沫站在門口,看着周圍的黑夜,身體,搖晃了幾下,卻最終保持了冷靜。
昕昕……應該在後面吧?
應該瑄和小逸受傷了,所以蘇言才迫不及待的將他們送回來吧?
對,一定是這樣的,蘇言開車的速度,她又不是沒見識過,很快的,根本跟飛船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昕昕一定是被他甩在了後面。
所以,她去客廳裡等着,昕昕她……一定馬上就會回來的。
葉芊沫踩着不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客廳裡,然後坐在沙發上,眼睛,怔怔地看向門口。
“姐?”一旁,顧佳濘走了過來,她還穿着宴會時穿的禮服,擔憂地看着葉芊沫,她的臉色蒼白,卻又固執的裝成堅強的樣子。
明明一句話就可以將他擊倒,但是她卻固執的清醒着,固執的等待着自己期待會發生的事情。
她那麼的堅強,但是卻又脆弱得彷彿不堪一擊。
聽到顧佳濘的聲音,葉芊沫回過神,怔怔地笑了笑,脣角是上揚的,可是眼睛裡,明明帶着那麼多的驚恐和擔憂。
“佳濘,瑄和小逸受傷了,蘇言在醫治他們。”葉芊沫怔怔地說着。
顧佳濘坐在她的身邊,很擔憂她的樣子,“姐,有醫生在,他們不會有事的。
葉芊沫點點頭,“蘇言也說,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一直很相信蘇言的醫術,所以我在等昕昕回來。”
“……”顧佳濘聽說了昕昕被綁走的消息,但是遲遲不回來,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敢問。
“昕昕好慢啊,”葉芊沫緊緊地抓着顧佳濘的手,“爲什麼都這麼久了,她還不回來?”
手,死死地握住顧佳濘的手,彷彿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彷彿只有這樣,她纔可以有勇氣去面對。
“姐,你……”
“我太沒有耐心了對不對?”葉芊沫笑容恍惚,“我總是這樣,做什麼事都這麼急躁。”
“姐?”顧佳濘擔憂地看着她。
“我沒事!”葉芊沫對着顧佳濘笑着,她想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她沒事,她以爲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可是,她的笑容,卻根本就不想是笑容。
顧佳濘抱着她,“姐,昕昕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姐夫和小逸也不會有事的,大家都會好好的,這些年,我們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
是,是的,這些年,他們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現在他們一家人不是還在一起嗎?
等一下,只要在等一下,昕昕就一定會回來的。
葉芊沫耐心地等着,身體挺得筆直,漆黑的眸子裡,帶着永不熄滅的光芒,她在渴望着,希望着,祈禱着……
然而,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門口,始終是靜悄悄的……
三個小時過去了,蘇言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對門口的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把歐慕瑄和歐澤逸送回到各自的房間。
“蘇言,他們……”葉芊沫傻傻地問着。
“他們沒事了,”蘇言走過去,“佳濘,你帶着沫沫回房間陪着瑄和小逸吧。”
顧佳濘點頭,“姐,我們回房間吧。”
“昕昕呢?”葉芊沫傻傻地看着蘇言,“……蘇言,昕昕……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昕昕!”蘇言一直在斟酌用詞。
“……”葉芊沫雙腿頓時失去了力氣,幸好有顧佳濘扶着,纔不至於跌倒,“沒……沒找到……是什麼意思?”
“她……”蘇言皺眉,轉身,不去看她,“就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所以你不要擔心了!”
“爲什麼會找不到?”葉芊沫不依不饒地問着,“她還在蕭南的手裡麼?”
“蕭南死了!”
“……那……那昕昕呢?”葉芊沫固執地問着,“蕭南都死了,那昕昕爲什麼不回來?爲什麼會找不到?”
“蕭南所在的船沉沒了,昕昕也在,所以……”
眼前,頓時一陣暈眩,蘇言後面說什麼,她沒有聽清楚,葉芊沫走過去,拉着蘇言的衣袖,“蘇言,你說……所以什麼?”
“……”蘇言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的意思是說……昕昕生死不明……是這個意思嗎?”身體,在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有人都在找,我也去看看情況,你先回房間吧,不會有事的!”蘇言扯回自己的衣袖,“佳濘,帶沫沫回房間休息。”
“姐?”顧佳濘緊緊地扶着她。
葉芊沫傻傻地看着顧佳濘,“昕昕會沒事的,對不對?”
“是,她會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芊沫點點頭,然後輕輕地推開了顧佳濘,“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說完,一個人走向樓梯。
一步,兩步……
眼前,越來越黑暗,身體,也越來越冷,可是不管再怎麼絕望,她都要固執的保持清醒,固執的一步一步往樓上走着。
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那麼歐慕瑄醒來該怎麼辦?
他承受的痛苦要比她大的多,還有小逸,他也一定非常的自責,所以,她一定要堅強,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葉芊沫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間,打開門,然後緩緩地關上,緩緩地坐在牀邊,緩緩地拉着歐慕瑄的手。
眼淚,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沿着臉部的輪廓不停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