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逸澤的傷口裂開得比較嚴重,所以暫時還不能移動,必須等傷口凝結一些,不然隨便移動他的身體,又會讓他失血,雖然有蘇言在,能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但是他體內的一些器官可能就需要摘除了。
所以,爲了小澤的身體健康,他們決定在這裡留一段時間。
有了蘇言和歐慕瑄在,諾諾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在度假,而不是遇難,身邊的所有事情,都被兩個長輩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她有足夠的水喝,有東西吃,有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如果阿澤能醒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諾諾在歐慕瑄的包裡找到了一包薯片,頓時像發現了寶貝一般,“瑄爸爸,你還帶這種東西來?”
歐慕瑄笑了笑,“可能是昕昕放進去的,我說要來找你們,包裡的東西是你沫沫媽咪他們放進去的。”
說道沫沫媽咪,諾諾有些內疚,“瑄爸爸,對不起……”
“好端端的,說什麼對不起,”歐慕瑄揉揉她的發,“都那麼久的事情了,誰還在意?”
“可是……”
“我們是一家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歐慕瑄打斷他的話,用玩笑的語氣說着,“如果賬要一筆一筆算的話,那麼第一個要不該放過的人,就是小澤!”
“阿澤以前也傷害過瑄爸爸嗎?”諾諾很好奇,他們父子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啊。
“你的阿澤五歲的時候,經常黑我的電腦,讓我在阿迅他們面前丟進了臉面,還找人假裝綁架了沫沫媽咪,在一旁偷偷安裝攝像頭,看着我哭得身份全無。”
“阿澤好酷!”諾諾滿臉都是崇拜。
“酷?”歐慕瑄搖搖頭,“我可一點都沒覺得。”
接近傍晚的時候,歐逸澤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的蘇言和歐慕瑄,又看了看諾諾,把眼睛閉起來,再睜開,確定不是夢,才掙扎着要坐起來。
“不要亂動!”歐慕瑄制止他。
“爹地,蘇言?你們怎麼在這裡?”歐逸澤有些吃驚,他不過是昏睡了一段時間,怎麼睜開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是明海音告訴的小逸你們的位置的。”歐慕瑄淡然地解釋,“不過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他居然沒有趁機對你動手?”這點,讓歐慕瑄有些奇怪。
歐逸澤笑了笑,“他有他的驕傲。”
明海音不對他動手,那麼就一定說明,他還有其他的殺手鐗,不然,誰會相信他真的是一個不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如果真的是,那麼他也就不會給諾諾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
有了蘇言的照顧,歐逸澤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康復,但是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晚上的時候,直升機再次飛到上空來接他們,而歐慕瑄揹着歐逸澤,蘇言揹着諾諾,沿着扶梯爬了上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小時之後了。
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所以諾諾在飛機上睡得很沉,再加上身邊有歐慕瑄和蘇言,不再擔心周圍的環境,身體便自然不再有防備,甚至連飛機什麼時候落地的都不知道。
看到歐逸澤和諾諾,葉芊沫和顧佳濘很心疼,雖然只有幾天的時間,但他們明顯瘦了,而且臉色也枯黃的,像是逃難出來的,看起來很可憐。
將他們放在房間裡,關上門,儘量不去吵他們,然後兩家人在客廳裡紛紛鬆了一口氣,雖然說讓他們吃點苦會有利於他們成長,但是身爲長輩,這樣他們真的很心疼。
“媽咪,心疼了?”小逸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懷裡抱着妹妹,淡淡地問。
“諾諾瘦成那樣,一張臉蠟黃蠟黃的,還有你哥,那麼嚴重的傷……”葉芊沫越說越心疼,“小逸,你以後你就哪裡也不要去,乖乖待在媽咪身邊就好。”
想想還是小逸省心啊,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不喝酒不抽菸,日子雖然平淡些,但是這樣比較可靠,也比較讓大家省心。
“對不起媽咪,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雖然是在說抱歉的話,但是他的語氣裡卻沒有一點歉意,彷彿只是那麼隨口一說。
“二哥,你要做什麼?”昕昕眨着無辜的眼睛問。
“過年之前,公司就會開始給股東們分紅了吧?”小逸看着歐慕瑄,淡然地說着,“我也是歐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嗯,然後呢?”歐慕瑄問,“你想做什麼?”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我再努點力,過完年,應該錢就攢夠了。”
“等着用錢,我可以給你。”他的錢,給大兒子,大兒子不要,給二兒子,二兒子說他有手可以賺,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兩個兒子居然沒有人肯要他的財產。
別的家裡不都是兄弟兩個人爲了爭財產都反目成仇了麼?爲毛他的財產兩個兒子都不稀罕呢?數量也不小吧?
“二哥,你要錢做什麼?”昕昕一直覺得大哥二哥都很有錢啊,二哥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居然也需要錢?
“創業。”
“創業!?”葉芊沫驚呼。
歐慕瑄皺眉,“偌大的歐氏好不夠你管理麼?什麼行業沒有涉及到?你要創什麼業?”
“歐氏是你的,我想要自己的事業,”小逸淡然地說着,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這是我人生規劃的一部分,我要去完成。”
“你想分家?”這點,歐慕瑄極其反對,一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分什麼家?又不是家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爹地,你想多了,”小逸淡然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白手起家,我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如果沒有爹地庇護,如果我不是歐慕瑄的兒子,沒有這麼好的家庭,沒有這麼高的起點,我還能不能有今天。”
歐慕瑄皺眉,“如果你創業成功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就不一輩子不回歐氏了?”
“當然不是,”這點,小逸可以肯定,“等我的事業達到一個階段,我會將其合併到歐氏,三十歲之後,我會完成人生所有荒唐的事情,然後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
說到結婚的時候,他的心在隱隱作痛,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不會爲了一個不可能的人而耽誤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