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玥這會兒也有些反應過來了，掙扎着從君亦冷的懷裡爬出來，伸手在他的臉上胡亂摸索了一陣，擔憂地道：“你這該不會是被鑑心佩影響了吧，這東西靠譜嗎？要不還是丟了吧。”
在她看倆，這鑑心佩的威力雖然不小，但引發心魔什麼的，還是太過邪性，總讓人心裡不踏實。
鑑心佩卻是已經產生了靈性，聽到凌素玥詆譭自己，不由發出了“嗡嗡”的抗議聲。
君亦冷伸手在鑑心佩上輕輕撫了撫，將它安撫了下來，又對凌素玥微微一笑道：“鑑心佩有沒有危險我還是能夠判定的，剛纔只是看到了一些遺失的記憶，一時沒控制好情緒罷了。”
“在那些記憶裡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凌素玥挑眉，心裡有些不舒服。她不得不承認，兩人初始的交集源於這具身體的原主。君亦冷遺失的記憶中，記住的那個人應該也不是她。
君亦冷隱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緊了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坦白，“那應該是我們前世發生的事情。”
“啊？”凌素玥頓時哭笑不得，“什麼前世今生啊，你不是話本看多了吧。就算我們有前世，也不可能長得和現在一模一樣啊，你怎麼能肯定那就是我們呢？說不定，那只是鑑心佩營造出來的幻境罷了。”
“不，我分得清楚，那絕不是幻境。”君亦冷嚴肅地搖了搖頭，“我們的前世確實和我們現在長得一模一樣。因爲鑑心佩在墜落的過程中有些受損，所以裡面的畫面保存的並不完整，有很多細節的遺漏，但是大體的脈絡我已經理清楚了。
前世我們也是伴侶，有人覬覦我的權勢地位，將你當做我的弱點，用陰謀詭計害死了你。”
說到這裡，他的腦海中禁不住又浮現出畫面中那個和凌素玥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身死的那一幕，心底瞬間被無盡的痛苦和悔恨充斥。
畫面裡的自己也深愛着凌素玥，但卻將凌素玥當成了溫室中的花朵一般，什麼危險都不讓她接觸，只想着憑自己的本事定可以保她安然無恙。
卻不
想一個疏忽，便讓從沒有接觸過人心險惡的凌素玥被人欺騙，爲了不連累自己，竟然自殺了。
凌素玥聽完君亦冷的講述，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怎麼可能呀，你看我像是會自殺的人嗎？”
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會給君亦冷拖後腿，那肯定是努力讓自己便強大啊，怎麼可能軟弱地選擇自殺呢？
別說爲了天下蒼生什麼的，她有餘力的時候，自然不會看着天下人受苦而置之不理，但若要她爲了別人獻出自己的命，那肯定不可能，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覺悟絕沒有高到那個份兒上。
君亦冷想着凌素玥此生的性格，也忍不住勾了勾脣，“嗯，你現在的性格很好。”
這一世沒有自己密不透風的保護，凌素玥被迫讓自己成長起來，性格確實比鑑心佩記憶中的強勢了很多。
如果再遇到當時的那種情況，現在的凌素玥肯定不會選擇自殺。
想到這裡，君亦冷忍不住更加自責了，說起來，還是因爲他的做法不當，才導致了前世凌素玥的枉死。
“行了，行了，你少往自己身上攬罪名了。”凌素玥有些無奈，雖然君亦冷一貫板着臉看不出表情，但她還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就算你看到的真的是我們的前世，裡面那個我自殺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純屬自己性格的問題。
生存環境雖然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但這種影響也不過是一小部分，最主要的還是天性。天性軟弱的人，就算你把他扔進軍營裡，摸爬滾打變成個女漢子，改變的也只是外表。同樣天性剛強的人，就算天天泡在溫柔鄉里，一旦遇到挫折，也會迅速振作起來，像小白楊一樣繼續堅韌挺拔地生長。”
“你倒是看得開。”君亦冷沒有笑，心裡的自責卻是減輕了許多，不得不承認凌素玥說的其實是有些道理的。
凌素玥聳了聳肩，道：“有什麼想不開的，一碗孟婆湯下去，前世恩怨盡消。前塵已逝，追悔莫及，不如過好現在。”
“雖然你不記得了，但這個前世
恐怕沒辦法就這麼了了。”君亦冷臉上閃過一抹暗沉，“按照鑑心佩中顯示的畫面來看，那些故事似乎發生地點應該便是所謂的上界。”
“不會這麼巧吧？”凌素玥不由愕然。但是，這麼聯繫起來一看，似乎又十分合理呢。
如果不是前世因果，本該毫無交集的上界之人又怎會費盡心思想要弄死他們呢？
君亦冷微微勾脣，牽起一抹冷笑，“這樣纔好呢，上界之人雖說並不能與天地同壽，但也至少也數萬年的壽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當年那些仇人應該還都活着。”
活着纔好啊，要是人死了，他該找誰去報仇呢。
“你應該先想想咱們飛昇後該怎麼躲過仇家的追殺才是。”凌素玥扁了扁嘴，無奈地道：“等到了上界，咱倆可就是弱雞中的弱雞了，那些老仇家也不知道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怕是動動手就能弄死咱們，想要報仇，得先想辦法活下來纔是。”
“闖到橋頭自然直，放心。”君亦冷卻並不擔心。
當初聖山對他們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龐然大物，如今還不是被他們攻克了。上界那些人明明可以下界，要殺死他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卻沒有選擇親自對他們動手，偏偏要藉助聖山，這裡面定然有緣故。
如今君亦冷確實猜測不到，但這不妨礙他加以利用。只要有一點縫隙，他都可以緊緊抓住，保證讓自己和凌素玥平安通過。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粉衣女子聽不到兩人的談話，只看到他們摟摟抱抱的，便以爲兩人又在說什麼甜言蜜語，這一會兒的時間都不知道甩了多少個白眼了，可惜凌素玥和君亦冷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他們談話的內容裡，半點都沒有察覺。粉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抽筋了，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
凌素玥斜眼看她，掐着細腰冷哼道：“說的既然是悄悄話，自然不能告訴你。”小模樣簡直能氣死個人。
粉衣女子本就不經激，頓時便炸了毛，兩個人互相瞪着眼睛，眼看就要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