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鳳出去對楚夫人說:“實在抱歉,夫人,我家娘娘身子有些不適,正在休息,不如夫人改日再來吧!”
楚夫人一聽溫暖不舒服便心急了,連忙抓住綵鳳的手急問:“她怎麼了?身子哪裡不舒服?請了御醫沒有?”
綵鳳一驚,連忙掙脫她的手,正欲說話,卻見值日班的子皓和大頭疾步走過來,大頭一邊走一邊說:“楚夫人,楚夫人,原來楚夫人入宮了,實在是怠慢了。”
楚夫人認得大頭和子皓,如今一見兩人在這裡,更加認定了裡面的就是溫暖,正想開口求兩人把她放進去,子皓卻先她一步說:“夫人定是太想念溫暖了,知道娘娘和溫暖面容相似,故入宮一見以慰想念之苦。不過,夫人,到底娘娘不是溫暖,即便相見了,也需按照宮中禮數,不可失了分寸啊!”
楚夫人今日入宮,沒有經過楚大人的同意,而楚大人也不知道她入宮的,所以也沒有跟她分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楚夫人也沒多想,一味只想見溫暖,沒考慮周全。如今聽到子皓的話,頓時醒悟,遂淒涼地說:“實在是太冒昧了,可一得知娘娘和溫暖有幾分相像,我便忍不住想見見娘娘,雖然明知道娘娘不可能是溫暖,但是能見着和溫暖有幾分相像的容貌,也能安慰安慰我思念溫暖之心啊。”
綵鳳有些也聽說過溫暖和楚家的故事,她也十分同情那叫溫暖的女子,本來對楚家也不太有好感,但是如今見楚夫人說得這麼淒涼,便動了惻隱之心,“不如這樣,讓奴婢進去問問娘娘,看娘娘身子可有好些了,若是好些,見見夫人也未嘗不可!”
子皓連忙說道:“綵鳳,你去爲娘娘準備一些點心吧,我去問便可。”
“那有勞子皓大哥了!”綵鳳福福身子便走了。
子皓對大頭使了眼色,大頭意會地點點頭,子皓走進去找溫暖,而大頭則一語雙關地對楚夫人和唐騎楚丫說:“三位,雖然娘娘和溫暖有幾分相似,但到底不是溫暖,若是娘娘召見,也要謹記這點,莫要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讓娘娘生氣了。”
楚夫人說道:“謝謝相告,我們謹記了!”
子皓和溫暖說過之後,便出去對楚夫人說:“娘娘有請,不過娘娘身子不適,不宜聊得太久,你們進去請完安便好出來了!”
楚夫人連忙道謝,領着楚丫唐騎走了進去。
溫暖深呼吸幾下,想維持一個自然的微笑,奈何無論如何也維持不住。楚夫人領着唐騎楚丫站在溫暖面前,四人的眼眶都有些溼潤,今日來,只是爲了見上一面,是可以什麼話都不必說的。
楚夫人正欲行禮,溫暖連忙說:“夫人請坐!”
楚夫人喉頭哽咽着說不出話來,身後的唐騎和楚丫則跪了下去,齊聲道:“參見莊貴妃娘娘!”
彩蝶端着茶進來,笑嘻嘻地說:“楚夫人,是否覺得我家娘娘和溫姑娘有幾分相像?”其實綵鳳彩蝶都未曾見過溫暖,不過是宮中的人如是說,她們便如是聽。
“像,可又不像。第一眼看去,像得很,可仔細看看,又不是真的像。”楚夫人凝視着溫暖,眼裡的信息只有溫暖看得明白。
溫暖淡淡地說:“這天下,原本就沒有完全相像的兩個人,縱然是胞胎,也會有分別的。夫人和溫姑娘相處過,她說的話最具代表性,既然楚夫人都說本宮不像溫暖,那想來溫暖和本宮還是有分別的。這外間的人都說本宮是因爲溫姑娘所以才深受皇上寵愛,看來經過今日楚夫人一言,這些所謂的謠言便可以不攻自破了!”
楚夫人凝視着溫暖,篤定地說:“娘娘所言甚是!”
兩人又客套地說了幾句話,子皓便插言說:“娘娘身子不爽,夫人改日再來吧!”
楚夫人站起來,看着溫暖說:“娘娘身居這後宮,千萬要保重身子,莫要讓家人擔心!”
溫暖聞言,眼圈頓時一紅,連忙藉端茶上手的姿勢掩飾住,“夫人也要保重!”
“子皓送夫人出去!”子皓藉故攙扶楚夫人,然後在楚夫人耳邊低語了一句,楚夫人微微點頭,然後領着唐騎楚丫出了摘星宮。
三人一路行走,楚夫人說:“雖說是有幾分相像,可和溫暖到底是差遠了,而且溫暖眉心沒有紅痣,娘娘眉中有紅痣,還有溫暖的掌背是有胎記的,但娘娘沒有,胎記是跟隨胎身而來,去不掉的,且身高不如溫暖,看上去也比溫暖年輕,也不知道爲何其他人總說她們二人相像,害得我急忙入宮一瞧,終究是失望了。”
唐騎搭嘴說:“夫人,第一眼看上去還是挺像的,宮裡的人只見過溫姑娘一兩次,只是記得她的輪廓大概,便以爲兩人相像。哪裡像我們每日和姑娘相對,第一眼便能看出像與不像。”
楚丫也道:“對啊,姑娘都是奴婢伺候的,姑娘的頭髮有些枯黃,而娘娘的頭髮黑油光澤,而且姑娘左耳是穿了兩個耳洞,奴婢剛纔看娘娘的左耳,卻只有一個耳洞。”
三人都失望搖頭地走了!
就在三人消失在宮門口,一名侍衛偷偷地從桂花樹旁邊露出身子,沉思了一會,便轉身回去了。
侍衛徑直進入昭貴妃寧春宮,並像昭貴妃回稟了方纔楚夫人之言。
“你確定沒有聽錯?”昭貴妃問道。
侍衛拱手說:“楚夫人就是這樣說的,卑職聽得一清二楚。”
迎貴人疑惑地問道:“娘娘難道懷疑這個莊貴妃就是溫暖?”
昭貴妃不理她,對侍衛說:“你繼續監視摘星宮,有什麼消息即刻跟本宮彙報!”
“是!”侍衛拱手退下了。
昭貴妃這纔看着迎貴人說:“這後宮中,比莊貴妃貌美的有幾人?”
迎貴人嗤笑,“娘娘說笑了,您應該說這後宮中有誰比莊貴妃平凡。”
“那這後宮中有才華的女子,比起莊貴妃又如何?”昭貴妃再問。
慎貴人搶着回答,“聽說她只認得幾個字,彈得一手好琴罷了。”
“可誰聽過她彈琴?只怕連皇上都未曾聽過的。”昭貴妃淡淡地說。
“娘娘,您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沉默的唐貴人開口道,唐貴人之前一直和宸妃交好,但是宸妃只是對這場後宮之戰持觀望態度,她按捺不住,主動和昭貴妃靠了堆。
“唐貴人,你這麼聰明,難道聽不出本宮的意思嗎?”昭貴妃淡淡地喝着茶,眸子幽深而冷靜!
“娘娘懷疑莊貴妃就是溫暖?”唐貴人大膽地猜測。
“一個女子,無才無德,更無出衆相貌。卻能獲得皇上這麼久的寵愛,你說,除了她是溫暖外,本宮真想不出其他理由來!”昭貴妃平靜地說,一直囂張跋扈的臉此刻沉靜得讓人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