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驚呼出聲,“烏羽玉?你來幹什麼?”他們南家和烏羽玉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他也不知道,自從他出道以來,烏羽玉便一直想要殺他,只是多次謀害不成還搭上了兩名弟子的性命。南山是知道烏羽玉的厲害,唯恐她傷害路陽,便跨步攔在了路陽面前。
烏羽玉冷笑道:“本以爲你已經和穆易她們一起墮入深淵,想不到你還活在人世,今天,就取你狗命,也好替她們二人報仇。”
南山怒問道:“你與我們南家到底有何冤仇?爲何要三番四次追殺我?”
“你何不回去問問你老子?”烏羽玉冷冷地說道,臉上劃過一絲仇恨。
“他老人家已經仙逝,況且你們上一代的恩怨,與我何干?何必苦苦纏着我不放?”南山想苦心規勸,奈何烏羽玉已經恨他入骨,焉能把他的話聽得進去,只見她長手一伸,一把梅花針便如同天羅密佈一般籠罩住整個院子。薛明南山唐韋德三人連忙拔劍一陣抵擋,只聽到空氣中一陣“噹噹噹”響,牆上,長廊圓柱上,門上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梅花針。
路陽對這一手功夫着實 敬佩,她踏出來,想讓大家暫時停手,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那烏羽玉又是一陣梅花針,這一次,她的目的只是要轉移三人的注意力,果然三人只抵擋那飛針,卻不料不到烏羽玉的手卻猛地襲上路陽,路陽本想拂袖把她震開,但是念及到底是她救了舒雅一命(她便是舒雅的師父),加上她和南山的恩怨未清,不如就趁此被她擄去,也好了解事情的真相。於是她也不抵擋,任憑烏羽玉卡住她的脖子。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烏羽玉劫持着路陽,得意地笑了,“哈哈,好,我把這小蹄子殺了,看你怎麼成親!”
“你妹,你纔是小蹄子!”路陽對這個稱呼着實厭惡,不由得口出粗言,稱呼啥不好,哪有叫人小蹄子的?遂冷冷地罵了一句,烏羽玉聽不懂你妹,但是後面那句卻是懂的,她冷笑並且收緊了手上的力氣,路陽脖子微微向後仰,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放開她!”除了落塵之外,所有人都衝了上去,緊張兮兮地看着烏羽玉。
烏羽玉哈哈大笑,笑聲穿破空氣震遍整個衙門,一羣身穿官服的捕快衙役衝了進來,見此情況都不由得大爲緊張,手按在腰間隨時拔刀相向。
路陽給落塵打了個眼色,落塵會意,伸伸手示意大家全部退下,薛明和南山雖然 不解其意,但是想起路陽的本事,應當是不會出什麼事的,便聽從落塵的指示,紛紛退後兩步。
烏羽玉是個武林中人,最討厭便是和官家打交道,如今衙役捕快一擁而進,心中便生了厭煩,遂提起路陽便飛身而去,她料定有人質在手,看他南山不乖乖自投羅網?
烏羽玉一口氣便飛出了很遠,提着一個一百斤左右的人,飛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依舊不見喘氣臉紅,可見其功力之深厚,她奔至一個廢廟裡,便把路陽丟棄在地上,然後回頭看了一下,見確實無人追來,才冷冷地對路陽道:“勸你別想耍什麼花招,若是你乖乖的,也許能少受些苦頭!”
路陽坐好身子,問道:“你要殺我?”
“哼!”烏羽玉沒有回答她,只從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許是見路陽的禮服過於礙眼,又冷冷地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路陽還真沒料到這個,遂楞了一下問道:“什麼?”
“已經不能成親了,你還穿着這喜服做什麼?”烏羽玉諷刺地道,一張白皙的臉有恨恨的情緒。路陽估計她應該沒有成親過,也沒有看過人家成親,這紅色的衣服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新娘子服飾啊!
“這套不是喜服,我也不是新娘子!”路陽淡淡地說。
烏羽玉眯起一雙眼道:“你騙鬼啊?”
路陽臉帶微笑,“我只是主婚人,他要娶的人不是我。”
“放屁,哪有找年輕女子做主婚人的?你真當我不知道麼?”烏羽玉臉色發青,犀利地盯着路陽。
路陽站起身,從懷裡取出官印,在烏羽玉面前一晃,道:“若我是官,他是我的侍衛,我爲他主婚有何不對?”
烏羽玉一愣,伸手欲把路陽手上的官印奪過來瞧仔細,殊不知路陽比她更快把官印放入懷中,身形也不曾移動,但人卻退到了三步之外,臉帶微笑道:“官印可不能隨便落在別人之手,否則我的烏紗帽不保啊!”
“你是女官?”烏羽玉臉色有些奇異,上下打量了路陽一下,又想起方纔她的步法,不由得又問,“你的武功師出哪家?竟然能避得開我的流雲手?”
路陽茫然地搖搖頭,“武功?我不懂啊,你來搶我的東西,出於保護自己,我當然得躲了,這個和功夫沒有什麼關係的。”
烏羽玉不相信地看着她,臉帶微慍,“你是在耍我嗎?”
路陽着急地說:“什麼耍你啊?我真不懂武功啊!”
烏羽玉見她不像說謊,仔細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右手輕輕一動,一根梅花針劃破空氣來勢洶洶地向路陽飛過去,路陽渾然不知,還愣愣地呆立當場。梅花鎮沒入路陽的腰間,路陽哎呀一聲,捂住腰間然後探手進去摸,一邊摸一邊道:“這個破地方,竟然有跳蚤。咬得我是又癢又痛。”
烏羽玉不言語,靜靜地看着她,見路陽在那裡不停地找跳蚤,不禁露出了一抹諷刺的冷笑,好,不懂武功更好,可以鉗制南山。
路陽停下手,一臉懊惱地看着烏羽玉,“這位大姐,不如換個地方吧,這裡如此破舊,肯定有不少跳蚤,要是咬了你如花美貌可不好。”
烏羽玉冷哼道:“你不怕我?”
路陽故作一愣,“怕你什麼啊?我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你敢對我怎麼樣不成嗎?”
烏羽玉哈哈大笑,一身黑衣被風掠起,像一隻振翅欲飛的蝙蝠,讓人生出一份恐懼來,她盯着路陽,緩緩地道:“你這個狗官,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想用你來交換南山。”
事情進入了正題,路陽心中一振,道:“你與南山到底有何冤仇?爲何要非殺他不可?”路陽記得當時救穆易和嵐子的時候,曾經說過她們是奉命殺南山的,後來嵐子愛上了南山,穆易才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態盡力一擊,結果她們姐妹雙雙墮崖身亡,而薛明和南山則身受重傷,被寒歌救了回來。是怎麼樣的狠,要連仇家的後代都要不斷地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