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嫦冷冷一笑,“是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會出現在衙門裡並且能告狀?看來良家的人確實已經窮途末路了,剩下的銀子只能收買一個小小的知縣,找一個年輕妖豔的女子來,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哼!”
薛明怒道:“放肆!”
何麗嫦頓時怒吼:“放肆的是你,薛明,你是什麼身份?竟然和這麼個女子混在一起,一個女人當官,也不知道用什麼不正常的手段獲得的官位。那浮雲州的知府就不是個好鳥,和人家睡了,換取個知縣,也值得了。”話到最後,她放肆地掃了路陽幾眼,帶着冷冷的笑意和不屑。
薛明正想發怒,卻聽路陽微笑着道:“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想什麼樣的事。夫人想必深諳此道,否則如何能知道睡幾夜便能睡來一個知縣?”
“伶牙俐齒,可惜卻是個短命種!”何麗嫦鐵青着臉說。
路陽又道:“當然,夫人肯定是不會爲了一個知縣之位去和知府睡覺的,首先,知府也不是那麼不挑剔的人,夫人的容貌雖說也不差,但是比起良若綈還是差那麼一大截的距離,以**惑是行不通的。再者,夫人是南家莊的當家主母,雖膝下無所出,可南家唯一的嫡子南山已經離家,哦,對了,南山幾天前成親了,他也是本官的侍衛之一。夫人身爲南家莊的主母,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自然是不屑去做知縣的。本官方纔這樣說,實在是冤枉了夫人。”
何麗嫦不怒反笑,嘖嘖地又打量了路陽一番,“真是讓本夫人大開眼界,薛明,她不懂事便罷了,你好歹也在江湖上混過幾年,莫非也不懂規矩了麼?”
她直接轉移話題到薛明身上,言下之意是懶得和路陽這等沒品不上檔次的人說話。
薛明回答說:“薛明乃是路大人的侍衛,理當爲路大人鞍前馬後,既然有人狀告兩位,大人要緝拿二位,薛明明知道不敵,也會讓跟着大人來的。”
南峰倒也乾脆,對方纔帶路的人說:“把樑大人請出來。”
這樑大人,全名樑如芳,像個女人的名字,可是他官拜從三品,是個厲害的的御史大夫。他請假回鄉省親,回京的途中路過南家莊,因和南峰早年結識,故在此暫住幾日。
在練武場上的四人也走過來了,他們問明原因,都勃然大怒,其中一個人更是對路陽叫囂,“**養的東西,竟然敢對南大俠伉儷無禮?良老前輩的千金幾二十多年前便死了,是鬼來告狀還是有人搗鬼啊?”
薛明身形一閃,掄圓了手給了他兩個耳光,冷冷地說:“狗嘴吐不出象牙,嘴巴放乾淨點?”
路陽則微笑道:“薛明,沉着點,狗來咬你一口,難道你也跟狗計較,非要咬它一口麼?須知道,畜生和人到底是有分別的。有些人長得堂堂正正,可你得留心觀察,他的本質就是一個畜生。你說對嗎?南大俠!”
南峰氣得鐵青了臉,但是此刻若是動怒,他則失了身份,遂冷冷地哼了一聲,並不言語。
倒是那四兄弟發怒了,衝上來 就要跟薛明拼命。薛明也不含糊,長劍出鞘,當場就和四人混戰起來。
路陽退後兩步,坐在南峰身邊的茶几上,側頭看着南峰,輕聲道:“你真不怕良若綈來找你?”
“我行得正站得正,有什麼好怕的?”南峰冷然道。
路陽拍手笑道:“哈哈,好,南大笑,本官對你的俊臉實在是有興趣得要緊。”
那何麗嫦聽見此言,當即走過來,伸手欲一個耳光打下去,嘴裡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臭**。”
路陽迅速說:“打吧,你們的樑大人過來了,本官再怎麼,還是朝廷命官,你這個毆打朝廷命官不知道是什麼罪呢?”
何麗嫦擡頭一看,果真見樑大人帶着幾名隨從疾步走過來,她放下手,狠狠道:“哼,好,且看你如何要治我們的罪。”
路陽笑道:“放心,本官對你家相公的臉皮有興趣,不過是想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是什麼構造的,竟然厚臉如此,實在讓本官大開眼界。”
南峰到底是大師級人馬,面對路陽如此**裸的挑釁,也只沉着臉不發怒,可見薑還是老的辣。
樑如芳走到南峰面前,南峰站起來拱手,“樑兄,你來得正好。”
樑如芳問道:“南兄,怎麼回事?”
南峰一臉無奈地說:“樑兄乃是朝廷的人,懂得律法,是這樣的,這位知縣大人說有人狀告我們夫婦謀害性命,要拘捕我們夫婦,非要我們夫婦跟她回衙門去。”
樑如芳微慍,“竟有此等事情?南兄你行俠仗義,門下俠義過千,誰不知道你乃是武林中的大好人一個?怎麼竟有此等誣告之事?誣告便罷了,當知縣者難道不懂得律法,要懲治的該是誣告之人,而不是南大俠。”樑如芳看着薛明,他以爲薛明便是那知縣。他認識路陽,卻未曾見過薛明,今日他也只顧看薛明,也沒有留意路陽,他壓根就沒想過在此會見到路陽,所以也就沒留意那坐在茶几上的女子。
“樑兄要爲我們夫婦做主纔是啊!”南峰拱手道,他淡淡地瞟了路陽一眼,希望從她臉上看出點驚懼的神色,路陽臉色確實有些異樣,咋見京城裡的人,心裡頭總有失神。
樑如芳看着薛明:“你是哪個縣的知縣?”
薛明淡淡地說:“樑大人,這和哪個縣沒有關係,有人上告擊鼓,我們就要審理。”
樑如芳怒道:“荒唐,豈容你這麼胡鬧?如今朝廷和武林中人的關係日益緊張,就是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在搗亂,馬上給本官回去,以後不得再來騷擾南大俠。”
路陽冷冷地說:“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那不如樑大人教教本官,這案子到底該如何了結?”
樑如芳一愣,擡眸看着路陽,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拱手道:“下官樑如芳參見尚書大人!”
此言一出,把南峰夫婦驚得傻了眼,這時候,已經有好幾名南家莊的客人走過來,他們都是武林中比較正義的人,因爲慕南峰大俠之名,前來結交的。
路陽淡淡地道:“樑大人不必多禮,我一個小小的縣令,豈敢受此大禮?”
樑如芳臉色有些不自然,尷尬地說:“大人說笑了,大人如今還是正二品官階,刑部尚書一職皇上也未曾批准大人離職,加上大人手握太后親兵兵符,又是鹽漕兩幫的監督使,下官在大人面前,豈敢造次?”樑如芳故意這麼說,是想告訴南峰夫婦,眼前這個女子有此等不凡的來歷,你們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