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中午,玄甲軍總堂,大廳,蕭狂劍手指點着不遠處的燕黃,殺氣騰騰地吼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蕭家兄弟讓人把冒頭的燕黃叫回來,詢問是不是他出手殺了許冬山,燕黃很是痛快地承認了此事。
燕黃甚至告訴蕭家兄弟,他準備把許老狗也滅了,斬草除根讓玄甲軍少點變數。
聽到這一句話話,蕭狂劍氣瘋了,他把屋中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給砸碎後,更把桌子一把掀翻。
燕黃聲音一如既往冰冷:“許冬山是我殺的,他的堂口也是我燒的。”
“誰讓你去殺他的?誰讓你動八大幫的?”
蕭狂劍咆哮如雷:“我和大哥有沒告訴你,一切要聽我們的指令爲主,而且許老狗是我們一條狗。”
“他跟你一樣,是我們的一條狗。”
他不知不覺把昨晚的事情,全部算在了燕黃的身上,認定是他擅自行動搞出現在局面:
“你殺他侄子幹什麼?你是想剷除異己坐大自己嗎?”
他恨不得一刀砍掉燕黃:“大福,你今天必須給我和大哥一個交待,不然我用幫法處置你。”
燕黃冷冷出聲:“沒什麼好交待的,許冬山招惹了我,我不爽,所以就幹掉了他。”
“許老狗如果有什麼不滿,讓他儘管衝着我來。”
燕黃依然強勢:“看我宰不宰掉他。”
“你不爽,你就幹掉他?他是我們的盟友,盟友,懂嗎?”
蕭狂劍眼裡迸射着一股怒火:“你一個不爽,連自己人都殺。”
“那麼哪天我和大哥讓你不爽了,你是不是連我們也幹掉?”
一條狗,再兇悍,再霸道,如果不聽從自己,那也沒有什麼意義,搞不好還會咬自己一口。
燕黃眼裡依然冷漠:“你們救過我,我不會殺你們的,但其他人,讓我不爽了,他就得死。”
他還補充上一句:“還有,我從來不知道,許老狗也是玄甲軍的人,沒有一個人告訴過我。”
“所以我昨晚對九虎將動手沒什麼好交待。”
他還有半截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知道許老狗是玄甲軍的人,只要招惹了樂安好,他也照殺不誤。
那是他現在最愛的女人,何況還懷有了他的孩子。
燕黃的態度,蕭狂劍差一點氣瘋:“哎呦呦,你還記得我們救過你啊?我還以爲你老人家忘記了。”
“沒有忘記。”
燕黃神情緩和一點:“當初我快餓死、病死的時候,兩位大哥幫了我一把,讓我能夠活到今天。”
“所以你們的恩德,我會銘記在心。”
燕黃想不起太多的往事,但依稀記得,自己全身潰爛偷偷離開樂安好倒在街頭時,是蕭狂劍救了他。
不,應該是自己的價值被發現了。
因爲他當時跌跌撞撞碰到了蕭狂劍,七八名兄弟盟精銳馬上圍着他拳打腳踢,燕黃髮狂撂翻了他們。
他也因此受到蕭狂劍賞識,被收入兄弟盟旗下,治病、療傷,打天下,最終走到現在的位置。
蕭狂劍喝出一聲:“知道命是我們救的就好,不要覺得,自己身手不錯就天下無敵。”
“我告訴你,沒有我們,你屍體都喂狗了,哪裡還有現在的威風?”
他上前一步:“你是不是覺得翅膀已經硬了?”
燕黃冷漠回道:“不敢。”
“老二!”
沒等蕭狂劍再度出聲,一直沉默的蕭瘋刀長身而起,制止自家兄弟的說話,隨後走到燕黃的面前:
“大福,在你心裡,你還是不是玄甲軍的人?”
燕黃毫不猶豫回道:“是。”
蕭瘋刀又問出一句:“在你心裡,我和老二,你還認不認是大哥和二哥?”
燕黃再度回道:“是。”
蕭瘋刀輕輕點頭:“你還認我們是大哥二哥,還認自己是玄甲軍子弟,那幫法處置你,有沒問題?”
燕黃淡漠回道:“只要我有錯,任由處置。”
蕭瘋刀很是滿意燕黃的迴應,手指不緊不慢轉動着新的佛珠,聲音如春風一樣輕柔:
“許老狗是我們的一條狗,你殺了他的侄子和五十號兄弟,他憤怒不已,讓我們主持公道。”
“我知道你下手前,不清楚他是我們的走狗,可他終究是我們的人,而且死了那麼多手下。”
他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總是要給他一個公道的。”
“五十軍棍,先鋒堂賠償五百萬,一個月內拿下龍門,有沒有問題?”
他手指停在一顆寫着‘忍’的佛珠上:“這懲罰,願不願意受?”
聽到大哥這一番話,蕭狂劍臉上流露一股讚歎,大哥終究是大哥,不溫不火卻把黃雀逼到了角落。
黃雀目光平和地看着蕭瘋刀,良久點點頭:“我願受罰。”
“好兄弟,好大福。”
蕭瘋刀長聲一笑,大手一揮:“來人,懲罰大福,五十軍棍,現場連線老狗直播。”
“告訴他,不知者不罪,大福這是最大懲罰,還有不滿,我砍一隻手向他道歉。”
他擺足了高姿態,頓時贏得不少玄甲軍子弟好感。
“大哥綿裡藏針真是厲害。”
在黃雀被帶去外面五十軍棍時,蕭老二走到大哥身邊,給他遞上一支雪茄:
“不僅敲打了那小子,還贏取了大家賞罰分明的人心,更是維護了我們的權威。”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只是爲何不加重一點懲罰?五十軍棍太輕了,廢掉一根手指好點。”
蕭老大人畜無害一笑:“現在是用人之際,弄殘弄廢了他,只會便宜了龍門。”
“狡兔還沒死,烹走狗幹什麼?”
蕭老大一副老謀深算的態勢:“一個月拿下龍門,待他沒有拿下的時候,再廢掉不遲。”
蕭狂劍笑了笑:“大哥不像以前維護他了,以前他怎麼折騰,你都替他說話,態度改變不少啊。”
蕭老大叼着雪茄哼出一聲:“一條狗,外面怎麼瘋都行,但咬了自己人,那就留不得了。”
蕭狂劍點點頭:“有道理。”
“有這五十軍棍,大福會聽話不少,至少短期不敢造反。”
蕭老大提醒着弟弟:“趁着這空檔,你應該早點敲定雷家的親事。”
“不然雷躍庭找到五十億資金,就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也錯過財色兼得的機會。”
他彈一彈菸灰:“這兩天再給雷躍庭一點壓力。”
蕭狂劍笑道:“大哥放心,雷氏集團雖然市值千億,但是雷躍庭現在窮得很,資金鍊異常緊張。”
“除了他手裡股票暫時無法拋售外,還有就是這兩年的擴張束縛住了他。”
“而銀行鑑於他當年老賴風格,又給他定死了貸款比例紅線,他今年開始,十個億調動都艱難。”
他嘴角勾起一絲戲謔:“不然他也不會找鱷魚銀行借款,那利息連我這放高利貸的都能嚇死。”
“可惜我們那時沒那麼多錢,不然我們借給他,現在都賺死了。”
蕭老大點點頭:“心裡有數就好,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早點成婚,避免夜長夢多。”
蕭狂劍扯開一個領子,大手一揮笑道:“好,我就再去見見岳父大人,來人,備車,去雷家集團。”
“二哥——”
這時,一個親信聞言走了上來,貼近蕭狂劍弱弱出聲:“你這兩天忙着八幫的事,我沒敢彙報……”
他迅速低語一番。
片刻之後,蕭狂劍一握雪茄,勃然大怒:
“什麼?有人給我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