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會所,是一家五星級會員制的會所,也是安城歷史最悠久的會所之一。
半山會所以明朗、簡潔的美式風格爲主,融合東方特色,古樸的油畫、深棕色的泰釉傳遞親切之感。
會所有三大特色,第一是私密性,安全性,開業至今三十年,從來沒人在這裡鬧過事,也沒被查過。
第二就是美女多,這裡上至經理,下至服務員,幾乎都是一米七的漂亮女孩。
第三,那就是會所的食物。
這裡的食物不算奢華,但是很特別,它主要是全國各地的小吃爲主,幾乎出名的小吃在這都能吃到。
所以這裡往來的人員也很多。
只是紅衣女孩她們此刻卻沒食慾,她們的目光都落在打電話的紀梵希女孩身上,眉頭都有一絲緊鎖。
這間會所的主人,也就是紀梵希女孩的叔叔,好端端跌倒暈過去了,讓紀梵希女孩無比的擔心。
差不多十分鐘,她放下發燙的手機,徐徐呼出一口長氣。
雷詩婧見狀喊出一句:“燕燕,情況怎樣了?你叔有沒有危險?我們能幫點什麼嗎?”
“他已經送去醫院了。”
紀梵希女孩輕笑一聲:“醫生也進行了確診,說是受到了驚嚇,加上這幾天太累,所以暈了過去。”
“已經給他打了鎮靜劑睡一覺,晚上或明天醒來就會沒事。”
她很是無奈聳聳肩膀:“沒法子,我叔六十了,一堆產業要忙,難免勞累。”
雖然叔叔是看到葉天龍時暈倒,但燕燕不認爲兩者有什麼關係,她連潑葉天龍髒水都不屑。
“大家不用擔心,該吃吃,該喝喝,這一頓,算我的。”
聽到紀梵希女孩這一番話,鶯鶯、歡歡他們散去了擔憂,還齊齊歡呼起來:“謝謝燕燕。”
紀梵希女孩還手指一點雷詩婧:“特別是詩婧,喜歡吃什麼,儘管開口,你估計很久沒進會所了。”
“很多好東西沒機會吃了,趁着今天這個相聚日子,你喜歡什麼吃個夠。”
雷詩婧笑着迴應:“謝謝燕燕。”
葉天龍微微皺眉,這哪裡是請客,簡直是施捨,只是雷詩婧沒說什麼,他也就選擇閉嘴吃東西。
衆人的糾結一掃而光,很快恢復了活躍氣氛。
只是紀梵希女孩她們端着酒杯談笑時,卻感覺現場好像有一抹不和諧,側頭望去。
正見葉天龍端着一杯果汁,繞着擺放小吃的桌子轉,所過之處,杯盤狼藉,精緻點心被掃掉大半。
“詩婧,究竟怎麼回事?”
紅衣女孩按捺不住,捏出一支女士香菸,夾在手指卻沒有馬上點燃,她看了遠處的葉天龍一眼開口:
“葉天龍真是你的老公?你們真的登記結婚了?”
雷詩婧點點頭:“我們真的結婚了,結婚證放在家裡,不然可以拿給你們看一看。”
香奈兒女孩咬着嘴脣:“你以前連男朋友都沒一個,怎麼突然就結婚了呢?我們真的難於相信。”
雷詩婧睫毛低垂:“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們一見鍾情,於是就免得夜長夢多結婚了。”
三個都是她的好朋友,雷詩婧心裡很是糾結,一邊嘴裡應付着,一邊尋思要不要告訴她們真相。
紀梵希女孩看着雷詩婧:“詩婧,是不是你家裡對你逼婚,你逼不得已出的下策?”
“這事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只要你咬牙扛住,你爹不會真逼你嫁給蕭老二的。”
她紅脣輕啓:“就算真逼你下嫁蕭老二,你也可以選擇背景顯赫的蕭少,要知道,他一直在等你。”
“再退一步,哪怕蕭少不願得罪蕭家兄弟,你真要嫁給蕭老二,那也比眼前連車都買不起的傢伙好啊。”
紀梵希女孩給出一個評價:“所以你胡亂找人結婚來退婚,是一個很不理智很不成熟的行爲。”
“沒錯,雖然鶯鶯說你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不代表你就胡亂作踐自己的人生。”
香奈兒女孩也開門見山:“論樣貌,你是安大校花,論成績,你全年級第一。”
“論才華,你怎麼說也是國學平教授欣賞的學生。”
她淡淡開口:“即使論財產,你比不上雷斯琴,但多年壓歲錢,邊邊角角收入,未來也有幾千萬。”
“這些錢足夠你過上既精緻又從容的生活了。”
香奈兒女孩點醒着雷詩婧:“你可能找不到一二線公子哥,但其餘青年才俊絕對任你挑選。”
遠處的葉天龍耳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雖然三女一副苦口婆心爲雷詩婧好的態勢,但言語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雷詩婧,她是落魄富二代。
她是一個草雞。
雖然雷詩婧把三女當成了好朋友,三女也展現着一定姿態,但葉天龍對她們卻沒有好感。
在他的角度來看,三女對雷詩婧的‘好’,也不過是用落魄的她來襯托自己,獲取更大的優越感。
特別是看似溫柔體貼的燕燕,掃過雷詩婧手袋和禮物時,很清晰流露戲謔的態勢。
只是雷詩婧神經太粗,一時反應不過來。
最讓葉天龍眯起眼睛的是,他捕捉到紅衣女孩放入櫃子的一個盒子,一個鞋盒。
他認真一看,正是雷詩婧渴望的那雙‘灰姑娘’。
紅衣女孩剛纔來晚十分鐘,想必跟這雙鞋子有關,葉天龍尋思她會送給雷詩婧?可很快又否認了。
因爲她在鞋盒寫了自己的名字,橫刀奪愛多一點。
接着,葉天龍又捕捉到,香奈兒女孩的後腰,有一個微型話麥……
葉天龍心裡一動,隨後感慨一聲,真是各有心機啊。
“你幹嗎就喜歡一個無名小卒?你不覺得是自我虐待和折磨嗎?而且你跟葉天龍一起會降低身價。”
此時,歡歡呼出一口氣:“我們都認定你和葉天龍將來必會分手,這就意味着你還要交新男朋友。”
“一旦你新男人知道你上一任是這種貨色,他肯定會看輕你覺得你人盡可夫。”
“再說了,蕭老二是黑社會,砍人跟砍菜一樣的,你跟葉天龍結婚,等於推他去死知不知道?”
她伸手一握雷詩婧的掌心:“所以你還是趕緊跟他分了吧,不管是真心相愛,還是逢場作戲。”
“雷斯琴活得光鮮靚麗,都快成爲安城最風光的富二代。”
紅衣女孩眼裡掠過一抹羨慕:“三天後生日,肯定又是一場盛舉,收禮物收到手都軟。”
“你比不上她,但也不要自暴自棄,卑賤有卑賤的活法……不好意思,我說話直。”
“詩婧,也就是作爲朋友,我們才勸告你跟葉天龍分手,換成別人,我們理都不理。”
她幽幽一嘆,顯得很是失落,讓雷詩婧心裡生出一抹難受,也感受到一股溫暖。
相比一個個漸行漸遠的親人、朋友,甚至有點生疏的父親,三個閨蜜的情誼實在太讓她感動了。
雷詩婧瞄了一眼吃東西的葉天龍,神情猶豫一會拉住燕燕三人,低聲一句:
“我跟你們說實話吧……”
就在雷詩婧想寬慰三女時,目光卻見到葉天龍咬着一塊切糕,走到辮子青年他們身邊。
三人正在玩骰子。
見到葉天龍靠近,辮子青年不屑地哼了一聲:“看什麼看?沒看過玩賭大小啊?”
葉天龍舔着嘴脣,搖搖頭:“沒看過。”
辮子青年不耐煩想叫葉天龍走開,但忽然靈光一閃,綻放一個笑容:“沒看過不要緊,很簡單的。”
“賭大小,就是三個骰子點數加起來,四到十就是小,十一到十七就是大,懂了麼?”
辮子青年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迅速說明了遊戲規則,還跟另外兩名帥氣青年打了一個眼色。
兩名帥氣青年心領神會,也熱情地把葉天龍拉着坐下來:
“來,一起玩玩,一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