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家族的確很有錢,令狐芸老爸令狐祥是醫學院的教授,家裡的幾個兄弟還共同經營着一家以藥業爲主的公司,總資產少說也在千萬以上。這樣的規模,就算是比起祝青鋒這種大富之家來還差很遠,不過在這桐梓這樣的小地方來說,也算是一方富豪了。
這位令狐教授爲人一向和善,大概和他的教育和出身有關,身上有着一股讀書人的儒雅氣質。不過今天,這位歷來和善的大叔可並不怎麼和善,而是一副冷峻嚴肅的架勢。客廳裡的其他人也大都神色緊張地看着新來的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低着頭,頭上帶着一頂草帽,帽檐壓得很低,似乎不想被人看到他的臉。偶爾擡頭也只能看到他帶着一隻口罩。正是那個面容盡毀的巫崖。他看起來很隨意地坐在那裡,但是令狐家的人卻似乎如臨大敵,個個神色緊張。
令狐祥平靜地道,“這位先生,我並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打聽到關於我姐姐的事情。不過,我有一言奉勸,令狐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別人來管。你還是請回吧。”
“我是不會走,除非你們把令狐白交給我。”巫崖淡淡地道。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到令狐家來放肆,你再不走,我們可就要報警了。”令狐家的那個年輕人令狐藥,皺眉喝道,“隨隨便便就闖進別人家裡,打人傷人不說,還要抓人綁票麼?真的當這世上沒有王法了麼?”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所謂法律只能約束一部分人,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很難產生約束力。我說得對麼?”巫崖擡頭看了他一眼道,“年輕人,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去找個在令狐家能說得上話的人來。我記得以前令狐家是老太太作主,現在,想必她年紀也大了。不知道令狐家族還有誰說了算。”
“我是令狐祥。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談。”令狐祥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無關緊要,我只要你們把令狐白交給我。”巫崖冷冷地道,“你把人交給我,我轉身就走。如果不交,那麼我就算是把這裡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放棄。”
“你!”令狐藥怒喝道。“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令狐祥卻一把攔住他,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轉身對巫崖道,“朋友,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跑到我家來搗亂,開口閉口要我把病重的姐姐交給你,卻又始終不肯表露身份。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巫崖冷冷地道,“沒有別的意思。令狐芸在你們家躺了快二十多年了。你們也沒有絲毫辦法,只有我有辦法能夠讓她恢復。”
令狐祥皺眉冷笑道,“你能讓我姐姐恢復?不客氣地說一句,早衰症是世界醫學難題。我從事醫學研究多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目前全世界都沒有有效治療早衰症的方法。就憑你一句話?”
“信不信在於你,但是今天我必須帶走人。”巫崖厲聲喝道,他擡手一拍桌子,身上的術力爆然張開,強烈的術力波動以他爲核心,像是漣漪一般擴散向四面八方。
令狐祥卻波瀾不驚地道。“果然是術界的朋友,你也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你大概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我令狐家雖然不跟術界的朋友打交道,但是凡是來拜訪的,我們也都以禮相待。可是你這樣來搗亂的,我們令狐家也是不懼怕的。你既然是術界中人。想必也知道我們令狐家族的背景,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惹得起的。”
“哈哈哈,這一點我可以證明。”範劍南大笑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是馮瑗和祝青鋒、蒼雲嘯。
範劍南走進來之後微笑着對令狐祥道,“想必您就是令狐先生了。”
“你是?”令狐祥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坐在那裡的巫崖卻更吃驚,他咬牙道。“範劍南?!又是你!”
“範劍南?”令狐祥神色微微一動,試探着道,“莫非你就是五術宗師之一的卜術者?”
範劍南一笑道,“正是,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在香港時也都和令愛相識,算是朋友。我這次來是感謝令狐先生的。你幫我們安排的住處,環境很好,我們很滿意。”
“哪裡,哪裡。我女兒在香港滯留多天,全靠你們照顧,應該是我感謝你們纔對。”令狐祥微微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裡有點瑣事,所以有些怠慢了。”
“不!其實說起來,是我們有些無禮。”範劍南抱拳道,“聽說有人找令狐家的麻煩,所以就不請自來,看看是哪位高人。”他過頭對着巫崖冷冷地一笑道,“卻沒想到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巫崖厲聲道,“範劍南這次就連你也別想阻止我!”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巫崖,你火氣越來越大了。”
令狐祥有些意外地看着範劍南道,“怎麼,你們認識?”
“不但認識,還動過手。”範劍南微微一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住口!我沒名沒姓,只不過是個術界中的普通人。”巫崖立刻打斷他的話道。
範劍南聳聳肩道,“說對了,他還真是一個沒名沒姓的人。這個人不但不要了自己的姓名,甚至不要了自己的臉。捨棄了巫術正宗的身份,卻跟海外的術界敗類混在一起。”
巫崖氣得渾身發抖,卻沒有反駁他,而是擡起眼狠狠地等着範劍南。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不過他倒是並無惡意,我相信他也真的是想救令狐白。”
令狐祥有些皺眉道,“那他爲什麼……”
“你是說他上門傷人?”範劍南一笑道,“這傷人倒也真的不能算是故意的,他只是自我封閉得太久,所以不太善於和人打交道罷了。我敢肯定他也沒有對令狐家的人下重手。”
令狐祥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家族裡幾個年輕人企圖阻止他闖入,被他傷了好幾個。倒也並不是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