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範劍南,馮瑗有些猶豫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找不到這個佈局的人麼?”
範劍南點點頭一笑道,“我們是找不到他,但是我卻有辦法讓他來找我。【,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更新好快。”
“讓他來找你?怎麼找?”馮瑗有些奇怪地道。
範劍南解釋道,“既然這個人佈下了這麼大的術局,肯定是有什麼大的作用。而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樣的鎮釘,應該在這一帶排布了三十六支,是天罡數,典型的道家做派。而這個佈局者肯定不能對所有的三十六支鎮釘都有掌控,因爲佈局者所掌握的是大局,並非是其中某一支鎮釘。”
“但是隻要其中一支鎮釘出問題,就能影響整個大局。”馮瑗冰雪聰明,立刻反應過來,興奮地道,“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弄’壞其中一支,那麼這個佈局者就會找過來。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着好了。”
範劍南笑着搖頭道,“剛說你就又忘了。別人佈下的局不宜‘亂’動,這是非常犯忌諱的。不過我不需要動他的鎮釘,也能讓他感覺到壞了事。”
“哦?怎麼做?”馮瑗有些吃驚道。
範劍南用手在地上畫了幾個卦符,然後用一塊小石子放在幾張枯葉上。
“我在這枚鎮釘的外圍不佈下一個小陣術,使得這鎮釘附近一帶的氣脈外泄。那麼這個人一定會認爲是自己的術局出了問題,如果他真的關心這個術局,那麼一定會趕過來查驗。”範劍南微微一笑道,“我們等着他好了。”
“這麼厲害?”馮瑗皺眉道,“這麼大的區域之內三十六支鎮釘,他都能感應到麼?那這個人的感覺也太厲害了。”
“這倒不會。”範劍南笑笑道,“這個人只會感覺到這三十六天罡鎮釘的某處肯定出了問題,所以他只能依照順序找過去。恐怕這位老兄要漫山遍野跑一遍才能找到這裡了。”
馮瑗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損。這要真是個老人家佈下的話,那還不把人給累死?”
“這就不能怪我了,反正他也沒幹好事。”範劍南聳聳肩道,“要不然安小源的事情,他怎麼解釋。就算不說安小源一家受到的驚嚇,最起碼這個人也要擔個擾民的責任吧。”
“這倒也是,這個人也真夠缺德的。”馮瑗搖頭道,“所以讓他受點教訓也好,這惡人還得惡人治。”
範劍南笑着道,“我怎麼是惡人了,你見過比我更好的人沒有?”
“就算不是惡人,但最起碼也是個喜歡捉‘弄’人的壞蛋。”馮瑗笑着道。
“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幹點壞事了。你看着山路邊上,樹林下,行人稀少,身邊的姑娘又是這麼漂亮。你讓我一個壞蛋怎麼忍得住?”範劍南故意斜睨着馮瑗道,“小娘子,可否陪本少樂呵樂呵?”
“去你的。”馮瑗笑着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喊人。”
“接下來,我是不是該說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範劍南笑着道,“結果你先是英勇不屈,然後半推半就,最後熱情如火?”
馮瑗狠狠推了他一把,“我哪有這樣,從始至終我都英勇不曲好不好?”
“哈哈,算了算了,不開玩笑了。”範劍南抱着馮瑗微微一笑道,“說真的,前段時間老是到處跑,卻很少定下心來,仔細看看自己身邊的風景,和身邊的人。就在剛纔,我突然感覺到了,爲什麼歷代五術人都習慣於隱身市井。也許因爲他們知道這纔是真正的生活。”
馮瑗笑了笑道,“你怎麼突然又感慨了。”
“不是突然感慨,而是突然想到也許這纔是我們的生活。和那些神秘的術法事件和人物相比,這風景,這生活平淡無奇。但這纔是我們每一天都在經歷的生活。還有每一天都在我身邊的你。”範劍南摟着馮瑗輕笑道。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知道你是絕不會平凡的。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生來就與衆不同。你就是那種人,似乎每天都讓我感到有種新奇的感覺。和你在一起,我像是每天都很快樂,而且是那種不同的快樂。”馮瑗笑了笑道。
範劍南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徹底放鬆下來,曬了曬秋日下午的陽光。馮瑗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小聲地說着話,不時發出了輕笑聲。
他們倒是輕鬆愜意,有人可苦大發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胖子,一手掐着指訣,一手拎着個羅盤正在慌不迭地從山坡下面沿着上山公路跑上來。
上坡的路跑起來本就費力得很,這個胖子的身材又實在是臃腫,一跑起來渾身的‘肥’‘肉’都在抖。看得讓人忍俊不禁。
這胖子好不容易站住喘了喘氣,看到路邊的範劍南和馮瑗,有些猶豫。又看了看地上那枚鎮釘還是完好的,“咦?”胖子有些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了。他一臉‘迷’糊地抓抓腦袋,走過來看着範劍南和馮瑗。“你們在這裡幹嘛?”
範劍南笑了笑道,“怎麼了,沒見過人談戀愛啊?這麼驚奇。”
胖子呆了一呆,居然搖着頭道,“沒見過。”
馮瑗到被他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皺眉道,“沒見過,也別盯着看啊。”
這胖子一臉呆萌,“那要怎麼看?”
“她的意思的別看。”範劍南無奈道。“你不知道這樣盯着人看,有些不禮貌麼?”
“不知道。”胖子搖頭道,“我就是覺得你們可能有點問題。”
範劍南被他氣笑了,“什麼問題?”
“你們不是普通人。”胖子的小眼睛一轉道,“這鎮釘,是你們搞的鬼?”
範劍南微微一愣,心道:這個胖子看起來有點憨憨的,心眼卻是一點都不少,居然一眼就看出這是我們‘弄’的。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承認的打算,聳聳肩道,“什麼鎮定不鎮定的?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戀愛,又不是在偷情。我爲什麼要不鎮定?”
胖子愣了愣,好不容易纔想起範劍南是在說“鎮定”而不是“鎮釘”。他一臉無奈地道,“算我什麼都沒說。”他蹲下身子仔細看着地上的鎮釘,然後一臉疑‘惑’的擺‘弄’着手裡的羅盤,似乎感覺非常奇怪。
範劍南對馮瑗使了一個眼‘色’,馮瑗點點頭。他們現在幾乎肯定這個胖子就是佈局的人。只是還不清楚這個胖子到底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要在這裡佈下這樣的一個大型術局。
“你是不是有些搞不懂,爲什麼鎮釘完好,位置也沒有動過,但這裡的術力卻在不斷外泄?”範劍南笑着低聲道。
“嗯。”胖子點點頭,“嗯?”他突然有些吃驚地轉身道,“你們……好哇,果然是你們在搞鬼。”
範劍南笑了笑,“我怎麼搞鬼了?”
“你……你們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泄走了我借天罡陣法凝聚起來的術力。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胖子瞪着他們道,“你們是誰?究竟想怎麼樣?”
範劍南淡淡一笑道,“這話就有些好笑了,我們坐在這裡,什麼也都沒有動過。你憑什麼說是我們的緣故?說不定是你功夫不到家,在那裡出現了什麼錯誤?。
胖子想了想道,“肯定是你們!除了你們,我這一路就沒有遇到其他人,更別說是術者了。”
“我們這一路也沒遇到幾個人。除了你之外,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測出,除了你,沒人搞破壞的結論?”範劍南振振有詞道。
“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快點告訴我!既然是術者,難道你們不知道術者的規矩麼?”胖子哼道,“不能‘亂’動別人佈下的術局。”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你自己看,我有沒有動過?”
“那你們肯定也是想了其他邪‘門’的辦法。”胖子怒道。
“根本就是你技術不夠,天罡陣沒有佈置好。”範劍南一本正經地道,“二月榆落,魁臨於卯,八月麥生,天罡據酉。可是你這方位到底有沒有按照要求來排布?”
“這……”胖子有些心虛,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研究易學的,就易經的生成來看,象數是根,易理是本,根本須臾不可分離。易以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正因爲聖人觀天地之象而制易,所以才能貫通天地之至理大道。以八卦符號取象取義,人類哲學史上沒有第二種如此簡易、系統、完整、深刻、高度概括、變化無窮、生生不息的理論體系。
道家的天罡體系也是植根於易學之中,哪有你認爲的那麼高深?”範劍南故意道。
胖子有點急了,對着範劍南道,“那你說,爲什麼鎮釘完好,但是這個區域的術氣外泄,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我爲什麼要教你?”範劍南聳聳肩道,“你以爲這些東西是可以隨便教人的麼?再說,你這盛氣凌人的樣子像是請教問題應有的態度麼?”
胖子愣了愣,無奈之下只能對範劍南道,“好吧,是我的態度不好。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你用天罡鎮釘,把這山頂一帶全部置於你的掌控之下。這又是爲什麼?你要是不對我說明情況,我又怎麼知道你這大型術局的問題是出在哪裡的?連問題出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幫你解決?”
“這個……”胖子抓抓腦袋,眼珠一轉道,“這件事你不知道?”
這下輪到範劍南吃驚了,“你是什麼意思?我應該知道麼?”
“咳,你這術者是怎麼當的?小道消息都滿天飛了,你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胖子看着範劍南道,“算了,我跟你說實話吧,傳說之中的河圖出現了。”胖子小心地道,“那可是所有術者都想得到的東西。我在這裡佈下天罡陣法,就是爲了用天罡陣法積蓄術力,並且用這足以影響整個香港術力走勢的方式,來判斷河圖的真正位置。”
“河圖?!”範劍南吃驚地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而且你這個術局已經維持了相當一段時間了,那個是個河圖應該還沒有在香港出現。你一定是沒有說實話,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從哪裡知道關於河圖的消息的?”
“這我真沒說慌。我是龍虎山的天師道。”胖子急忙解釋道,“我也是聽說這件事纔會趕來,想開開眼的。可誰知道在這裡卻什麼都沒有打聽道。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能嘗試使用天罡陣法,希望藉此引出河圖。”
“你這陣法是按照天罡三十六數排布,爲什麼與河圖會有關聯?”範劍南皺眉搖頭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天罡三十六數,隱含玄機。最早的天罡數演化自北斗七星,即便到現在,人們提起天罡,大多數情況下也是指北斗星。但其實很久以前,就有人研究過。天罡數和地煞數,都是源於一種更加古老的術法系統。”胖子小聲地道。
範劍南的心中猛然一動,他突然想到了,古代巫文所記載的巫術,其中確實有提及天罡數的地方。這樣想來這個胖子的言論也就完全成立了。但是他依然問那個胖子道,“那麼你佈下如此大的術局,就是爲了能夠找到河圖?”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還能有什麼?”胖子振振有辭道。
馮瑗有些狐疑地看看這個胖子,又轉向正在思考的範劍南,低聲道,“劍南,你覺得呢?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即便是有所誇張。難怪就連我也無法看透其中的原因。原來又是和古代巫術有關。這也解釋了,爲什麼我在安小源的別墅那裡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原來是因爲其中蘊含這古代巫術的緣故。”範劍南點點頭道。
“喂,我說了這麼多了。你們總該想辦法幫我找找原因,爲什麼這個術局的鎮釘沒有破,但是所凝聚的氣卻直線下滑。就像是一個大號漏勺在打水。而且這些全部發生在一個多小時之前。”胖子有些猶豫道,“如果這個原因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們一定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