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等人離開之後,杜先生才冷着臉喝道,“說!是什麼讓你背叛五術人千年不變的祖訓,是什麼讓你敢於背叛國家民族,與倭寇沆瀣一氣!”
張丘烈擡起頭來,看着杜先生道,“這個世界什麼都是有代價的。{首發}只要出價夠高,你也會背叛一些東西。所以不要跟我講什麼千年祖訓,民族大義。而且。我從來沒有對任何平民動過手。”
“但你卻看着菊部規正屠殺無辜的閩臺漁民。或許你沒有親自動手,但就在菊部規正在外面大肆殺戮無辜的時候,你卻舒舒服服地當着他的座上賓,喝着咖啡。”範劍南冷冷地道。
張丘烈的臉上一紅,狠狠地瞪了範劍南一眼,沒有說話。
“那麼你想要什麼?你並不缺錢,也不缺聲望。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你比其他五術宗師得到的更多。知道你沒有死的消息,我甚至特意派人去協助你脫身,但你卻殺了他!到底有什麼能讓你這麼鬼迷心竅!!!”杜先生憤怒地喝道。
張丘烈咬着牙道,“你想知道麼?那麼我告訴你。我就是爲了秘藏!那是我一輩子的追求。人活着總會有有一個爲之奮鬥的目標,而一旦這個目標就在眼前的時候,即便付出點代價有能怎麼樣?”
“秘藏!”蘇玄水的臉色陡然一變,驚愕地看着張丘烈。
但範劍南卻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秘藏,一臉疑惑
“秘藏……呵呵……五術傳承千餘年,各種各樣離奇的傳說,又有誰真正見過秘藏?你就爲了這個荒誕到極點的傳說……”杜先生憤然起身,把茶几上的菸灰缸掄起來砸得粉碎。“你……你也配當五術人宗師!”
“呸!少在這裡裝好人!如果不存在,你們的人爲什麼會在苗疆出現?菊部規正的人也出現在那裡!是,你們都是勢力龐大的團隊。而我只是個僑居海外的算命者!你們能做的,我就不能做。既然你們仗勢欺人到這地步,還讓我說什麼?”張丘烈嘶啞地喝道。
杜先生皺眉道,“除了我派去的那個苗族巫師還有理事會的人出現在苗疆?這絕不可能!如果理事會真的有秘藏的消息,我不可能不知道。理事會的任何信息對於我都是公開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在試圖尋找秘藏。”
“是不是你,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爲菊部規正已經拿到了其中最關鍵的鑰匙。如果不是爲了這個,你以爲我堂堂的命師張丘烈會任他擺佈?哼!”張丘烈低聲喝道,顯然是極度的不甘。
杜先生看着他,冷冷地道,“從頭開始講!你是怎麼遇到菊部規正的,還有理事會的人又是怎麼回事?我要知道整個過程。”
張丘烈咬牙道,“講就講,反正老子落到你手裡了,也不打算活着了!那還是在半年之前,我和左相一起回到中國。我的本意是以命師身份去參加五術人集會的。順道我想去武當拜望蘇子青。
不過在途中,我卻遇到了一羣日本陰陽師。嘿嘿,這幫陰陽師暗中對我動手,卻不知我早有防備。笑話,我命師張丘烈是什麼人?我只是動了點小手腳就讓他們誤以爲我已經死了,而且讓其他的五術人也以爲我已經死了。
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我趁他們不備的時候打聽到了一件事。知道他們正在尋找和秘藏相關的線索。哈哈哈,真是天賜良機!我詐作死亡,暗中卻跟上了他們。一直跟着他們進入貴州苗疆。”
“那麼理事會的人又是怎麼回事?”杜先生皺眉道。
張丘烈冷笑道,“我親眼看到他們接觸理事會的人,而且陰陽師和理事會的人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他們像是在進行某種合作。遺憾的是,那個理事會的傢伙非常厲害。我被他們發現了。只能一路逃亡,逃到了大山深處躲了起來。直到你派去的人找到我。”
杜先生想了想道,“然後呢?”
“我給左相寄了一封信。然後和那個苗人巫師一起返回香港。原本是想和左相在香港會合。沒想到我在香港又遇到了菊部規正。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正式提出要和我合作。”張丘烈冷笑道,“不過你派去那個苗人巫師也是個厲害角色,他居然探知到了這個風聲。試圖聯繫範劍南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於是你就殺了他!張丘烈,你是個卑鄙小人。如果不是他,你早就已經死在了貴州的荒山了。他救了你,你卻對他下毒手。如此恩將仇報,簡直令人作嘔!”杜先生怒喝道。
“嘿,我也知道這事辦得不怎麼樣。不但留下了痕跡,還得罪了理事會。但正是因爲這樣,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唯一的選則就是繼續和菊部規正合作。他可以爲我搞到新的身份,我可以作爲一個日本人,活在你們的視線之外!”張丘烈獰笑道。
杜先生再也忍不住怒火,上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日本人?你也配稱人?你連狗都不如!五術人之中,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民族敗類!”
張丘烈默不作聲地坐了起來,冷笑道,“這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敗類又怎麼樣?一個成功的敗類總比失敗者要強得多。”
“無恥之尤!”杜先生怒道,“敗類,純粹的敗類!”
範劍南生怕杜先生一怒之下把他殺了,這個人雖然卑鄙可恨,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沒有說清楚。連忙攔住杜先生道,“先消消火。到底怎麼回事?我都有些迷糊了,秘藏是什麼東西?很重要麼?”
蘇玄水淡淡地道,“那是一部中國術法的集大成之作,據說成書於明朝。寫書的一共是六個人,已經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了。但據說都是當時名動天下的一流術者。據說這本書寫成之日,天雨血,鬼夜哭,寫書的六個人也在成書之後的一夜之間,全部吐血而亡。於是這本書的下落就成了術界的一個謎。”
杜先生搖手道,“這些都只是傳說,只是傳說有人在明末清初時真的見過這本書。裡面記載了很多駭人聽聞的術法秘要。因爲這本書集古今術法大成,如同道藏和術藏,因此被稱爲秘藏!但真實的情況誰知道呢?也許一切只是謠傳!”
“是的,而且傳得最神奇的是,李闖王就是得此書相助,大破明軍得天下,不過又因爲這本書的消失而再失天下。”蘇玄水眼光爍爍地道。
範劍南皺眉道,“你好像對這本書很有興趣?”
蘇玄水看了他一眼道,“我倒沒什麼。不過你想要的東西卻很可能被收錄在秘藏其中。”
“我所要的東西?”範劍南皺眉道,隨即他就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道,“你是說……”
“是的,我說的是遁甲天書的下卷。秘藏號稱盡收天下秘法,如果那本遁甲天書真的存在。那麼,很有可能也被收入其中。”蘇玄水淡淡地道。“現在你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了?”
“再重要,也不值得用人命去換!”範劍南堅決地搖頭道。
蘇玄水冷笑道,“而且,他還是用無辜中國人的命,去換做日本人的一條狗!”
杜先生強忍怒火,盯着張丘烈道,“你繼續說,菊部規正得到了什麼?關於秘藏的鑰匙是什麼?他在這裡設伏對付無辜漁民又是爲了什麼?”
“鑰匙!是的,我見過所謂的鑰匙。那是一面銅鼓!一面非常古老的銅鼓,遍佈蛙形浮雕,九層重疊的蛙形浮雕。一直保存在貴州山區的一個古老部族之中,直到菊部規正發現了它。而提供線索的人你知道是誰麼?正是易術理事會的那個人。嘿嘿,你們易術理事會如此行事,卻怎麼能讓我相信。我殺掉你派來的苗人巫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張丘烈冷笑道。
蘇玄水擡手就是一個耳光,他下手極重,這一個耳光幾乎把張丘烈的半邊牙齒都抽掉了。“都這樣了,還敢在我面前叫囂!”蘇玄水冷笑道。“說!菊部規正下一步準備怎麼樣?”
張丘烈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嘶聲道,“我呸!你這……蘇老兒的不肖孫子也敢這麼羞辱我!?”
蘇玄水又是一個耳光扇了上去,這個耳光更重。張丘烈的臉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含糊不清了。“你們兩個也別想什麼歪主意!”蘇玄水雖然沒看身後的劍紅郎和飛鳥千鈴,但他的手指卻準確地指向了身後。“連手指也別想動一下。”
“說!菊部規正的下一步是什麼?他在此地襲擊漁船又是爲了什麼?”杜先生瞪着張丘烈厲聲喝問道。
範劍南也冷冷地看着張丘烈道,“你不說的話,我們還有很多種方式讓你開口。龍大膽的一支銀針就能勝過天下所有的酷刑。而且會有後遺症,足夠讓你的餘生一直生活在這種痛苦之中。”
龍大膽向前走了一步,淡淡地道,“我看你還是老實說了的好,我對你可沒有什麼好感。想要什麼感覺?分筋錯骨,還是萬蟻噬心?老子最厭惡以怨報德的小人和叛國投敵的敗類,我並不會對你留手的。”
張丘烈嘶聲道,“你們好狠!”
範劍南嘆了口氣道,“比你差遠了!還是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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