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範劍南被一陣聲音吵醒了。wwwme
他睜開眼之後,又合上了,這種急促的敲門節奏只有一個人會。於是他裹着被子嘟囔道,“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讓你住在我家真的是個錯誤。”
“這房子貌似還是我幫你找的,快點吧,有活幹了。”門外的趙公明無奈地捶着門道。“你從卡塔爾回來一個多星期了,就沒正經過一天。快點起牀了……”
“你什麼態度……好歹我幾乎拯救了世界,也順帶拯救了你的夢中情人,難道就不能有點休息的時間麼?”範劍南無比頭痛地掄起枕頭砸向了臥室門。
但把枕頭扔出去之後,範劍南又後悔了,他實在不能忍受沒有枕頭的睡眠。他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錶,時間已經中午了。
“行了。等着我開門。”範劍南出牀上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還沒等趙公明說話,他打着哈欠撿起了枕頭,又一頭栽倒在了牀上。
趙公明無奈地道,“你能不能不賴牀?”
範劍南翻了個身,甕聲甕氣的反問道,“你能不能不吃飯?”
“怎麼,他還沒起牀?”謝菲兒從外面走到臥室門旁。
趙公明嘆了口氣道,“通常情況下,讓他起牀比我打一場官司還耗費口舌。”
謝菲兒微微一笑,走到牀邊道,“範劍南,你再不起牀,我就上牀。”
範劍南迷迷糊糊地道,“嗯,你洗過澡了沒有?我有潔癖……”
謝菲兒板着臉,一本正經地道,“不但洗過澡了,還脫光了。你再不起來,我就上牀摟着你拍張牀照,然後發給馮瑗。不知道馮瑗發現你和某個女人一起滾牀單會有什麼表情。來,笑一個,我的手機像素很高哦。”
範劍南起牀了,因爲他發現女人一旦不要臉起來,比男人更難對付。
“咦?你這個辦法果然有用。範劍南,下次你再賴牀,我就如法炮製。不知道馮瑗看到你和一個渾身是毛的大叔滾牀單會有什麼表情。順便說一句,我的手機也是高像素的……”趙公明一本正經地道。他還沒說完,範劍南已經掄起枕頭丟在他臉上,“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說吧,什麼事?不過先說好,凡是理事會的事情,我一概不理。”
謝菲兒笑着道,“是不是理事會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你舅舅要見你,至於他要談私事還是理事會的事,就不清楚了。”
“我舅舅?”範劍南坐在牀上,穿衣服的手微微一停,慢慢地道,“他怎麼來了,美國那邊的一攤子事解決了?”
“我說了我不清楚。”謝菲兒皺眉道。
“我也知道你不清楚,我這麼說只是想找個藉口讓你迴避一下。除非你想看着我穿褲子。”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小姑娘,喜歡往男人臥室跑,總是個不良習慣。”
“呸!就你那樣,誰看啊?”謝菲兒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臥室。
範劍南一邊慢悠悠的穿着衣服,一邊問趙公明道,“那麼你又有什麼事?”
“不是我有事,而是吳半仙。他今天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你都沒接。所以直接打給我了。我就奇怪了,爲什麼找不到你,都打給我?難道我是你的保姆麼?”趙公明嘆了口氣道。
“吳半仙?”範劍南拿起手機看了看,確實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他皺眉道,“他能有什麼急事?”
“是你們家老宅,前天突然失火。剛纔謝菲兒在,我沒什麼機會開口。”趙公明隨口道。
“我爺爺留下來的那個老宅子?”範劍南皺眉道,“怎麼會?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陣術樣板房,一般人接近都難。”
“如果有人故意縱火就不一樣了。”趙公明沉思道。
“故意縱火?誰會無聊到去燒一棟老房子?”範劍南苦笑着走進洗手間。
“搶救及時。據說沒有大的損失,但是根據當地警方的調查,這火氣得很怪異。不是常見的任何起火原因。這把火像是突然就燒了起來,現場也沒有人爲縱火的痕跡。”趙公明嚴肅地道。“你怎麼想?”
範劍南皺眉道,“起火的地點在哪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公明道,“或許得詳細問問吳半仙,或着你親自回去一趟問他了。”
“一棟老房子,雖然有點紀念意義,但總歸是棟老房子了。燒了就燒了吧。”範劍南不以爲然道,“再說不是搶救及時,沒有全燒光麼?有必要爲了這個專程回去一趟麼?”
“你仔細聽我說。房子被燒,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縱火的人似乎想在房子裡找什麼東西。”趙公明看了他一眼道。
“找什麼東西?”範劍南無奈地道,“難道是幾個小偷光顧,發現老宅裡實在沒有什麼油水,然後縱火泄憤?”
“仔細想想,你家老宅裡有什麼?”趙公明皺眉道。
“老宅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吧?最多還有幾件舊傢俱算是值點錢。”範劍南莫名其妙地道。“噢,對,我想起來了。那幾件紅木傢俱倒是值點錢。”
“關鍵就在這裡。”趙公明壓低聲音道。“唯一值點錢的紅木傢俱並沒有被盜。而是被人用斧子劈得乾乾淨淨,連桌子腿都沒有放過。不但如此,警方發現這棟老宅被徹底的搜查過,原本地下鋪着的青磚被全部撬了出來,牆上的石灰也被鏟了下來。”
範劍南一愣道,“怎麼會這樣?”
“我在警方有些朋友,一接到吳半仙的電話,我就聯繫了他們。據他們說,現場很亂,這個賊把一切可以翻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甚至把牆都鑿出來一個洞。明顯是爲了檢查裡面究竟是否有夾層。”趙公明低聲道。
範劍南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如果是這樣,那麼幾乎可以肯定是出獄某種目的。一般的蟊賊盜竊,撬個抽屜什麼的已經算是極限了。根本不可能像這樣反覆仔細的搜查所有地方。而且從那堆老式傢俱被人用斧子劈開來看,對方要的也不是錢這麼簡單。
範劍南皺着眉想了想,他的手不由得摸向了衣服裡的那隻古代遁甲盤。這隻古盤自從他得到之後就很少離身。難道這些賊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爲了這個東西?
“想起什麼了沒有?”趙公明低聲道。
“算了,沒什麼。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回去看看了。畢竟看起來這些賊什麼都沒得到。如果真是爲了什麼東西的話,我擔心他們會去找馮瑗,她已經回去好幾天了。”範劍南搖頭道。
“你們好了沒有?範劍南,你穿個衣服怎麼比女人還麻煩?”謝菲兒在外面大喊道。
“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先看看我那位舅舅有什麼事找我。”範劍南整理妥當之後,和趙公明一起走出了房間。
“我舅舅什麼時候來的?他現在在哪兒?”範劍南隨口道。
“今天到的,他還不知道你這個範大老闆懶得出奇,已經關門歇業個把星期了。正在你算卦的天機館裡等你呢?”謝菲兒悻悻地道。
確實,範劍南最近關門好幾天了。因爲從卡塔爾回來之後,左相和馮瑗兩個人都回去了。一個回了泰國,一個回了內地。範劍南這個人又是個懶人,讓他一天到晚坐在那裡算卦,簡直不如要他的命。所以在他們走後,勉強堅持了幾天就徹底暫停營業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趁着機會也給自己放放假,等左相他們回來之後再營業不遲。
所以範劍南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了。”
趙公明搖頭道,“我就算了,我還有事。”
範劍南一把拖住他道,“別啊,你不是最喜歡結識一些有權有勢的人麼。我這位舅舅可算是真正的有權有勢,你會想認識他的。”
趙公明苦笑道,,“怎麼什麼話到你的嘴裡就變味了。我趙公明難道就真像你說的這樣,是個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麼?我只是比較愛交際一點罷了。”
範劍南嘻嘻哈哈地道,“算我說錯,算我說錯。我這人無權無勢,你委屈一下,就算是陪我一次也好,況且我們這裡還有一位美女。”
謝菲兒瞟了他一眼道,“美女通常沒什麼耐性,你能不能快點?”
範劍南笑了笑,死皮賴臉地把趙公明拉上了車,趙公明拗不過他,只得跟他一起去。
在天機館裡,杜先生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向樓下。他的身後,破軍依然站得筆直。
“別這麼拘謹,破軍。我說了很多次了,現在你是理事會的理事之一了,不再是我的人。以後很多事需要你獨立去辦,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杜先生回過頭微笑道,“現在我該稱呼你陳先生了。”
破軍有些不適應地搖搖頭,“真的不必,我感覺自己還是當個打工的比較合適。現在作爲決策層,我真的不是很適應。”
“會習慣的,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杜先生笑道,“況且現在的理事會在馬歇爾王出走之後,出現了一些空缺,總是要人填上去的。我們老了,而你正是年輕的時候。你接替馬歇爾王的職位是最恰當的。”
“我們需要人手,所以你纔想到來找範劍南?”破軍微笑道。
“破軍,不得不說,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感覺最不靠譜的一件事,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而且,你說他會答應麼?”杜先生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範劍南?”破軍摸了摸鼻子笑道,“這個真不好說,況且,我也懷疑他能不能答應。據我所知,他這個人自由慣了,恐怕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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