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炳轉過頭對着範劍南道,“怎麼樣?範劍南,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你了?我倒想看看你的盲卦究竟如何算法!”
範劍南微微點頭道,“好說。{首發}”他轉過身,也用一塊手帕矇住雙眼,“開始吧!”
這種卦術並不像平常時候的算卦,因爲很多條件是未知的。在蒙着雙眼的情況之下,範劍南跟本不知道所佔的人究竟是誰,更不清楚方位。也不知道被佔測者的生辰八字。在這樣的情況下,範劍南只能利用術力去感知對方。但這樣做是非常消耗術力的。王樹炳就是認爲範劍南的術力消耗過大,所以纔想出了這樣的一種方式。
他看到範劍南果然蒙上了眼,而且轉過了身,心中不由暗喜。他冷笑着想,即便範劍南可以用術力感知,但自己也不是在這裡乾坐着,完全可以用術力干擾範劍南,讓他產生錯覺,這還是輕的。甚至可以趁範劍南專注於被佔測者時,暗中用術力偷襲。
想到這裡王樹炳緩緩地在人羣之中掃視,隨便指着一個人道,“就是那個人了。這位先生請你走上一步,不錯,就是這樣。”
這一次被他叫出來的是個現場的記者,這個記者手裡拿着相機,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不用緊張,就站在那裡好了。我們一起來驗證一下範先生的卦術。”王樹炳瞟了一眼範劍南,淡淡地道。
範劍南屏息凝神,雙手中暗自捏了一個掌訣。九字真言之“皆”字印!
王樹炳眯着眼睛在一側冷眼旁觀,果然感覺到了範劍南的術力波動。他心中一喜,表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暗中伸出了右手。以拇指在中指的指關節上開始,順勢點了一圈。原本平靜的術力波動頓時變得躁動不安,整個區域的術力都處在一種極不穩定的躍動狀態。
範劍南幾乎立刻就感覺到了,微微動了動身體。王樹炳心中暗道,“果然他的術力有些不支。看來原本和伍陸的爭鬥之中他一定是受了不輕的傷,而在昨天似乎又和什麼人動過手。所以導致術力虛耗過大。這可是一個機會。”
王樹炳的右手飛快地掐動指訣,他的術力和範劍南的術力相互糾纏影響,不住地阻止範劍南感知那個記者的基本情況。
範劍南當然也感覺到了王樹炳的暗中動作,但是他依然裝作苦苦掙扎,並且術力在一絲一絲的逐漸衰弱下來。整個人都像是有點萎靡不振。但是暗中卻一直留意着人羣之中的那幾個東密術者。他能夠感覺到他們,而且他肯定中川右衛門也來了。他就在人羣之中。
只要這些東密術者在,範劍南就有辦法。他現在的故意示弱,就是要引中川右衛門出手。只要東密術者一出手,一直隱藏在天機館內的破軍就會立刻動手,控制住他們。那個時候,範劍南就可以從容擊潰王樹炳的術力干擾。
但是令範劍南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東密術者似乎遲遲不願出手。範劍南所釋放出的術力已經被王樹炳完全壓制了,他的臉色非常蒼白,汗水從額頭緩緩淌下。王樹炳感覺勝券在握,進一步加大了對範劍南的術力壓制,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感知到所要佔測的那個記者。
在圍觀的人看來,一切都很平靜。但唯有術者才能感覺到,此時的天機館門前幾乎是一場龐大的術力風暴。其兇險程度堪比兩個術者的全力搏殺。而且範劍南已經漸漸顯出頹勢,這場隱蔽的術力交鋒,範劍南的情況很不樂觀。
中川右衛門站在人羣之中,他微微皺着眉。他今天混在人羣之中過來,並不是想有所行動。而是想通過範劍南和王樹炳的爭鬥,熟悉範劍南和王樹炳這兩個對手。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現在的形式對範劍南很不利。他並不在乎範劍南,但是他卻不能不在乎範劍南所持有的那道陽符。
但是他如果出手的話,很容易被王樹炳和範劍南察覺。這有悖於他一貫行事隱秘的風格。所以中川右衛門猶豫再三,卻遲遲不肯出手。但是看到範劍南的處境似乎越來越顯得狼狽。他終於下了決心,要幫範劍南一把。當然他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幫助範劍南,而是想阻止範劍南輸掉這場比試。
因爲他也知道,如果陽符在範劍南手裡,他倒還有機會。而一旦被王樹炳得到,要想從王樹炳手中得到陽符可就困難得多了。必須阻止王樹炳贏範劍南。中川右衛門向身後的幾個東密術者使了一個眼色。
那幾個東密術者假裝被人羣推動,向前走了一步,和中川右衛門的站位形成一個特殊的陣型。
就在王樹炳一步步把範劍南的術力壓制住的時候,驀然感到自己的術力也受到了干擾。這讓他大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幾道莫名其妙的術力就反過來了,看樣子是想反過來襲擊他。
王樹炳又驚又怒,暗道,“範劍南這個混蛋,他在人羣之中埋伏了人手!想對我突施暗算!”
範劍南也已經感覺到,東密的人動手了。他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剛纔真的太危險了。如果這些東密術者再不出手,範劍南已經快要裝不下去了。不過事實證明,這一次他還是賭贏了。中川右衛門拖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範劍南心中一陣冷笑。手中卻掌訣連動。把東密術者和王樹炳的術力通過陣術連在了一起。現在東密術者也好,王樹炳也好,都已經變得有些焦躁。因爲他們之間的術力相互糾纏,卻不相上下。而由於範劍南暗中下手,使他們兩方面的術力相互糾纏在了一起,根本沒有辦法相互擺脫。
最難受的還是王樹炳,他畢竟上了年紀,氣血運行不及年輕人充沛,恢復得比較慢。所以他的術力雖然渾厚,但卻是用一點少一點。偏偏東密術者這一次來的都是好手。他們早就混在人羣中看到現在了,所以他們知道王樹炳恐怕比範劍南還難對付。既然已經出手,就絕不能有絲毫放鬆。
這幾個東密術者一上來就是用了全力,把王樹炳纏得死死的。
現在最得意的成了範劍南,他從容地感知那個被佔測記者的一切情況。然後笑着道,“我也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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