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堅強看着了一眼兒子,轉過頭道,“小心理事會的人,他們的強大會超出你的預料。比·奇·小·說·網·首·發說實話,我寧願你成爲一個平常人。如果你不願意這樣,那麼就走自己的路。凡事小心,別讓我爲你悲傷。”
範劍南默默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第二天,黎夫人到天機館找範劍南。範劍南直接將她拒之門外,因爲他知道,時機還未成熟,龍歌還沒有回來。第三天、第四天,黎夫人已經焦躁不安到了極點。因爲東密摩利天本道的術者就像是完全銷聲匿跡了。易術理事會和江相派的術者幾乎把香港來回搜索了一個遍,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範劍南終於肯見黎夫人了。
黎夫人坐在客廳裡等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範劍南呢?你給我出來!”
“來了。”範劍南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看着黎夫人微微一笑道,“怎麼。黎夫人這麼迫切想見我麼?我記得跟你說的很清楚,我要直接和第一理事談。”
“這不可能,他並不在香港。”黎夫人強壓着火氣道。
“那就有點難辦了。”範劍南聳聳肩道,“黎夫人,據我所知你雖然是易術理事會的元老。但是你卻並不能代表易術理事會。既然這樣,我們又有什麼對話的必要?”
“那麼還是我來吧。”天機館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他微笑着道,“我是破軍,易術理事會的第三理事。這一次,我得到了另外兩位理事的全面授權。我想我有資格和你談話。”
“破軍。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範劍南微微一笑道,“怎麼樣?恢復得還好麼?”
破軍聳聳肩道,“再好不過了。我們還是先來談談公事,據說你可以幫助我們找到俾彌呼,我想聽聽你的辦法。”他走到黎夫人身邊坐下,淡淡地道,“黎夫人,這件事現在開始由我負責了。我看你還是請回吧。”
黎夫人看着破軍道,“破軍,我記得我並沒有讓你回來。”
“我有第一理事的直接授權,全面負責此事。”破軍淡淡地道,“詳細的情況,你可以和第一理事證實。當然,你也可以向杜先生了解。”
黎夫人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哦?這麼說你可以代表第一理事了?”範劍南微笑着點頭道。
“可以這麼說。”破軍點點頭道。
範劍南想了想道,“也好。我確實有了一個對付俾彌呼的想法,不過需要理事會的配合。”
“那麼就請說說看。”破軍皺眉道。
“首先,我要你們撤走香港大部分易術理事會的成員。我知道爲了尋找五嶽真形圖,你們來了不少人。但是這一次,我要他們全部撤走。當然你們也可以留下一點人手,但是絕不能超過十個。”範劍南緩緩地道。
“這不行!”黎夫人立刻反對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沒有查到俾彌呼的消息。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怎麼可能主動撤掉人手?”
“關鍵就在這裡。你們人多勢衆,但是查出什麼了沒有?到現在爲止,你們連俾彌呼的影子都沒有發現。再加上江相派的那些人,成事不足,反而弄得一團亂。”範劍南冷笑道,“我讓你們撤走大部分人員。就是要減輕對摩利天本道的壓力。俾彌呼非常精明,現在五嶽真形圖又在她們手上,所以她們的行事只會更加謹慎。所以寧可在重壓之下,龜縮不出,也絲毫不敢冒險。她們越是這樣龜縮着,你們就越是沒有機會。”
黎夫人還想爭辯,破軍卻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我要你們撤走大部分人員,並且讓江相派也停止那種無謂的搜尋,最好黎夫人你也回舊金山去。”範劍南淡淡地道,“俾彌呼知道你是此次事件的負責人。而現在你和一大批易術理事會的成員,集體返回舊金山。這就等於給了他們一個危險解除的信號。要想引她們上鉤就必須示敵以虛,只有當她們認爲安全,並且放鬆警惕的時候,纔會有所行動。”
黎夫人皺眉道,“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有,我會佈下一個局,由我做誘餌,引俾彌呼上鉤。”範劍南道。
“但是你憑什麼肯定俾彌呼會上你的當?一旦我們的人撤走之後,俾彌呼沒有上你的當,反而趁機逃走呢?”黎夫人皺眉道。
範劍南搖搖頭道,“俾彌呼肯定不會走,因爲要走的話,她早就走了。不會等到現在。”實際上範劍南知道俾彌呼沒有走,是爲了五嶽真形圖之中的最後一塊玉符,但是他卻不能說出來。所以他耍了一個滑頭,故意道,“她們很可能想要我手中的陽符,你們也知道,在我和伍陸動手的那一次,我順手從他那裡奪到了陽符。結果江相派到現在還在和我糾纏不清。”
“她們的目標是五嶽真形圖,爲什麼會對你手裡的陽符感興趣?”黎夫人突然冷冷地道,“莫非你還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我只是猜測她們會對我下手。至於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個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你最好去問俾彌呼和她的人,當然前提是你要能夠找到他們。”範劍南微微一笑道。
“你!”黎夫人氣得臉色發白。
破軍卻就看着範劍南道,“你有多少把握?”
“引她上鉤是百分之百。不過要想抓住她的話,把握只有七成左右,並不是很大。”範劍南皺眉道,“畢竟我們對摩利天本道的瞭解還很有限。而且我還不確定有沒有其他意外的情況發生。這是我的一個想法,而要變成現實。需要花一點時間和精力。”
“哼,就爲了你的這幾句空話,我們就要撤走大部分人員。範劍南,你以爲你是誰?”黎夫人不滿道。
“你最好記住,現在你們和俾彌呼陷入的是一個僵局。你們不肯走,她們就不肯動。而越是僵持下去,對你們來說就越是不利。畢竟東西在她們手上,她們纔是已經佔據主動的一方。”範劍南看了黎夫人一眼,緩緩地道,“如果逼的太急,她們確實感到非走不可了,那麼你們就算是徹底失敗了。別忘了,俾彌呼非常小心謹慎,我們在香港都找不到她們。一旦她們離開香港回到日本了。你難道會有把握找到她們麼?”
黎夫人和破軍都沉默不語了。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範劍南恰恰說到了他們最擔心的問題。
破軍想了想道,“這件事我恐怕暫時還不能同意。除非你有一個完善的計劃,我纔有可能向易術理事會提出來。”
範劍南點點頭道,“可以。我已經完全想好了。俾彌呼現在雖然躲在暗處,但是肯定對你們的動態十分關注。所以在你們的人撤走一部分之後,俾彌呼肯定會有所察覺。但是,以她的精明程度,不可能這麼快上當。她肯定會選擇繼續觀察。當她發現連黎夫人也走了的時候,纔會徹底放心。”
“然後她就會來找你?這未免也太想當然了。”黎夫人冷笑道,“你當俾彌呼是個笨蛋麼?”
“她當然不是笨蛋,相反還非常聰明。所以要想讓她上當,還需要一點點的配合。到時候我會和江相派發生衝突,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江相派對於我奪走了陽符一直很不滿。江相派元老王樹炳和我之間的小衝突,又激化了這個矛盾。易術理事會在的時候,江相派還會有所收斂。但是你們大部分人撤走了。在這個時候,江相派如果不找我算賬,都顯得不正常。”範劍南聳聳肩道。
“你的意思是,她會趁這個機會對你下手?”破軍皺眉道。
“俾彌呼這個人是個侏儒,性格常年自卑之後,其表現的出來的行爲反而非常自負。她經常認爲可以憑她的頭腦,把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她會很享受這種心理上的優越感。她所真正顧忌的只有易術理事會,所以在你們的人撤走後,她根本不把江相派放在眼裡。而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被江相派逼迫得走投無路的人。”範劍南微微一笑道,“這個時候,她如果不跳出來落井下石,她就不是俾彌呼了。”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破軍皺眉道。
“還是因爲陽符,她既然對此很上心,又怎麼肯讓這東西被江相派奪走?”範劍南一笑道,“所以她會在一旁冷靜地觀察,等到我真正危險的時候,跳出來給我致命一擊。省時省力,乾淨利落。”
龍大膽苦笑道,“媽的,這個日本人娘們,真是夠毒的。”
“所以我要你們撤走一部分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迷惑她。這就像是一個陷阱,如果獵物總是戰戰兢兢,又怎麼肯踏入陷阱?只有想讓她安心,讓她自以爲有機會行動了,我們才能夠抓住她行動中的破綻,一擊制勝。”範劍南平靜地道。
黎夫人想了想道,“似乎可以考慮。不過要撤走大部分人手的話,我們需要商量一下。”說完對破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馬上答應。這一次破軍倒是很配合,沒有說什麼。
範劍南倒是一點都不急,他知道最終易術理事會還是會妥協的。而那個時候,龍歌應該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