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相派的一衆術者們羣情激奮,蘇玄水微微一笑道,“範劍南,看來你確實引起公憤了。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不過話又說回來,樸小夜是否有這個資格當門主,確實輪不到你說話。說到底這也是江相派內部的事情,你我都只是局外人。”
“說得對,江相派的事情,我確實沒有資格過問。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卻可以。”範劍南緩緩地道。
“誰?我們江相派內部的事情,輪到誰來說話?”香堂之下的江相派術者大聲喝道。
“我大概能說得上話。”一個聲音在會議室的門口響起。吳半仙緩緩走了進來。
趙赫看到吳半仙,臉色頓時大變。“是你……真的是你麼?”
“你又是什麼東西?”一個江相派術者指着吳半仙大聲喝罵道。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在那個江相派術者臉上響起,趙赫還覺得不夠,掄圓了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那個江相派術者捂着臉,呆呆地看着趙赫,嚅囁道,“趙師叔,你這是……”
趙赫看着他厲聲喝道,“師門香堂上,竟敢如此無禮!你知道他是誰?”
“他……”那個江相派術者不敢再說話了,只是狐疑地看着門口進來的這個老人。在場的江相派術者都是一臉驚詫,唯有幾個輩分較高的老者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看着門口站着的吳半仙,都有些發呆。
“趙赫,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火爆脾氣。”吳半仙搖頭苦笑道,“幾十年沒有回來了,難免物是人非。幾個晚輩不認識我,又有什麼關係,犯得着這麼大的火氣麼?”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趙赫沉默了很久,才艱難地道,“門主。”
“門主?”江相派術者們全都安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趙赫和門口站着的吳半仙。
“他是門主?”“怎麼可能?我從沒見過這個人。”
趙赫轉身道,“他是門主,江相派第五代門主吳半賢,也是伍陸的師傅。雖然伍陸殺師奪符,自稱江相派門主。但是我們真正的江相派門人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吳老門主也從未宣稱退出江相派。所以即便是闊別二十多年,他依然是江相派門主。”
他這話一說完,下面一陣譁然。
擁護樸小夜的那羣術者立刻有人不滿了起來,“他是門主?你有什麼證明?”“趙赫,我們都知道你對門主的位置早就存了覬覦之心。現在你找個無關緊要的老頭過來,就可以冒充了麼?反正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他。”
“我見過,我可以證明。”趙赫冷冷地道。
“我也見過,儘管我以爲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吳師兄。”人羣中的另一位老者嘆息道。
“還有我。”“還有我。”江相派術者之中幾個輩分較高的老者都站了出來。這些老者都是江相派的高層,這會議室裡聚集的大部分是他們的徒子徒孫們。看到這個幾個老人開口,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了嘴。
蒼雲嘯在範劍南的身邊低聲道,“原來你早就安排了後手,把老吳接了過來。”
“老吳也猶豫了很久。不過他最終還是來了。江相派的事情,還是要他自己拿主意。”範劍南緩緩地道。
“不過,他畢竟離開江相派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鎮住場面。”蒼雲嘯低聲道,“雖然有幾個老貨在支持他,但是蘇玄水和樸小夜也都沒有白下功夫,最終的結果還很難預料。”
範劍南看了看吳半仙,轉過頭對範劍南道,“先看着吧,後面還有驚喜。”
“趙師叔,即便這位就是以前的吳老門主,但是他脫離江相派數十年,等於早就放棄了江相派門主的位置。這麼多年,江相派風風雨雨,他都沒有過問什麼。如果不是門內的幾位前輩支撐着,江相派早就散了。不客氣的說,就算是稱他爲江相派的叛徒也不過分。這個人如今還有爲什麼資格稱爲江相派門主?”一箇中年術者厲聲喝道。他是支持樸小夜的那一派人,對於趙赫和吳半仙自然不會客氣。
趙赫勃然大怒,正要發作,卻聽吳半仙一聲嘆息道,“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這次來並不是要和誰爭這個門主的位置。如果真的要爭,我當年也不會遠走他鄉了。我今天來只不過是要盡我的責任罷了。在這祖師香堂上,我以前任門主的身份,想提另一個人成爲繼任者。我雖然放棄了門主的身份和責任,但是提這樣一個建議應該還是可以的。”
“誰?”趙赫微微一驚道。
“趙赫!”吳半仙看着他淡淡地道,“我想提的門主人選就是你!”
樸小夜立刻反對道,“各位不要相信,這是一個陰謀。這個所謂的前任門主,只不過是趙赫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名正言順地當上江相派門主。”
趙赫猛然轉身喝道,“樸小夜,你給我住口!別仗着有人爲你撐腰,你就肆無忌憚了。你別忘了,這還是在江相派的香堂!以你的輩分又有什麼說話的資格?”
樸小夜臉色不由一滯,她當門主最大的短板就是輩分低,而且人脈不足。雖然蘇玄水幫她到處活動,在江相派拉攏了一批人支持她。不過,她也明白這些人並不是真的支持她,而是隨時都有可能變卦的。畢竟這種利益交換的支持,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忠誠與否。能被蘇玄水收買的人,大都也是些見風使舵的角色。
蘇玄水也不想自己花了不少勁扶植起來的樸小夜就此完了。他微笑着站起來道,“吳老先生剛纔也說了,他所提的只是一個建議而已。他已經不是江相派門主了,自然也不可能對諸位發號施令。至於這個門主到底是誰,各位還是要慎重考慮。我並不是小看吳老先生,但是作爲一個離開江相派幾十年的人,我並不認爲他的話還有多少的影響力。”
“他的影響力不夠,那麼加上我的呢?”王樹炳在一位年輕術者的攙扶之下,緩步走入了會議室。
“王老,王老來了。”會場之中一陣騷動。“他怎麼來了,他不是一直在住院麼?據說還一直昏迷不醒。”
“不錯,我一直在醫院昏迷,如果不是這位龍醫生,我可能還會繼續昏迷幾天,直到門主之位被某人所把持。”王樹炳冷冷地道。龍大膽一臉笑意地拱手道,“不客氣,不客氣。”
“幾十年前,我和門主吳半賢兩個人,號稱江相雙傑。直到吳半賢被他的弟子伍陸所害,下落不明。我王樹炳和趙赫老弟兩個人,支撐起了整個江相派。這才保存下了江相一脈的傳承。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說話吧?”王樹炳淡淡地道。
“這……王老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自然是說得上話。”那個中年術者一見到王樹炳,態度就立刻軟了下來。他手下那些支持擁護樸小夜的術者們也都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好,既然說得上話,我就想說說。爲什麼我會在醫院住院那麼久?”王樹炳冷笑道,“龍醫生,你告訴他們聽聽。”
“王老先生前段時間身體不適住院,我查看了病歷和相關的住院記錄。發現並沒有太大的問題,經過檢查我也發現王老先生各項生理指標都屬於正常範疇,唯一不可解釋的是,他長期處於昏迷狀態。不過我還是找出了原因。”龍大膽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有人一直在給他使用某種藥物,其目的就是爲了讓他處於昏迷之中。所以從昨天開始我就禁止他注射一切的藥物,到今天早晨他完全清醒了。”
“有人給王老下藥?是誰!”趙赫怒道。
“自然是一些不太希望王老醒過來,又怕王老死了之後江相派局面失控的人。”範劍南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我用膝蓋都想得出來,你們只要想想,王老一旦醒不過來,誰會當上江相派門主。這個問題不是明擺着麼?”
“範劍南!你不要血口噴人!”樸小夜臉色煞白,厲聲喝道。但是她的聲音卻因爲緊張而有了輕微的一絲顫抖。
王樹炳盯着樸小夜道,“血口噴人?我似乎應該告訴你,每天給我定時注射鎮靜劑的那個醫生什麼都說了。受了誰的指使,收了多少好處,等等問題交待的一清二楚。而且我們還有他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看起啦這位醫生似乎和樸小姐很熟啊?”
“樸小夜!”趙赫怒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個好東西,想不到你竟然卑鄙至此!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王樹炳更是直接,一揮手道,“以前怎麼樣,我都不追究。所有支持樸小夜的門徒,我只當你們是被矇蔽了,現在我再給各位一個機會。不支持樸小夜當門主的,站到我的這一邊來。現在依然支持她的,就坐在她那一邊別動。我倒是很想看看是哪幾位?”
下面的江相派術者簡直一陣大亂,即使原先支持樸小夜的術者,也都站了起來,走向了王樹炳和趙赫的另一側。最後走得只剩下了樸小夜和蘇玄水。
蘇玄水看着樸小夜嘲諷地一笑,聳聳肩竟然也站到了對面。還回頭嘆着氣道,“我還以爲你是個好人,想不到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樸小姐,像我這麼道德高尚的人,是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爲的。”
樸小夜明白,蘇玄水已經徹底放棄她了。他很實際,一個無法成爲江相派門主的人,對他就是毫無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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