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娥和連虎嘯離開了梅香酒樓,連蒹葭的表情有些微妙,連虎嘯的以後看起來和連家老人是相差無多的,不過自己確實是沒有什麼理由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跟連伊人去比,太后,連家老人,幾乎所有人都習慣去把好事送給連伊人。
郭千巖注意到連蒹葭嘴角的笑,這種笑夾雜了一些無奈和很多失望:“你不要誤會了你的父母了,他們的意思並不是連伊人就比你重要。”
“舅舅何必點明這一點呢?嫉妒這個東西啊,我看了十年了,它只會讓人變得不是人,所以我自己是不會有這種可笑而又幼稚的想法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可能舅舅眼中,連伊人都比我重要吧,畢竟十年的陪伴,就就別急着否定,我很清楚,我不會嫉妒她,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些什麼,我還會幫她去求她想要的姻緣,這是我身爲一個姐姐的責任。”
郭千巖皺起了眉頭:“可是你的表情並不是這樣說的。”
連蒹葭的表情依舊是那樣耐人尋味,但是語氣卻是很認真的:“我之所以有這樣的表情,是覺得可笑,父親難道不知道按照伊人的心願,居然覺得這件事情是壞事嗎?”
郭千巖感覺連蒹葭這樣的表情看起來比郭秀娥甚至他的妻子都要成熟得多,。
郭家就是爲了防止有這樣的事情才嚴禁納妾的,而且和連家一樣,雖然可以鬧着玩但是絕對不允許他們兄弟之間真正內鬥,可以說若不是除了郭家以外的家族這樣的事情很多,郭千巖對這件事情也是一無所知。
“若我是你的父親,我也會覺得這樣的事情不一定是好事的,爲人父母的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和樂樂,別那麼多陰謀詭計,輕鬆的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原來如此,可能因爲我尚無子嗣不能理解吧,但是舅舅,伊人她以後可是要嫁進嶽王府的,嶽王府的紅顏那麼多,堪比一個小皇宮,我只是不想讓她走我的老路,這一次和表哥一起出去的路上,我也跟她說過很多後宅手段。”
連蒹葭雖是這樣說,但是實際上不過是給她說了些自保的手段,而不是害人的手段,害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授之以漁。
郭千巖覺得連蒹葭的話和自己內心的一些想法對不上:“可是聽方纔的對話,她是這幾日纔有了變化的樣子。”
“對,這也是我所疑慮的地方,她之前明明是拒絕了我去傳授她一些這樣的東西還一心努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因爲嶽王的事情,她終於選擇長大了。不過我現在只有一點希望。”
“一點希望?”
“對,我唯一的一點希望就是這件事情與我的祖父無關,不然可能我和連伊人之間怕是要出現裂隙了。”
郭千巖看得出來連蒹葭不想經歷這樣的事情,立刻安撫道:“不會的。”
“希望如此,舅舅,蒹葭還有事,就先回王府了,改日會再拜訪舅舅的。”連蒹葭說完站起來就走了,出了門一路保持着這樣一幅帶了些失望的笑容。
晚上,汝鄢祁木沐浴完回到連蒹葭的臥室,連蒹葭今日可以說是什麼事情都沒幹,從下午回來後就一直在那裡看書,但是書頁都不曾翻過,她就像是舉着書發呆偷懶的小學童一樣。
“別看了,怎麼了?”
“本來想着連家能主動站出來當一個擋箭牌,但是偏偏想不到,原來我這父親對我的印象是這麼差。”連蒹葭剛準備合上書,汝鄢祁木就拿了過來,是他已經看過的一片。
汝鄢祁木把這兩頁都看了一下,算是知道連蒹葭發呆的理由了:“七步成詩,可是聽到了什麼有關於連伊人的消息。”
連蒹葭拿過了書,理了理被剮蹭的書角,將書壓回了枕頭下:“王爺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王爺已經有了情報。”
汝鄢祁木將搖光手中的乾布丟給了連蒹葭,讓連蒹葭幫他擦頭髮,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你的妹妹因爲嶽王的事情性格大變,但是你說變也就算了,你可知道她在連家現在整日都在做什麼?”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王爺就不要賣關子了。”
“她讓人做了跟你一樣風格的衣服,學着你婚前的打扮,整日整日在你過去的書房中看你所看的書。”
連蒹葭輕笑出聲,幫他擦着頭髮沒有說話,汝鄢祁木也笑得一樣開心:“可是她卻不知道,你是一個有着天書的寶貝,而她終究是照貓畫虎,模仿不成的。”
“模仿我能換來什麼呢?莫不是她也想試試被人羞辱打罵的生活?總不是她跟王爺你一樣吧,也在懷疑嶽王喜歡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誰給你說的?”
“我只是好奇王爺爲什麼就突然想到了清明的事情,就看了看這出入府的記錄在王爺叫天權和開陽去做事前,在府裡的人是嶽王爺,王爺院子裡的侍女啊,雖然不是長舌婦,但是對於我這個女主人似乎是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汝鄢祁木擡起手抓住了連蒹葭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是沒必要防備啊,但本王也堅信着一點,被賊惦記遠比被賊偷走要可怕的多。”
連蒹葭掙開了手,繼續給他擦拭着頭髮:“說的也是,不過倒是好奇連伊人這樣的舉動是她自己要做的還是在祖父的引導下做出來的。”
“很重要嗎?”
連蒹葭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面對廉政親王她不能輕敵的:“我剛剛給廉政親王表現了我孝順的一面,這時候出現姐妹爭鬥的事情,可是會把我好不容易混到的一點賞識給清空的,這樣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汝鄢祁木刻意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因爲太過誇張,以至於連蒹葭根本就不相信他是才知道這個事情:“原來你那一天的行爲不是爲了得罪廉政親王,向他宣戰,而是爲了表現出你的‘率真’和‘孝順’嗎?”
“不,我想告訴他的是,我黑白分明,而不是一個敵我不辯的人,王爺不是問過我王爺和嶽王的差距嗎?我現在想表現給廉政親王的一面就是嶽王表現出來的。”
“這樣的性子有什麼好的,活了半輩子結果還是一個臣。”汝鄢祁木很輕蔑的一笑,連蒹葭沒說什麼,其實如果不是自己和他有合作,現在又是夫妻了,自己還真是不想讓他得到這個皇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