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的回信說明了年前就會返回,最晚年後也會回來,畢竟蘇祈言出手了,這瘟疫已經停止了蔓延而且有很多人已經被治癒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汝鄢祁木卻不急着向上彙報,從連蒹葭的傳信裡面可以看得出來,這京城的人現在都沒有什麼大的動靜,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要躲在暗處看看自己的人中有沒有心口不一的內鬼也是一件好事。
連蒹葭現在已經微微有些顯懷,這注意她的人不減反增了起來,畢竟之前還有一些人懷疑這消息的真假,想巴結的人也怕這事情到最後變成了一場空,壞有惡意的人也害怕這是一個陷阱,就是爲了勾引他們出手。
連蒹葭的警惕也提高了,似乎是注意到了這氛圍越來越緊張,步斐那裡也從別的地方調來了這海國的人手,更加充實這王府的守衛。
而沉寂了這麼久的人,終於是有所行動了。
連蒹葭正坐在茶室,喝着茶,看着書,看起來就很悠閒。
“王妃娘娘!快去躺着!”
“驚蟄,你怎麼也學的跟開陽她們一樣了。”
驚蟄有些着急,拉着連蒹葭就走向臥房:“太后來了,管家說王妃您剛睡下,只能拖延一會兒。”
“你明說不就好了。”連蒹葭瞪了她一眼,乾脆用跑的,當然畢竟現在可不是過去,這樣跑,讓這院子裡的人都是心驚肉跳的。
連蒹葭將外衣換下,躺到牀上,擦掉了額頭的汗,被子一扯,就躺下了,連蒹葭選擇面對着牆側睡,也是怕因爲自己並不是在真睡的細節被太后看出來了,真的睡着的人眼珠是不會動的,這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
呼吸剛剛平穩下來,就聽到了這門外太后的聲音。
“王妃還在休息嗎?”
“奴婢這就叫王妃娘娘起來。”
“不必了她一個孕婦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不必叫醒她,哀家就是來看看。”
連蒹葭的屋中有海國的人,所以這驚蟄放太后進去了。
太后看到了這屋中的侍女,冷冷的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抱歉,庚明國的太后娘娘,吾等乃是奉海國聖子之命,貼身保護聖女大人之人,即便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也不能離開聖女大人身邊。”
太后冷哼一聲:“難不成哀家還能害自己未面世的孫兒,就是覺得你等礙眼罷了。”
“太后娘娘,大可將吾等當做這石像,即便是呼吸聲音都不會讓太后娘娘您聽到的。”這海國的侍女是盡忠職守。
連蒹葭很慶幸自己有去叫這海國的人來此,這太后來了就來了,不叫醒自己還要趕走這屋裡的人,怎麼想都不是要幹好事的。
“哼,區區奴婢罷了。”
似乎這其中一個海國的侍女地位頗高:“吾等乃是海神殿高級掌事,即便是海國皇帝見我們都要禮讓三分,若非您是聖女大人的婆婆……”
“海鱘,不可妄言。”
連蒹葭掌握着這時間,嚶嚀了一聲,開了口:“我好不容易睡下,你們爲何非要在屋中鬧騰,當心我去義兄那裡告上一狀!”
這兩個侍女也很配合的趕快去牀邊跪下:“聖女大人息怒,是庚明國的太后來了。”
“啊?你們爲何不叫我起來。”連蒹葭故作驚慌,轉身,就準備下牀給太后行禮,連蒹葭自己都感覺自己這一齣戲那叫一個生硬,但太后到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伸出手阻止了她。
“不必起來了,躺着休息,對哀家的孫兒也是好的。”太后的語氣就像是在向連蒹葭表明,她若是沒有懷着這孩子,怕是今日就要被追究責任了。
連蒹葭既然看出來了:“太后娘娘今日爲了駕臨?”
“就是來看看你安胎修養狀況如何,看你這裡萬分戒備的樣子,難不成還有人打你肚中孩兒的主意?”太后看着連蒹葭,很明顯對於這兩個不夠恭敬的海國奴隸很不滿。
連蒹葭看着還跪在牀邊的二人:“聽着就明白了,你們必然是得罪了太后娘娘了,出去吧。”
“聖女大人,聖子大人說,我們必須時時刻刻能看見聖女大人,保聖女大人萬全。”
“那就去門邊站着,別在這兒討太后娘娘煩心。”
連蒹葭並沒有讓這二人給太后道歉,也沒有處罰之意,這太后心裡頗爲不滿,但是自己之前對連蒹葭做的事情,以至於連蒹葭現在過了門還是跟外人一樣稱呼自己,而不像是汝鄢祁木一樣稱呼自己爲母后,太后今日來可不是單純的給自己添堵的。
“其實今日是來送幾個人手給你,哀家擔心你年輕,看人不準,找了些手生的婆子來,不僅照顧不好你,還給你留下麻煩。”
“臣妾謝太后的美意,但臣妾並不想接受,畢竟這府中的人已經足夠多了,人再多了,就是養懶漢了,臣妾義兄和王爺臨走時都給臣妾準備過了這些人。”
太后微微皺眉:“嗯,那就好,就當是哀家白擔心了一場,其實呢,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吩咐。”
“何事?”
“你應該明白你跟木兒的處境吧,所以呢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哀家要你將他送進宮來,這宮外隨便你們鬧,但哀家要保證哀家的孫兒毫髮無損。”
連蒹葭看着太后:“這孩兒能不能生下來尚且是個問題,太后娘娘已經想到了要抱走這個孩子了?”
“哀家只是不想看着無辜的孩子因爲他的父母的過錯,也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之中。”
“危險,何來的危險?太后娘娘這話說得,就像是準備讓八王府陷入危險的人一樣。”
從太后的話中連蒹葭聽出來了,似乎是在這個孩子誕生後,將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而且從太后的語氣中可能聽出來,太后對於這件事情的成功抱有極大的自信。
連蒹葭發覺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打聽這廉政親王的消息了,能讓太后這麼有自信的人必定是廉政親王,皇帝是不可能給太后這麼大的自信的。
太后似乎也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哀家只是根據現在的狀況來分析的,休要亂說。”
“是嗎?”連蒹葭特別懷疑這太后,乾脆決定強硬一把,看看能不能詐出來一些有用的情報:“太后娘娘不用擔心,若是真的有危險到,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的時候,臣妾必定會將這孩子送去海國,說不定還能在海神殿撈得一官半職,到時候就是海國皇族之上,此時便也沒有人會再懷疑王爺對這舜明國的龍椅感興趣了。”
“大膽!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臣妾寧願相信這半道而來的義兄,也不願意相信一個視臣妾如無物的姑母。”連蒹葭看着太后,反正和太后以及連家老人關係再差一點,她也能接受,他們當時來的時候可就是本着不死不休的這麼一個狀態,自己也沒必要和他們客氣。
“你!等雲紈進了府,連蒹葭,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太后說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而連蒹葭則是笑開了,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