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看着汝鄢祁木,汝鄢祁木這樣挑釁文臣也是不對的,這些文臣就算是有風骨,也不過是筆桿中的,不喜歡打打殺殺是自然的,只是這些人遇到一點點的還不算是挫折的事情就前來說和,她都要懷疑這三人是不是這承啓國的細作了。
連蒹葭看着他們微微一笑:“陛下,這件事情不是說好了,等大敗了承啓國再公開這些事情的嗎?畢竟,臣妾這些拙作,還要在真正的戰鬥中檢驗。”
三個主和的文臣現在都驚呆了,紛紛低着頭,汝鄢祁木是一個破壞了規矩的人,連蒹葭也一樣,不管連蒹葭有沒有做什麼益國利民的事情,他們都不該跟這兩個人講規矩。
汝鄢祁木看着他們三個,冷哼一聲:“三位大人,就跟着朕的皇后學學吧,蒹葭,你的辦法朕覺得可行,但是這其中的細節和變動你該如何掌握。”
“那就一步一步順下來吧,陛下有所疑惑的不周全之地,便提出來,臣妾也好知道。此計策分爲三步,第一步便是調虎離山,要想辦法將齊國大量的兵力吸引到北邊。”
汝鄢祁木第一個注意到的問題就是如此“如何保證他們必然會調離這部隊到南方呢?且,我們對齊國的兵力一無所知,怎麼能確定齊國大部分的兵力已經到了那裡呢?”
“齊國的兵力應該在三萬以下,若是再多,承啓國早就先我們一步拿下齊國了。”連蒹葭很肯定的說道:“兩三萬人,只要在北邊的人數有一萬八千人,就足夠了。”
汝鄢祁木拿出了這承啓國的一些情報,連蒹葭的判斷應該也是從這些情報中來的,這承啓國的士兵大約有二十五萬人,以承啓國的國土面積,這北邊能留下五六萬就不錯了,所以齊國的兵力絕對不能超過這個數值。
“可是我們的兵力該如何分配?”汝鄢祁木已經拿來了白紙開始記錄了。
“陛下是知道草船借箭的吧,我們只在夜間叫陣,一來是可以混亂了齊國兵將的時間,而我們只需要留下五千人牽制住他們就足矣,之所以要留下這麼多一來是爲了展示真的有人,迷惑齊國,二來是防止齊國真的應戰。”
“齊國應戰我們只有五千人如何打。”
“假裝丟盔棄甲,誘敵深入,拉到陸地上,我們的鋼鐵奇兵就是無堅不摧的,從之前樂廣國邰國之類的戰役中,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若是敵人不上當,他們也只能認爲我們將大部分的兵力都埋伏了起來的,而不是去了別處。”
“第二步吧,到這裡就足夠了,戰場的變化,以你父親的能力足夠掌握。”
“第二步,自然而然就是暗度陳倉,細水長流,一律選用小漁船,裝作逃難者的樣子,先想辦法派一支百人小隊登錄,控制了這岸邊哪怕是一里地,我國大軍就能順利的登陸了,此時即便是齊國調兵也來不及。”
“等一下,蒹葭,你可想過這承啓國協防?”
連蒹葭思考了一會兒:“若是是真的有承啓國協防……也好解決,雖然此法損陰德,但是戰爭就是如此。”
聽到了連蒹葭這麼說,這垂頭喪氣的三人也都想聽聽是怎麼一個損陰德的方法。
“陛下調動二十四衛化妝潛入這齊國,若是真的出現了承啓國協防的事情,就想辦法弄上一些承啓國軍人的服飾或是其他的,能夠證明是承啓國人的東西……搶劫這齊國的百姓,欺男霸女,我就不信,這些齊國的百姓還相信他們是來協防的,而不是趁火打劫的。”
“搖光,集結二十四衛,等計策出來後,讓他們攜帶計策連夜奔赴前線。”
“陛下,有一點,是必須的,那就是可以打人傷人,卻絕對不可殺人。”
汝鄢祁木點了點頭將這要點也記下了,連蒹葭繼續說這第三條:“鐵索連環,可以用活釦,只要接到了南邊登錄的消息,北邊立刻發起攻勢,不論傷亡,務必堵死這一南一北兩條路,兩面夾擊……”連蒹葭重重的顛倒了這地圖的齊國都城的位置上。
“瀧江是他們的屏障,堵死南北……這條瀧江就變成了他們的絕路。”
這三個人都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連蒹葭這一套計策,不得不說,可行,而且很有可能就拿下了這齊國,到了陸地上,就是庚明國的絕對優勢了。
“三位大人是文臣,不知三位大人可能從中找出一些漏洞來?”
三人立刻服了,趕快說着沒有,奉承連蒹葭,但連蒹葭臉色一變:“三位大人!本宮在找你們要意見,你可知道,本宮是可以站着說話不腰疼,隨便出謀劃策的!但是這計策真的用了!就是關乎着我庚明國萬千將士?!”
“這……微臣是,是真的聽不出問題!”金姓官員慚愧的低下了頭
“皇后娘娘,臣有一問題,我軍並無船。”
連蒹葭搖了搖頭,這樣的問題未免太過低級,根本不具有考慮的價值:“我軍無船,但是我們剛剛拿下的也就是和齊國隔江相望的沛國是有船的,而且絕對足夠用。”
“許大人想不通爲何皇后會這麼自信嗎?若是因爲無船而不能站,這大軍的需求早早的就傳到了朕這裡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石沉大海,連將軍是一位仁將,不戰的理由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可能會大量的損兵折將!”
“原來如此。”
“金大人是一無所知,許大人提了個不需要考慮的問題,那申大人呢?”
“微臣……微臣跟金大人一樣……”
汝鄢祁木看着他們不說話,盯得他們兩個人都跪了下來:“傳朕旨意,申紀!金輔仁!不學無術,朕大爲失望!降爲庶人,貶至酈城,永世不得回京!拖出去!”
搖光立刻喊來了侍衛,將那兩個愣住的文官給拖了出去,好不容易從地方混到了這京城,結果卻得了如此下場,古往今來有因爲多問一句而被貶黜的官員,而他們卻是因爲沒有多問。
連蒹葭看向了戰戰兢兢的唯一一個沒有被罷官貶謫的許姓文官,看向了汝鄢祁木:“許大人的問題雖然無用,卻也代表他至少聽了本宮這番紙上談兵,不過陛下罰的有些重了。”
汝鄢祁木冷哼一聲:“這自古的賢臣都是如朝擔得起文一字,烽火狼煙起,也當得了這軍師的真正的博學之人!”
連蒹葭點了點頭,轉了過去,臉色平淡:“許大人,文武固然不能雙全,但是兵書也是這文中一大要素。還望許大人能成爲一個博文廣識的人。”
“臣多謝皇后娘娘的提點!”
汝鄢祁木站了起來,走到了連蒹葭的身邊,將她拉到了身邊坐下,頭都不擡:“許大人!僅此一次,如有下回,你的兩位老友可在酈城等你,好了!退下吧!”